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番外2_204_你我同是穿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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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番外2_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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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等兰珠发问,陆呈便先给兰珠作揖赔罪道:“纳妾之事是陆呈的过错,只是、只是……”他第一眼看见苏氏时心中似破了个缺口,怎么也无法打消将她纳回府中的念头。

  陆呈微微闭了闭眼,这话却是说不出口,只问道:“不知此事祖母可有怪罪?不如陆呈这便去给祖母赔罪吧。”

  兰珠闻言笑着请陆呈坐下,叫翠儿上了茶点来,这才说道:“祖母对此事有些不豫,世子还是过些日子再去祖母那里吧。兰珠明白世子是有担当之人,只是祖母年纪大了,生不得气……”

  陆呈见兰珠浅笑而语,脸上并无责怪之意,心里反倒更觉得对她不住。兰珠见他低着头,屋里气氛压抑得紧,便浅浅笑了起来,不谈祖母的事,反而问道:“世子猜猜看,兰珠发间这支簪子是哪个姐妹送的?”

  陆呈闻言一愣,抬起眼来再盯着兰珠发间的簪子瞧,他自然看得出这技艺巧夺天工,并非凡品。但兰珠并无姐妹,她所说的姐妹必定是帝都城中的郡主或是公主所送。只是她出嫁那会儿宫中的公主只剩安阳和凌阳两人。淑妃家中钱财甚丰,这样的物件想来是有的。只是未曾听闻兰珠与凌阳交情甚厚,那么送她簪子的人……

  陆呈慢慢瞪大了眼,屋外的阳光透过窗子打在他身上,衬得眼眸那般地亮。兰珠知他已经猜中,这才淡笑着说道:“兰珠出嫁前曾住在慈仁宫中,恰逢公主待嫁,与她聊了些。这支簪子便是公主送与兰珠的,并说好了,待嫁了人,要互通信件。”兰珠缓缓站了起来,去里屋拿了封信来,递给陆呈道:“兰珠一来南郡便给公主写了信,这是公主的回信,兰珠知道世子挂念公主,此信或许可略微慰藉世子之心。”

  话未说完,陆呈便急忙拿了过来,拆开细看。兰珠的手停在半空中,隔了半晌才慢慢收了回来。

  屋里的气氛又凝滞了起来,只有信纸翻动的声音,连呼吸都好似停住。信上字体娟秀里带些龙飞凤舞,每一句话都似乎要跳出来,书信之人的音容笑貌好像能感觉得到,里面先埋怨了兰珠怎么只提到陆呈几句,还大骂了他新婚便去从军的混账事。而后又详尽地说了柳子轩自婚后对自己的悉心教导,连设计帮她把府中的宫正换过的事都写了。最后又问了兰珠吃的住的可习惯,抄了整整十多页的点心做法……

  陆呈拿捏着信,拳头握得极紧,脸上却带着苦笑。

  兰珠见了从旁说道:“我知世子对公主的心思,今日将这信交与世子读看,只是为了告诉世子,这世上,即便是有长得相像之人,性子也总有不同之处。貌似而神不似,何苦要骗自己呢?兰珠此言并非怪世子纳妾不对,兰珠也知道世子心中苦闷,若真得一女子稍以慰藉,可出了世子心中这股子积郁,自然是好事。可还请世子莫要当真将她当做公主才是,一来她并非公主,二来若公主得知世子有这般心思,定然要怪世子不尊重她了。”

  兰珠说罢,便垂眸立着。陆呈却不看她,只将信纸按在桌上,半晌才沉声问道:“郡主与公主往来书信之事,我怎不知?”

  兰珠微愣,本以为陆呈必要发怒的。毕竟二人成亲这几个月来,从未谈这么久,她也从不碰触他心底的那事,今日说得清楚,只怕他要觉得她冒犯了。不想,他竟忍得住……

  兰珠浅浅笑了笑,答道:“世子成婚三日便去了军中任职,此事未有空说与世子听。”

  陆呈闻言愣了愣,抬眼看了看兰珠,又低下头去,过了半晌才轻咳了一声,问道:“我们成婚这些日子,我心中一直想着旁人,郡主却一直如此宽容,心中当真没有怪陆呈之处?”

