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_你我同是穿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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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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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桂想拦却不敢拦,急得脸都白了,直道:“公主,可不能让四公主去!”

  宁阳自然明白,却知道以安阳的性子,这时候便是拦也拦不住了,偏既不能硬拦也不能任由她去,正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却见那边小径上,一名宫人缓缓而来。

  那宫人翠绿梅枝的绢裙外罩了件暗紫的半袖长衫,一双眼睛往天上看,斜也不斜一眼旁边路过对她行礼的宫婢,脸上的粉厚的随时掉下来般,不是赵宫正还能有谁?

  宁阳对这位跟着元皇后进宫的赵宫正一直没什么好印象,不明白那样一位面上端庄高贵的皇后,怎么允许这样一个人侍候在身侧。不知是为了衬托自己心胸宽广能容人,还是赵宫正能为她做些别的什么事,反正平日见了她虽尽量礼仪有加,但心里着实不怎么待见。但今日宁阳却觉得赵宫正那张年逾五十皱纹横生的脸无比和蔼可亲,那脸上挤落的粉渣都随风化作一道道白光,整个人看上去就像那救苦救难的菩萨,光芒万丈。

  宁阳忙迎了上去,心里默念:天上的佛祖菩萨,请原谅我刚才的联想,但是现在确实只有赵宫正能救我了。

  “可算是遇上救星了!”宁阳一副着急的样子跑了过去,也顾不得礼节,只道,“赵宫正,快去追四妹妹!”

  赵宫正正眼望着天走路,忽觉有人撞了上来,刚要开口大骂是哪个不长眼的小蹄子,低眼一瞧,却是三公主宁阳,暗道一声幸好没骂,心下却又奇怪。这三公主性子向来规矩温顺,怎的今日这么莽撞?又听她话间说到安阳,直觉得能让三公主急成这样,四公主一定做了什么要紧的事,于是也顾不得行礼,忙问:“三公主慢些说,四公主怎得了?”

  “四妹妹说是要看看迎接端王爷的仪仗,刚刚跑过去了。”宁阳指着安阳跑走的路,语气急切却还不忘解释道,“四妹妹要拉着我一起去,可我怕那些禁军的刀剑,不敢去。可她一个人去我又不放心,那些禁军里头万一有不认得四妹妹的人,伤了她怎么办?不如赵宫正去跟禁军说一声吧,只要他们知道那是四公主,一定不会拦的。”

  她一张小脸儿上满是孩子的单纯和对妹妹的关切,额头上急得都冒了汗,眼里水雾朦朦的,就要哭出来一般,一身水粉百花裙子衬得孩子小小的,万分惹人怜爱。

  赵宫正可没心思哄她,她满脑子就像炸了一般,暗骂西瑾这个作死的小蹄子连个孩子都看不住!倘若今日四公主惹出什么乱子来,追究起来,她这个慈仁宫的管事宫正也逃不了责任!百般急恼在心头,话都没说一句,有些臃肿的身子就以奇快的速度追安阳去了。

  而她渐渐远去的背影后,宁阳垂下眼掩了眸底的笑意,暗自吐了吐舌头。安阳啊安阳,你闯祸差点把我拖下水,不介意我找个人硬把你拉回来吧?

  身后的月桂吐了口气道:“亏了赵宫正路过,不然今日可有一场大祸了。”

  可不是嘛!还好没事。既然赵宫正去追了,一定会把安阳追回来的。赵宫正那样的老宫人别的不会,软磨硬泡软硬不吃并且超乎常人地坚持坚韧的特性还是有的,加上她是元皇后身边的老人,安阳再任性,也得让她几分。

  “怎么会有大祸呢?你没听着御花园里喜鹊叫的正好吗?既然没事了,咱们便去贤芳宫找二姐姐吧。”宁阳回头笑道。

  虽说是去找纯阳,但被安阳这么一闹,宁阳也失了赏花的兴致,两人还是像往日一般,回了西憙阁里,这个把月来,宁阳正学着如何下针走针,纯阳说这是基本功,若是做不好轻则针脚不平整,重则收尾容易布面起皱,很难看。宁阳怕养成了坏习惯日后改起来不容易,便趁着兴趣正浓时耐着性子一针一针地学。

