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_帝宫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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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心乱如麻,即刻想去外面一个人静一静。不扰醒燕顼离,轻轻下了床。走到外室,拉开门走出去时顺手半掩了。慢慢走在庭花小径上,到了阑干处驻了步,仰头望着月亮。今晚燕太后约我放孔明灯,本来月亮就很圆。月色如洗,怔忡间,他竟也到了来。从我身后拥住我,手臂环住我前胸。感受着他胸膛的温度,我更觉怔忡……他若真是月魄的话……唉,烦心的事尽量不去想。

  “怎么不睡觉?”他低首问我,唇就挨着我耳畔,呼出的气息很温热,声音犹存两三分睡意。

  听着他从睡梦中起来温柔的询问,闻着他怀中清醇中带了龙诞香的温热气息,我舒缓地吐着气,往他胸膛上靠了,他睡意虚无地笑了,横抱起我坐于阑椅上,沙哑着声音道:“睡不着么?那我给你讲故事。”

  他会讲故事么?

  果然,“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庙里有个和尚……”

  我弯唇笑着,伸臂抱住他的身体,头往他怀里靠了靠。

  明天的事,到了明天再想吧。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就在他的怀里睡了。

  这个熟悉的,从来就让我感觉塌实和安心的怀抱。

  尽管昨夜如何心无芥蒂,蜷卧而眠,当清晨的第一线阳光,透过窗棂射入,我睁开的眼,又已泛上了悲凉。

  午时湖边抚琴,等着阿瑞应讯而来。一直以来,我都只在心情低落,心事郁郁时抚琴,燕顼离倒也没怠慢,在一旁翻书喝茶,不时看看我。因着茱萸是琴师,阿瑞向来喜欢端看女子抚琴,只觉女子抚琴时格外娴静优雅。我是心事郁郁,还是心花怒放,倒只是体贴入微的燕顼离感触的最清楚。是而四月湖边惠风悠悠,王妃抚琴,王爷看书的画面瞧在阿瑞的眼里,自是多出了几分旖旎浪漫,并不知我叫他何事,他心情当然是一向的好,啊哈一笑,“王爷王妃真是好雅兴啊!”

  并不理睬阿瑞,直到指尖于琴弦划过最后一个音符,才抬眼看他。

  从我故意冷淡中,也已觉出几分不对,阿瑞局促不安地搓着手,看了看燕顼离,又看了看我,感觉出冷淡只是从我这一方散发出的,加之是我叫他过来的,遂迟疑问道:“王妃……”

  “燕王府办事,什么时候这么不力了?”

  始才悠悠启齿,低下眼去,指尖在琴弦上拨弄了一下,虽不成曲调,却也叮咚悦耳,柔美动听。

  阿瑞不明所以,歉然问道:“王妃所指何事?”

  我望着他道:“有一件事,王爷不是全权交给你办理了么?距离现在,好像一年多了。”

  阿瑞看了看燕顼离,试探地问我道:“王妃指的是……?”

  “替阿姊追缉凶手的事。”瞧着阿瑞,也暗自留意燕顼离的反应。

  阿瑞瞧向燕顼离。

  而本是一旁坐着,沉静看着我和阿瑞的燕顼离,在闻了我的话后,深沉的目光与阿瑞看他的目光对上。他很快撤走了目光,自行拿了茶壶往空了的茶盏里斟着。他斟的很稳,却太过满了,有一些溢了出来,他才恍然。

  我心里凉了大半。

  “这……这事啊。”阿瑞恍然过来,却有些口吃,看着我道:“我一定赴尽全力查办!”

  我一改冷言令色,微笑:“好啊,不过……”

  微微停顿,引得他和燕顼离注意,才慢慢地补充:“别让我等的太久。”

  “阿瑞。”

  闲闲地倚在简园的门口,手里解着九连环,叫过他后,手指抚了抚发鬓,方抬头看他。脸上笑容正如这初夏融化了的冰雪,眼角眉梢都微弯柔和,眼神更是脉脉含情。呔,跟燕太后相处久了,都学得了她的一二分风情万种了呢。

  半个月过去了,过去一年多都没能‘找到’月魄,这半月此事阿瑞‘未有眉目’自是在我的意料之中。果然,与我撞个正着的阿瑞行前一步与我作揖,闷着声音道:“王妃,此事颇为棘手,属下……”

  我越发温脉地看着他,眼神妩媚地能溢出水来。

  “请、请王妃再多给属下一些时间!”抬头看我的阿瑞,在触及我春水般的目光,立即满面通红,窘迫的俯身至腰处给我做着大礼。

  拖延的了一时,拖延的了一世么?