  兰珠笑了笑,垂眸说道:“世子的心思是在成婚之前,兰珠有何可怪罪的?倒是世子痴情重义,叫兰珠有些佩服。若是世子那般快地便忘了心中女子,兰珠倒要看不起了。”她望着陆呈,缓缓坐下来接着说道,“世子成婚后,虽对兰珠有些冷落,却知孝敬祖母,对兰珠也不曾恶语怒目相向,可见世子是明事理之人,只是未过心中那道坎儿罢了。兰珠一直体谅世子,只是今早见了新妾才觉得世子此事有所不妥,故而方才将信拿出,讲明事理。若是冒犯了世子,还望莫怪。”

  陆呈闻言险些笑出来,他蹙了蹙眉,不解地望向兰珠。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是他自成婚后头一次这般认真地看她。他只记得当初在宫中见到她的几面,她大方知礼,却略显无趣。他实在看不出她心中能有这般想法,若换成天底下任何一个女子,丈夫心中所想另有他人,只怕早就哭闹了。她非但不怪,反而说佩服他?

  陆呈摇摇头,唇角扯出苦笑。兰珠却起了身,对他说道:“世子,兰珠有一事相求,不知世子肯应否?”

  “何事?”陆呈挑眉,对兰珠这样的女子有求于他,倒觉得有几分好奇。

  兰珠却说道:“自与世子成婚至今,公公婆婆对我二人间的感情之事甚为操劳。百善孝为先,兰珠只求世子回府之时能多来屋里坐坐,或是与兰珠一道儿给公公和婆母请安时能有说有笑。待出了屋,世子再去妾室那里也不迟。只要能叫长辈们安心,不再日日挂念着,兰珠心愿已足。”

  陆呈抬起眼来,再次审视兰珠,却见她抬眼一笑,远山般的眸中尽是坦荡光明,落落大方,轻笑道:“即便兰珠不是世子心中妻子的人选,但我们在帝都宫中也曾相谈甚欢。既无夫妻之情,不如就成全了朋友之意。日后世子来这屋里,我便把世子当成在帝都初识的那陆世子招待,如何?”

  陆呈呐呐地看了兰珠好一会儿,心里惊异难言。再一细看她,竟觉她眉目间多了几分爽利清新,不觉摇了摇头,竟是笑了起来,心中倒起了些佩服。只是对她的印象一时间还转换不来,有些别扭,却也坦诚地起身施礼道:“陆呈有眼不识金珠,今日一见竟觉得郡主胸怀宽宏坦荡,男儿不及!”

  兰珠忙把他扶了,笑问道:“世子之意,可是允了?”

  “我陆呈自以为堂堂男儿,顶天立地,常自以为光明磊落,爽朗坦荡,不想反倒不及女子!郡主既然已将话说到如此份儿上了,陆呈若不肯允,岂非当真混账了?”

  陆呈应了下来,自这日起,他每逢洵休回府来,便常来屋里探望兰珠,两人去给老郡王和郡王妃请安时关系融洽了许多。虽然有说有笑还有些不太自然,但看到两人有所进展,老郡王和郡王妃自然是欣喜的。

  反倒是陆呈,与兰珠相谈几回后,甚是惊讶。他原以为她是那般循规蹈矩的无趣女子,竟不想她读书甚多,尤其是游记杂记,但凡说到天下哪山哪川,奇人异事,纵使她未曾亲眼见过,也能说出个细致来。而且,她身为房家后人,虽不曾学过武艺,却通读了府上老将军以前所藏有的兵书阵解,纵使纸上谈兵也能论道一二且颇有见解。这对自小痴迷武艺的陆呈来说真是不可多得的谈伴,他偶尔兴起,会拿着刀枪棍棒于院子里练上几圈,兰珠看得极认真,却不同于寻常女子那般只会称赞叫好,她有时竟能说出些门道来。

  陆呈惊讶,兰珠却笑着告诉他道:“我虽不懂武艺,但祖父在世时,也是个武痴,他请了许多武艺师傅在府上供养着。后来祖父去了,家中只剩我和祖母,虽用不得习武,可祖母不忍心将这些武艺师傅遣散,便都留了下来。我是看着这些师傅论武长大的,若是纸上谈兵,也算得半个行家。”

  陆呈听过后心中更是佩服房家一门的为人,但对兰珠却恍若初识。

  一段日子下来,陆呈慢慢发现,兰珠其实是个兰心蕙质、大方健谈的女子,不似一般女子的扭捏作态,她身上很有几分武将后人的血骨。若是不熟悉之人,她自是谨言有礼,若遇上了谈得来的,她便落落大方,与人相谈甚欢。