  纯阳过了年才九岁,指导起针线来已经颇有大人的风范,只是声音还脱不了稚气。宁阳边学边问她过年时与帝后和各宫娘娘一同用膳可要注意些什么,纯阳腼腆有些胆小,并不敢私论哪宫娘娘如何如何,只是在过程和礼节上说得细致。

  宁阳也知道纯阳的难处,她能说这么多对她来说已有大用了,于是心下感激,对于纯阳教的阵法更加用功。

  稍时,芳儿和良儿端了几盘点心上来,一盘梅花样子的小酥很是可口,宁阳和纯阳便放下手头的针线,边吃边聊起了御花园里的山茶,气氛倒是和乐。

  只是这种气氛并没有持续多久,院子里一阵喧闹,安阳便怒气冲冲地撞了进来,一见着宁阳劈头就问:“三姐姐!是你让赵宫正去拦着我的?”

  纯阳被吓到,小鹿般地往后缩了缩,小声问道:“四妹妹,发生什么事了?”

  安阳气呼呼地指着宁阳道:“我好心带她去看看迎接端王爷的仪仗,她自己胆小不去便罢了,还让赵宫正去拦着我!害得我也没看成!三姐姐,你自己不去就算了,怎么能让那老太婆来坏我的事呢!真看不出来,你年纪不大,竟然这么阴险!”

  宁阳皱起眉来,心里动了真怒。好心?你只是自以为自己是好心罢了!你若是不把我拉下水,便是闯下了天大祸又与我何干?我才懒得找人去拦着你!由你这个不知深浅的去折腾!我阴险怎么了?可我又没害人,而你差点害了我!

  “四妹妹,你怎么这样说?我哪里阴险了?我只是怕那些禁军不认识你,万一伤着你就不好了。正好碰上赵宫正,便让她去给你帮帮忙,说不定那些人能放你进去。我怎么知道她会拦着你了?”宁阳皱着眉,因为生气,小脸儿都红扑扑的,看起来竟有几分委屈。

  她确实是很委屈的,这事本来就是安阳的错,她只是想办法救自己而已。没错,她平日里是规矩稳重,爱窝在院子里不出门,可这不代表她就是个任人捏的软柿子,眼见着自己要倒霉还不知道自救。她自认为不算心眼很坏的人,但也不过分善良。

  “四、四妹妹……”这时,纯阳却开了口,她声音小小的,谨慎小心地看着安阳道,“那仪仗不能闯的,若被你闯进去了,岂不丢了父皇和母后的颜面?咱们平日在这后宫里,那些禁军哪里认得咱们?若是、若是闯不成,反被伤着了怎么办?所、所以我觉得,三妹妹做的不算错……”

  纯阳小心翼翼地说完,又往后缩了缩,小心瞅着安阳的脸色,生怕她会生气。

  安阳皱着眉头道:“怎么二姐姐说的和那个老太婆一样?”说着,又仔细端量了宁阳一会儿,“真是我冤枉三姐姐了?”

  见宁阳抿着唇不答话,似乎是生气了,安阳这才撇撇嘴,一屁股坐到榻上,郁闷道:“真是的,不就是看个仪仗么?一个个地都像是什么天大的事情一般死命拦着!我真倒霉,怎么别人就能偷窥成功,再倒霉地也能遇到个帮手,不但能顺利潜入说不定还能来段艳遇什么的。怎么到了我身上就来这么多拦路的呢?”

  宁阳闻言彻底黑线,气也不是笑也不是,直想翻白眼。拜托!安阳大姐,你就算过了年也才三岁半而已,哪个男人脑筋抽了才会想和你来段艳遇!你想这个不嫌太早了么?就算是想,也得等你各方面条件都成熟了才可以吧?

  纯阳红着脸,转着眼珠四下里看,说道:“四妹妹……你、你都说了些什么呀!”

