第38章 古玩店
“我累了。”
艾沃尔毫不客气地把挂在她胳膊上抱怨的格尔达掰开说：“累就回去，没人求你来。”
“你这嘴……”格尔达猛地站直一巴掌拍在艾沃尔脑袋上龇着牙道，“一会儿抹了蜜一会儿涂了屎是吧！不是，你到底想买什么啊！”
“……我不知道。”
看艾沃尔表情这句不像是应付。
格尔达突然站直了扣住艾沃尔的手腕问，“不知道？？我不是脚累，我是心累！马上就要把海泽比的市场逛完了我都不知道我们在逛什么？”
“说的好像你逛街有目的一样。”
“这……这不一样！而且你明显就不是来逛的，你就是有东西要买！”
“说来说去还是讲废话，回去吧你。”
艾沃尔说着果断推开格尔达的爪子转身要走，格尔达用上了足够把个毫无防备的人掀翻在地的力道强行把艾沃尔拽回来，又把她摁住问：“你现在哪儿都别去，先给我把那天突然推迟行程消失大半天到今天又推迟一天专门来购物的事都给我交代一遍，我当时就问过你了，你居然拒不回答！我告诉你，你今天要是不说清楚我就当场气死给你看！”
“那你恐怕只能当场气死了，”艾沃尔勾了勾嘴角说，“前者无可奉告，后者真不知道。”
“你……！”
又是这种无辜又认真的表情，格尔达被气得腮帮抽搐但挤不出半个字骂出来，只能这么保持眼珠快要瞪出来的姿势，两腿一软朝地上倒。
真就说晕就晕啊！
艾沃尔虽然愣了下但还是及时捞住她的腰扶住肩膀免得格尔达真就这么直挺挺躺地上。
刚作柔弱无力状把手搭在额头上，格尔达猛地瞪圆眼：
“啊，又来了。”
艾沃尔一头雾水：“……什么又来了？”
格尔达猛地绷直身体站起来，捂着肚子表情痛苦道：“果然牡蛎都是坏掉的……！我要去方便！你等我！”
“哎……！”
格尔达虽然这么说了但艾沃尔还是追在后头跑过了半条街，看着格尔达闪进一条阴暗的小巷子里，她刚要跟进去格尔达拐角前喊了句：“别过来！”就刹住了她的脚步。
唉，美女拉屎不给看还是可以理解的。
于是艾沃尔只好靠在巷子入口一个无人守的窝棚木柱上等着，继续思考应该给兰蒂芙带个什么东西回去好完美交差呢？钱倒不是问题，只是看离开之前兰蒂芙的表现，如果只是单纯的奢侈品那也绝不是她想要的。艾沃尔当然明白兰蒂芙的意思，她想要个有地域特色，有纪念价值，别的地方轻易找不到的东西，可海泽比市场上货品来源可以远及亚细亚，奴隶毛皮纺织品，包括铁和武器都可以看到，唯独就是没让艾沃尔找到符合兰蒂芙要求的那种纪念之物。
说到底，她就是忘了这件事直接扬帆启航回吕加菲尔克去也不是不行，但她不会这样做的。
说起来，格尔达这如厕是不是去的有点久？她是拉肚子又不是别的不适，应该不至于这么墨迹吧？
艾沃尔果断决定进去看看，就算要冒着被熏到的风险，毕竟在厕所里被人暗算死的操蛋故事她不是没听说过，无论如何她也不希望格尔达死的那么难看。
绕过拐角艾沃尔都做好闭气的准备了，结果却听到格尔达与人高谈阔论的声音。
“……你这儿的东西要是真有这么稀罕，我那位朋友……哎！艾沃尔！我正想去找你！”
格尔达一见是艾沃尔来了伸手就来拽她，艾沃尔满脸迷茫问：“你已经完事儿了吗？”
“没呢，这不是帮你打听消息吗？老板，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我的富婆朋友，赶紧招待下。”
“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艾沃尔看看她又看看那个衣着灰扑扑满脸苦相的老板不悦问，“这是什么店？”
“你非要说的话，算是旧物仓库吧。”中年男人耸耸肩，从口吻到表情都满不在乎的样子。