  这日,两人偶然间谈起了棋艺,陆呈更是欣喜难耐。他平生有两痴,一痴迷武艺,二痴迷棋艺。只是他于习武一道甚有天赋,但于棋一道却是资质平庸。奈何他就是痴迷,在国子监时,除了柳子轩,无人敢跟他应棋对弈,只怕他输了不服气要找人夜战。兰珠的棋艺甚好,陆呈与她连连下了十几盘,竟是一盘未赢,以至于他倔脾气犯了,心中不服,抱着棋盘来屋里要与她彻夜弈战。

  兰珠应下,两人从一更杀到五更,桌上灯盏换了三拨,天亮鸡鸣之时,陆呈仰在软榻一旁的靠枕里,大笑高呼:“痛快!”

  屋里侍候了一夜的丫头们掩嘴偷笑,不解世子下了一晚上的棋,胜少败多,有何痛快之处。

  府里有好事的小厮见屋里灯烛一夜未灭,世子又一夜未出,便乐颠颠地跑去报告老郡王和郡王妃。夫妻二人闻言大喜,也不顾那媳妇要给公婆请安的礼,这便着急忙慌地去了世子妃的屋里。本想着要看喜,一进屋却见两人对着棋盘,敢情是下棋下了一晚。老郡王和郡王妃互看一眼,捶胸顿足,不知该骂这两个哪一个好。

  陆呈知道父王和母妃来此的意思,心中顿时有些难言,他看着起身给公婆行礼的兰珠,不知为何竟想起那日柳子轩的话来。

  世子可曾想过,同是指婚,身不由己的可非只有我们男子。郡主满门忠烈,自小便与祖母相依为命,难得处事稳重得体,此番好女子,世子莫要委屈了才是。

  一时并非一世,用情未到深处,缘何过不得?

  陆呈站起身来,觉得胸间有些闷,又一时说不出是何滋味,便大步走了出去。

  老郡王和郡王妃见小两口的关系改善了不少,心里自是高兴的,只是却不明白既然如此为何还不圆房。兰珠却劝他们莫要心急,可千万别去逼陆呈。郡王妃见儿媳是个有章程的人,况且自己对这混账儿子也已是无法,便叹了口气,任由他们去了。

  陆呈见爹娘未曾来说和圆房的事,心里渐渐又平复下来,洵休回来照样来找兰珠下棋论兵阵之法,有时说得兴起,他便搬来一坛子酒,兰珠喝茶,他饮酒。只不过晚上他照样去苏氏那里歇息,兰珠对此却从不过问。陆呈见她如此,心里松了口气的同时,不知为何竟也有种说不清的感觉。只是他天生有些粗线条,闹不清楚便懒得去想,日子照样如旧。

  南郡终年无雪,十一月的天只有些冷风,日头算得上和煦。

  这日,苏氏得了恩典回娘家探亲,回来后却哭哭啼啼地回了屋,陆呈见了忙去了她房里,出来时却脸色发黑,似有大怒,当晚便回了军营。

  三日后,军营里传来消息,陆呈醉酒,失手打死了一个校尉,那校尉家中与朝中太府卿林大人连着亲,自是不肯罢休,哭喊着要告御状,写了书信给朝中,说是把尸身停放在灵堂里,若是不处置陆呈,家中便不叫儿子入土为安。

  那太府卿林大人乃是元相国一派的党羽,将此事告知相国,相国便亲自上了折子,弹劾陆呈,连陆呈成亲至今尚未与妻子圆房之事都一并写入折子,要参他个藐视圣命、草菅人命之罪。

  陆老郡王见势急得差点犯了病,郡王妃觉得这一切都是苏氏不懂事,连累了陆呈,一怒之下发了威,要把她家法处置,乱杖打死。幸而兰珠百般求情,才救了苏氏性命。只好好宽慰了婆婆,说如今还是陆呈的安危最重要,若此时府中大开杀伐反倒触了霉头,倒不如等陆呈平安无事后再论处罚之事。