  艳遇这样的词从女人嘴里说出来,在古代想必是惊世骇俗的。宁阳只装作啥也没听见,转移话题道:“四妹妹若是觉得我为人阴险,大不了日后我再不管你的事了。”

  安阳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子,说道:“好啦好啦,算我说得过分了,三姐姐别生气了。”说罢,又瞪一眼院子外头,那里不知何时多了七八个小太监守着,怕是赵宫正怕她再跑出去,便命人堵在院子门口的。

  “爱管闲事的老太婆!这次的梁子算是结下了!日后看我怎么整她!”安阳愤愤道。

  宁阳低头吃点心,只当是没听见,再不出声相劝。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吧,只不要在她的地面上惹事,天大的祸事也牵连不到她身上。只是这日被搅扰得失了兴致,姐妹三人下午便早早散了。

  夜里凤驾回宫不久,正宫里便传来女子的苦求声。月桂刚铺好床,正要服侍宁阳净脸睡下,听得声音两人互看一眼,宁阳道:“听着像四妹妹的贴身女官西瑾的声音。”吴英正好进得屋中,听到了便答道:“是今儿下午的事。西瑾看丢了四公主,险些让四公主闯进仪仗,因此受了罚。皇后娘娘仁慈,说是正值喜庆节日罚重了不吉利,便罚了西瑾半年的月俸,日后怕是要调到别处当差了,四公主知道了求皇后娘娘去了。”

  吴英叹了口气,脸上多有悲戚感慨之色。宁阳忙问:“可别是调去做什么苦差事了。”吴英淡淡一叹:“倒不是,只是西瑾比奴婢长两岁,之前很得皇后娘娘的信任。原本娘娘曾笑言,待她出宫那日为她寻个家里妻室不正或是无所出的朝中大员,做个二房夫人。可如今撵出去了,这懿旨怕是再也得不了了。”

  月桂正服侍着宁阳洗了脸,听了这话道:“奴婢与西瑾姐姐说来是同乡,听说她娘身子不好,常年靠药端着命,她爹是个好赌的,两个弟弟不成器,一大家子指望着她呢……”还好她们没在安阳公主那边当差,这位三公主,年纪虽小却是个安静不惹事的,待院子里的宫女也好。她们做宫婢的,不像那些身家显赫的官家小姐,入了宫还有个指望,对于她们来说,能平平安安熬到出宫的日子就已是福气了。

  话题不由有些悲戚,吴英赶忙向宁阳告罪道:“西瑾与奴婢们之前也有些交情,如今见她落难一时有些感伤,只这些话原不该在公主面前说的,还望公主恕罪才好。”

  宁阳道:“话是我问的,你们只是依言照答罢了,何罪之有?”

  吴英转身查看了下宁阳的床铺,又瞧了薰香的炉子里香料是否足够,一切妥当了才又道:“公主若是睡不着,便叫芳儿做些宵夜来。”

  宁阳知道她是暗指那边吵闹,怕她睡不着,便随便找了借口道:“明儿听说有的忙呢,我是头一回出席年宴,怕是会紧张。还是早些休息得好。”至于安阳那里,怕是也闹不了多久,元皇后不可能连个女儿都压不住。

  果然,那边没过久就安静了,发生了什么事宁阳也没兴趣知道。这次的事希望安阳能吸取教训才好。

  第二日年关一早,尚衣局送来了晚宴上的新衣。一件水粉寒兰宫锦的襦裙,外面罩了姜黄银纹细叶滚边的宽袖长衫。宁阳的头发已经长到了腰间,平日里很少梳髻,今日月桂特地让她坐在铜镜前,把细软的头发编成许多小辫子,绾了个俏皮的花样,并在两鬓间各装饰了两只粉嫩的蝶花,看去俏丽可爱。

  宫里的年宴是在晚上,白天一切如常。宁阳见时辰尚早,天气晴好,便打算到御花园里赏花。月桂忙去取了件白驼绒的小披风来,道:“虽不太冷,风还是有的,咱们大周冬天最是湿冷,公主还是披上件小衣吧,莫要着凉才好。”