  收回了煞死他的妩媚眼神,做回了正常人。状似无关地问着其他:“这几日都不着家,去了哪儿!”

  阿瑞不料我突然做此一问,愣住。

  “我在这堵了你三天了呢。”我直视着他,说道。

  自旧事重提的半月来,阿瑞每每见着我,不是装作没看见,遛之大吉,跟我是牛鬼蛇身似的避之不及;就是被我瞧见叫住,他走不掉,转身啊哈地在我还没发问之前便找着这样那样的借口急急脱身,我气恨地跺脚,他却脚下抹油遛的快。近几日,想来是为了避我,更索性连燕王府也不回了。唉,本来对燕顼离只是怀疑,才这么紧地过问追缉月魄一事,以此试探,借此证实事实,哪想,他与燕顼离二人的反应,如此草木皆兵,大是异常,让我不更起疑心,都不行呐。

  就说燕顼离吧,让我心凉的反应就不说了,若我这么急迫地缉拿的是别人,想要办的是其他事,他还不亲自为我督办,早早了结了此事还我心愿?不需我操心,我想要达成的事,他便自会上心。可此事一开始便是意味深长地交于阿瑞办理,此次重提,他也没有要为我督办的意思。

  不仅如此,每每在我面前,他还心神不宁着。

  即使我恪尽职守扮演一个妻子的角色,他也心神不宁;平常与他论及月魄,他更是频频做错事,不是斟茶时将酒壶里的酒倒进茶盏了,就是会忘记做过某事,有一晚我就见他连着沐浴了三次……唉,这些就不提了。

  倘若他是个心机深沉的人,绝对能把情绪掩饰的我无从猜疑,偏偏他是性情中人,不善于坑蒙拐骗。或许有心掩盖事实,他那反常的举止也出卖了他,把事情搞的一团糟,欲盖弥彰。

  见我把话又绕回来了,阿瑞局促地望着我,我轻笑道:“让你做这事,就这么难为你么?你是根本就不想替我办事,还是碍于谁的压力才一筹莫展的?你可是王爷的亲信,怎么连这么一起小事也久久办不妥呢?嗬,是‘月魄’太厉害了吧?哎呀,对方果真厉害啊,记得去年,我初提此事,你闻了,当即一口茶喷了出来;今年倒是不喷茶了,做起事来,却又这么为难。”

  “王妃……”

  把话点到为止了,抽了手绢,先自走开了。

  我相信,弦外有音的这番话,阿瑞必会一字不漏地说与燕顼离听,而这半实半虚透露着我知燕顼离是月魄的话,必会更令燕顼离方寸大乱。嗯,就再给他加一剂猛药吧。

  果然,晚上很晚了,燕顼离才回来。我背向里侧醒着,知他回来,便闭了眼,装作熟睡的样子。

  很浓重的酒气,定然喝了很多酒。向来千杯不醉的他,也似有微熏。他脚步踏的很稳,却忽重忽轻,显然脚下有些虚浮。

  他上了床,卧于我身后,在我后颈处细细地吻着。我被他扰醒似的轻吟一声,转身迷蒙着眼看他,“你喝酒了?”

  燕邦男子都善饮酒,平时他虽也多喝,但他知我不沾那些,从来都不会酒气熏天地进卧室。闻了我的话,他未作回答,只是吻住了我转身后面向他的唇。我口中便被渡进了他口里的酒气,不会饮酒的我,即刻熏了起来。他的手解着我的衣带,唇也从我唇上一路往下吻着,醉熏熏中我还是有着清醒的意识,很是排斥,但他却很执着,全部埋进我身体后,深入浅出地动了起来,又吻着我的唇。不知他是醉着还是清醒,一如身下的撞击,吻我也吻的迅猛激烈。直到酒气的熏醉中,我身体开始迎合他,手臂勾住他的脖子,与他接起吻,他才有短暂的和缓,下一刻,又急风骤雨。

  他并没醉,很清醒,事后还知道问他想要问的,“事情查办的怎样了?”他拢着我,唇摩挲在我的脸颊上,声音沙哑地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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