“你们先聊，我得办正事儿，老板茅厕在哪！”
老板随手一指格尔达就风一般冲进去不见了，留下艾沃尔跟老板大眼瞪小眼。
“所以，这位富婆，你想买什么？我这儿全是经年的老物，也有不少别人嘴里的垃圾，不然你自个儿看看？”
老板说完回头看向自己那灰尘飞舞的阴暗店面，艾沃尔还是忍不住问了：“你为什么把铺子开在这种地方？生怕有客人来吗？”
“我还真怕。”老板跟着艾沃尔踱进店内说，“就因为我爱收集些老旧物件，总有人乱传说我挖了哪里的坟墓，地窖，密室才能得到那些积灰蒙尘的破玩意儿，于是老有混混地痞来问我要什么鬼藏宝图，甚至直接闯进来搜宝，失窃那更不用说，我都要习惯了，养狗都没用，咬伤咬死了人也是一笔麻烦，干脆就这样了。”
看来他挺缺钱的，艾沃尔边四处打量边想，得把钱袋子捂紧了。
这店里的东西她很快都瞧了个遍，说到底丹族人的旧物还能有什么呢，除了真正没有再利用价值的，比如五十年前的耕犁，生锈的挽具，久未保养的硬木弓之类，其他能算值钱的东西，全都来自半岛以外的五湖四海，光是从修士手里撕下来的泥金书页都能叠一个柜格高。这些东西好是好，但问题是，它们都并非独属于海泽比这个地方啊。
要不去那个霍夫教堂里把十字架拆下来？这个念头只是在艾沃尔脑海里一闪而过就作罢。倒是老板自艾沃尔进来后就在观察她的脸色，该说不愧是生意人，竟然教他看出一丝端倪。
“你什么都没看中吗？”老板试探着问，“看来你是见过大世面的，太常见的你没兴趣，嗯……这事有点麻烦，要是索瑟姆暗礁那里的沉船能捞上来，没准就有你想要的。”
艾沃尔确实来了兴趣：“暗礁？”
“就海泽比港口外往南十几里有片礁石丛生的海域，半个月前有几个熊孩子去爬石头不慎坠海，救上来之后他们坚持说水底下有好几艘沉船，还看到金光闪闪的东西。但是再问具体细节他们又讲不清，于是好几个水性好的小伙子下海去摸，结果被冻半死也没找着所谓宝藏，最多摸了几个散落的钱币。至少可以肯定的是那些沉船没有船首像，不是劫掠者的船都是商船，那些钱币我看了，根据那个推断触礁船队至少得是在半个世纪前沉没的。”
艾沃尔皱眉问：“半个世纪？你怎么知道？”
“因为钱币样式就是当年戈德弗里德刚开始兴建海泽比时发行的那种，本人别无所长，就好这口，我的眼光绝对错不了。”
艾沃尔并没有花太多时间纠结，垂眸再抬眼便干脆做了决定：“带我去，那个沉船地点。”
老板也是略感吃惊：“现在吗？”
“不，等我朋友出来吧。”艾沃尔抱起胳膊说完迈步走到门口，同之前一样靠在门前撇着一条腿安静等待。店老板回到他那简陋的柜台前随手胡乱收拾同时斜眼偷瞄艾沃尔。尝试从蛛丝马迹上看出她的来头，听口音不是本地人，但海泽比外来人口简直不要太多，衣甲上又是银钉银绘又是红蓝布饰，要么夫家要么父族非富即贵，搁她身上这般显摆。既然能在海泽比做生意，这附近来往比较便利的大小领主作为老板当然能够如数家珍，但是他在记忆中反复搜索也找不这谁家里有这样的夫人或者女儿。也许她来自更远的地方，不是丹族人？诺斯人？
而且还有个疑点，只是逛市场为什么要这般全副武装？他本来以为这个盾女是那个银发贵妇的护卫，可后来听那银发女子对她说的话就打消了这种猜想。这个叫艾沃尔的盾女肯定在保护或者防卫什么，没准她的雇主也在海泽比，也许还……还带有不少财富傍身，才需要这样的保镖？
有没有一点……交涉的可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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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沃尔毫不客气地把挂在她胳膊上抱怨的格尔达掰开说：“累就回去，没人求你来。”