  郡王妃闻言觉得有道理,便将苏氏软禁在屋里,不许她出门,叫她整日烧香拜佛,保佑陆呈无事。老郡王则想着要上书圣上,亲自求情。

  然而,这求情书还未到帝都,皇帝的圣旨已经下来了。皇帝怒斥了陆呈成婚未满一年便纳妾,冷落正室、藐视圣意之过。更怒斥他醉酒伤人,罢了他宣武将军的职,打入牢中,年后发落。

  郡王妃一接了圣旨便昏了过去,醒来之后日夜担忧年后发落的事,这便病倒了。兰珠日夜侍候在旁。老郡王怕军中出乱子,便去了军中亲自坐镇。兰珠眼看着年时快到,这日拿了银两买通了衙门牢房的牢头,带着衣裳棉被和吃食去看望陆呈。

  圣旨发落,衙门不敢徇私,只给了陆呈单独一间牢房,地上的稻草湿得发霉,蟑螂老鼠四下里闲窜,霉味熏人。兰珠带着翠儿一进来便蹙了眉,陆呈躺在石床上,背对着牢门。兰珠在牢房外立了许久,这才轻声唤道:“世子。”

  陆呈一惊,翻身便起了来,头发散乱,沾着几根稻草,脸上也生了胡渣,瞧着甚是落魄,可眼睛却还算有神,只是瞧着有些煎熬。

  兰珠见了深吸一口气,尽量叫自己面色如常,不露出可怜他的模样来,这才说道:“世子放心吧,家中一切安好,皇上虽说年后再行发落,可他向来器重咱们郡王府,况且宫里还有贤妃娘娘在,世子不会有事的。”

  陆呈见她半句责怪的话也没,心里更加不是滋味,只瞥开眼去,问道:“父王和母妃如何?”

  兰珠说道:“二老自是担忧世子,原先父皇还想着去帝都为世子求情,如今圣旨下来了,再去已无用,父王便去了军中坐镇,兰珠陪着母妃在府中等着。世子放心,有兰珠照看着,母妃一切安好。”说罢,便叫翠儿将衣物被褥和吃食送上,“如今可算是能进来看世子了,这些都是母妃交代兰珠带给世子的。母妃怕来了看见世子伤心,这便……留在了府中。”

  陆呈点点头,慢慢背过身去,说道:“这些日子……有劳郡主了。”

  兰珠闻言却是笑了起来,说道:“怎么有些日子没见,世子反倒客气起来了?兰珠还以为世子心里早把我当做那好友看待了呢,如今如此客气,我倒觉得无以适从了。”

  陆呈这才轻咳一声,转过身来,低头说道:“这不是给府里惹了祸事,叫你来看我……没脸见你么。我陆呈兄弟倒是不少,可聊得来的女子只你一人,若叫你记下了这丑事,日后常拿来闲谈……我岂非要憋屈一辈子……”

  “兰珠像是那般小气之人?前些日子是哪个说我胸怀坦荡,男儿不及的?”

  陆呈抓了抓头,呐呐道:“本世子说的……”

  兰珠笑了笑,不再打趣他,只催促道:“快把饭菜吃了吧,还给你带了坛酒,几包点心,你若是夜里饿了,记得吃些点心。”

  陆呈不知说什么,便随意地坐在地上,拿起酒坛来闷不吭声地灌酒,饭菜大口大口地往嘴里塞。兰珠见了侧过身去,微微红了眼。直到陆呈吃完了,翠儿收拾了食盒,兰珠走前陆呈才咳了声,低声问道:“她在府中……未受牵连吧?”

  兰珠心知他说的是谁,脸上神色不变,只淡淡笑道:“她无事。母妃只罚她在屋里抄经念佛,保佑你度过此劫,待你回去了,好好求求母妃,放她出来也就是了。”

  陆呈闻言却深深看了兰珠一眼,说道:“母妃的性子我最是清楚,是你在她跟前儿求情了吧?”

  “世子这说的是何话?母妃是那明事理之人,何用旁人去劝?”兰珠仍是淡笑着说着话,眸却略微垂了垂,又宽慰了陆呈几句,这才带着翠儿走了。

  陆呈坐在牢里发霉的烂稻草上望着兰珠渐去的背影,眼睛亮得吓人。她的身影渐渐看不见,他却仍是望着那个方向,久久不肯收回目光,心底似乎有东西在击打着,甚是难言。

  兰珠回了郡王府,将陆呈的情况挑着好的说给婆婆听,尽管如此,郡王妃还是哭湿了几条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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