  宁阳见那小披风并不厚重,样式也简单,只绒毛细软,上面还挂着两个小球球,雪球一般,很是可爱,便高兴地披着出了西憙阁。想起今日一早去给皇后请安时,她神色如常,并为昨天的事夸奖了她两句,昨夜的不快像是并未发生,而安阳似乎还未起。

  这只是慈仁宫里的事,路上的宫人们却个个喜气洋洋,眼角眉梢都带着笑。宁阳独自坐在兰亭里,见阳光从东边朝元殿映过来,映得中宫慈仁宫暖意融融,那边四妃居住的宫殿贵芳宫和贤芳宫虽说只有几个嫔住着,掌宫的贵妃未立,也没有新的贤妃搬进去,可也瞧着明媚,那德芳宫和淑芳宫就更是喜气了,远远地就似乎能想象出那些捧着新衣进进出出的宫人嘴里一定说着吉利话。

  宫中一片胜景下,唯独芷兰宫的方向看去像是阳光也照不进的阴暗处,听说那里只有几个洒扫的太监每日清理,却冷冷清清地无人居住。

  不知为何,宁阳忽然想去那里看看。她对柔妃的感情很淡,却总想起自己前世的母亲。不知自己出车祸离世时,母亲是否熬得过那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苦痛,但愿弟弟能为她这个姐姐多尽一点孝道,让母亲晚年常乐康健。自己捡了个便宜,占了别人的身体,也该为这身体的母亲尽一点哀思。

  月桂听说她想去芷兰宫,说道:“奴婢这话或许不当说,古以忠孝为先,公主去柔妃娘娘昔日的住处看看也是好的,只这大过年的,宫里规矩忌讳甚多,若公主今日就想去,奴婢便陪您在那院门口绕一道就好,且先别进去。等过了年时,请了皇后娘娘的旨,再去也不迟。”

  宁阳没想到月桂会想这么细致,她方才只是觉得自己并不常去芷兰宫,只偶尔去一回也无妨。对于元皇后来说,若是对亲人感情淡薄,今后也未必对养母感恩戴德,所以重感情比感情淡薄更好些。是而她才觉得去看看也无妨,只是听月桂这么一说,也觉得甚有道理。

  于是二人便假装在宫里闲逛,逛着逛着便逛到了芷兰宫。宫墙外萧瑟寂静,几个洒扫的太监也并不在,若非心知这座宫殿的位置好,险些要以为这里是冷宫。想起四年前这里门庭热闹常有妃嫔串门嬉笑的场景,现在只觉得恍若隔世,世事无常。

  宁阳叹了口气,心道:柔妃,若你魂在天上,见到今日这番场景,再回想当初的风光,不知心有何感?

  她摇了摇头,想着今日便先这样吧,回头禀告过元皇后,就说今日闲逛正逛到芷兰宫,于是想来这里看看,待请了旨再来祭拜吧。

  两人绕过宫墙,正想从芷兰宫正门旁的道上绕过去,却见朱漆琉璃瓦下正站着个少年,那少年见到她们,转过来身来,银丝冠,浅紫金丝绣白貂的宽袍,面色白皙,唇紧紧抿成一线,却异常殷红,看着有几分邪魅。鹰眸沉敛,其间却有化不开的冰霜,阳光下鹰隼般慑人,令人不敢逼视。远远看去,只觉得这少年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拒人千里的孤寒。

  宁阳不自觉地颤了颤,大皇子贤阳和二皇子武阳她已经见过了,这人并非皇子。只是打扮一看便知是贵家子弟,可不知如何能进到这后宫深处来?

  月桂一开始本想开口喊人,见了这少年的打扮也知不像是偷入后宫的人,一下子没了主意,最后还是宁阳问道:“你是何人?怎在这后宫之中?”

  那少年蹙了蹙眉,似乎对被女孩子问话有些不满,却见这女孩子娇娇小小,脸庞圆润可爱,看着不过四岁,却一副大人的口吻,不由眉头一挑,不咸不淡地吐出四个字:“诸葛端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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