“你这嘴……”格尔达猛地站直一巴掌拍在艾沃尔脑袋上龇着牙道，“一会儿抹了蜜一会儿涂了屎是吧！不是，你到底想买什么啊！”
“……我不知道。”
看艾沃尔表情这句不像是应付。
格尔达突然站直了扣住艾沃尔的手腕问，“不知道？？我不是脚累，我是心累！马上就要把海泽比的市场逛完了我都不知道我们在逛什么？”
“说的好像你逛街有目的一样。”
“这……这不一样！而且你明显就不是来逛的，你就是有东西要买！”
“说来说去还是讲废话，回去吧你。”
艾沃尔说着果断推开格尔达的爪子转身要走，格尔达用上了足够把个毫无防备的人掀翻在地的力道强行把艾沃尔拽回来，又把她摁住问：“你现在哪儿都别去，先给我把那天突然推迟行程消失大半天到今天又推迟一天专门来购物的事都给我交代一遍，我当时就问过你了，你居然拒不回答！我告诉你，你今天要是不说清楚我就当场气死给你看！”
“那你恐怕只能当场气死了，”艾沃尔勾了勾嘴角说，“前者无可奉告，后者真不知道。”
“你……！”
又是这种无辜又认真的表情，格尔达被气得腮帮抽搐但挤不出半个字骂出来，只能这么保持眼珠快要瞪出来的姿势，两腿一软朝地上倒。
真就说晕就晕啊！
艾沃尔虽然愣了下但还是及时捞住她的腰扶住肩膀免得格尔达真就这么直挺挺躺地上。
刚作柔弱无力状把手搭在额头上，格尔达猛地瞪圆眼：
“啊，又来了。”
艾沃尔一头雾水：“……什么又来了？”
格尔达猛地绷直身体站起来，捂着肚子表情痛苦道：“果然牡蛎都是坏掉的……！我要去方便！你等我！”
“哎……！”
格尔达虽然这么说了但艾沃尔还是追在后头跑过了半条街，看着格尔达闪进一条阴暗的小巷子里，她刚要跟进去格尔达拐角前喊了句：“别过来！”就刹住了她的脚步。
唉，美女拉屎不给看还是可以理解的。
于是艾沃尔只好靠在巷子入口一个无人守的窝棚木柱上等着，继续思考应该给兰蒂芙带个什么东西回去好完美交差呢？钱倒不是问题，只是看离开之前兰蒂芙的表现，如果只是单纯的奢侈品那也绝不是她想要的。艾沃尔当然明白兰蒂芙的意思，她想要个有地域特色，有纪念价值，别的地方轻易找不到的东西，可海泽比市场上货品来源可以远及亚细亚，奴隶毛皮纺织品，包括铁和武器都可以看到，唯独就是没让艾沃尔找到符合兰蒂芙要求的那种纪念之物。
说到底，她就是忘了这件事直接扬帆启航回吕加菲尔克去也不是不行，但她不会这样做的。
说起来，格尔达这如厕是不是去的有点久？她是拉肚子又不是别的不适，应该不至于这么墨迹吧？
艾沃尔果断决定进去看看，就算要冒着被熏到的风险，毕竟在厕所里被人暗算死的操蛋故事她不是没听说过，无论如何她也不希望格尔达死的那么难看。
绕过拐角艾沃尔都做好闭气的准备了，结果却听到格尔达与人高谈阔论的声音。
“……你这儿的东西要是真有这么稀罕，我那位朋友……哎！艾沃尔！我正想去找你！”
格尔达一见是艾沃尔来了伸手就来拽她，艾沃尔满脸迷茫问：“你已经完事儿了吗？”
“没呢，这不是帮你打听消息吗？老板，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我的富婆朋友，赶紧招待下。”
“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艾沃尔看看她又看看那个衣着灰扑扑满脸苦相的老板不悦问，“这是什么店？”
“你非要说的话，算是旧物仓库吧。”中年男人耸耸肩，从口吻到表情都满不在乎的样子。
“你们先聊，我得办正事儿，老板茅厕在哪！”
老板随手一指格尔达就风一般冲进去不见了，留下艾沃尔跟老板大眼瞪小眼。
“所以，这位富婆，你想买什么？我这儿全是经年的老物，也有不少别人嘴里的垃圾，不然你自个儿看看？”
老板说完回头看向自己那灰尘飞舞的阴暗店面，艾沃尔还是忍不住问了：“你为什么把铺子开在这种地方？生怕有客人来吗？”
“我还真怕。”老板跟着艾沃尔踱进店内说，“就因为我爱收集些老旧物件，总有人乱传说我挖了哪里的坟墓，地窖，密室才能得到那些积灰蒙尘的破玩意儿，于是老有混混地痞来问我要什么鬼藏宝图，甚至直接闯进来搜宝，失窃那更不用说，我都要习惯了，养狗都没用，咬伤咬死了人也是一笔麻烦，干脆就这样了。”
看来他挺缺钱的，艾沃尔边四处打量边想，得把钱袋子捂紧了。
这店里的东西她很快都瞧了个遍，说到底丹族人的旧物还能有什么呢，除了真正没有再利用价值的，比如五十年前的耕犁，生锈的挽具，久未保养的硬木弓之类，其他能算值钱的东西，全都来自半岛以外的五湖四海，光是从修士手里撕下来的泥金书页都能叠一个柜格高。这些东西好是好，但问题是，它们都并非独属于海泽比这个地方啊。
要不去那个霍夫教堂里把十字架拆下来？这个念头只是在艾沃尔脑海里一闪而过就作罢。倒是老板自艾沃尔进来后就在观察她的脸色，该说不愧是生意人，竟然教他看出一丝端倪。
“你什么都没看中吗？”老板试探着问，“看来你是见过大世面的，太常见的你没兴趣，嗯……这事有点麻烦，要是索瑟姆暗礁那里的沉船能捞上来，没准就有你想要的。”
艾沃尔确实来了兴趣：“暗礁？”
“就海泽比港口外往南十几里有片礁石丛生的海域，半个月前有几个熊孩子去爬石头不慎坠海，救上来之后他们坚持说水底下有好几艘沉船，还看到金光闪闪的东西。但是再问具体细节他们又讲不清，于是好几个水性好的小伙子下海去摸，结果被冻半死也没找着所谓宝藏，最多摸了几个散落的钱币。至少可以肯定的是那些沉船没有船首像，不是劫掠者的船都是商船，那些钱币我看了，根据那个推断触礁船队至少得是在半个世纪前沉没的。”
艾沃尔皱眉问：“半个世纪？你怎么知道？”
“因为钱币样式就是当年戈德弗里德刚开始兴建海泽比时发行的那种，本人别无所长，就好这口，我的眼光绝对错不了。”
艾沃尔并没有花太多时间纠结，垂眸再抬眼便干脆做了决定：“带我去，那个沉船地点。”
老板也是略感吃惊：“现在吗？”
“不，等我朋友出来吧。”艾沃尔抱起胳膊说完迈步走到门口，同之前一样靠在门前撇着一条腿安静等待。店老板回到他那简陋的柜台前随手胡乱收拾同时斜眼偷瞄艾沃尔。尝试从蛛丝马迹上看出她的来头，听口音不是本地人，但海泽比外来人口简直不要太多，衣甲上又是银钉银绘又是红蓝布饰，要么夫家要么父族非富即贵，搁她身上这般显摆。既然能在海泽比做生意，这附近来往比较便利的大小领主作为老板当然能够如数家珍，但是他在记忆中反复搜索也找不这谁家里有这样的夫人或者女儿。也许她来自更远的地方，不是丹族人？诺斯人？
而且还有个疑点，只是逛市场为什么要这般全副武装？他本来以为这个盾女是那个银发贵妇的护卫，可后来听那银发女子对她说的话就打消了这种猜想。这个叫艾沃尔的盾女肯定在保护或者防卫什么，没准她的雇主也在海泽比，也许还……还带有不少财富傍身，才需要这样的保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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