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第 110 章_病美人师尊的千层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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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第 110 章

  “什么?”

  魔女先是双目微睁,而后又狐疑地眯了起来,最后神色微哂,“且不说你一身仙法甚是精纯,非我族类。我自小知道我母亲有哪些姊妹,又怎会凭空多出一个姨母?”

  她将头扭过去,一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模样。只是身形隐约颤抖,还是本能地恐惧着死亡。

  云舒尘也不以为意,“信不信都无关紧要。”

  她自纳戒之中取出一把藤椅,就此坐在她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久未涉足魔域九重天,”云舒尘双指并拢,对着她轻勾了一下,一缕水线便自那伤口之中再度穿过,将人紧紧锁住,扯过来了一些,“有些话想问问你。”

  “谁派你来的?”

  伤口处的皮肉被牵扯着,魔女吃疼,额上的鲜艳莲纹愈发赤红,她抬眸之时,眼中戾气很深。

  她冷哼一声,并不回答。

  “不做声?”云舒尘垂眸道,“我估摸着伽罗殿也改朝换代了。怎么,你的母亲唐无月,到底是继承了这君位?”

  魔女一时愣住,她的瞳孔微缩,“你怎知道她的名讳。”

  额头上被微微一碰,那华美的莲纹被云舒尘抚过。魔女虽想躲开,但却被强硬地掰正了下颔。

  女人的手描上那莲纹,似乎有些不满,力度用得很重,每划过一条纹路,都留下红痕。

  她的声音却很温和,“魔域九重天,是指方位。西北曰幽天,地火炎炎,娲神陨落之处,有族借魔神之名,于多年前自称女希氏,近年来接管魔域伽罗殿,其它部族皆听令于你们。”

  “你身上的纹章一般会继承于自己的母亲中的一个。当然,偶尔有例外,留存于肌肤上的位置兴许不一。我认得你母亲的莲纹,是六瓣莲花,很漂亮。”

  云舒尘收回手,含笑看着她。

  这等秘辛,外人不可能会知晓。她自己的年纪还小,那些长辈的事情,不曾听闻多少。前任女君的女儿众多,兴许真有一个流落在外的也说不准。

  魔女回过神来,瞥向她,眼珠一转,“既是亲族,你还捉着我做甚?”

  “你知道的不少,而且也没有什么差错。前任君王已经逝去,我的娘亲,她身为长女,自然要继承新君。这小小的凌虚门,虽然寒酸了些,待我等屠完一些闲杂人等,当做贺礼献给她,聊表心意。”

  她说这话时仰起头,神色略有一丝骄傲,“那群修仙的一个两个狼狈为奸,倘若流云仙宗的人也敢前来,我正能用他们的血祭奠亡魂,不是么?”

  这种骄傲的神色像极了她母亲。当然,也是相同的愚蠢。云舒尘看在眼底,眸光渐渐冷了下来。

  “知道了。”

  云舒尘松了手中的水线,顺便给她丢了瓶丹药,笑了一下,“好孩子。下次也小心一些,莫要再如此鲁莽。你若遇上真正的修道之人,定然会有性命之忧的。”

  魔女拔开丹药,仔细嗅了一下,确认不是在诓她,心下微松,吞了一颗下去,周身那点皮外伤很快愈合。

  她彻底放了心,加上年轻气盛,一时兴许真有些得意,站起身来,扭头便走。

  却不知,她转身才走一步,便发现自己丹田之处被一层绵密的水网极快地钻入,笼罩,而后紧缩。

  丹田顿时湮灭。

  连声音都没有来得及发出。

  她软软地倒了下去,再无生息。

  凌虚门这边。

  卿舟雪静静看着那两具干尸被抬走,其上有一层挥之不去的魔气,与她所修习的仙道功法相冲,只要不慎接触到,便觉得很是不适。

  此刻他们也发觉云舒尘不在,正想着去找——

  出乎意料地,云舒尘回来得极快,云雾在脚下消散,她踩上地面,下摆轻巧地绕过了那六瓣的血莲。

  她低头看了一眼那莲花,忽而一笑,手中攥着一颗黑气缭绕的内丹,悬于诸位长老面前。

  他们纷纷大喜:“这便是近日伤人的那只魔头了。”

  玄诚子神色宽慰,“近来总有弟子失踪或是遇害,周遭留下的便是这血莲纹样。如今终于将这魔头伏诛,老朽无能,多谢云仙子协助了。”

  “应当远不止这一个。”云舒尘颔首,“近几日也不会太平,万事小心。”

  玄诚子命众一些弟子将这血迹打扫干净,此刻还是半夜,天色一抹黑。弟子们很快就纷纷退散,回去休息。诸位长老正移步去主殿,云舒尘却说有些乏累,玄诚子连忙道,“云长老的确辛苦了,早点休息罢。”

  越长歌走过云舒尘的身旁,刻意慢了慢,她余光瞧着那堆外宗之人远去,确认再无人听得见时,目光盯着她手上发黑的内丹,挑眉问道,“此人乃谁?”

  “魔君的某个女儿。”云舒尘勾着唇角,“说不准,也可能是独女。”

  “我还不是正这么担心着?”越长歌翻了个白眼,“你一来就斩杀了一个魔族有头有脸的人物。一开始我瞧这阵仗,不像是魔族倾巢出动,似乎只是一小撮对凌虚门有所贪图,杀一杀小卒,锐气兴许也就退散了。这下好了,砍了人家亲女儿,恐怕此战难以平息。”

  “凌虚门近年来势微,修为最高者不过练虚期。云云,我们到底还是要回太初境去,这一走,凌虚门怕是不好过了。”

  云舒尘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

  她悠悠打量着越长歌,忽而低声笑道,“瞧你平日不务正业,没成想还没把脑子玩坏。”

  越长歌睨了她一眼,“你到底有什么后招?速速招来。”

  “你说得对,”云舒尘摩挲着这枚内丹,不过片刻,在她掌心悉数化为粉尘。

  “魔君只会知道她女儿死在了凌虚门的地界。她睚眦必报,不会放过凌虚门的。”

  她松开手,黑砂一样的尘灰自缝隙中漏下。

  “曾经,包括凌虚门在内这一带的小派与流云仙宗交好,每年都上礼巴结得紧,只可惜那第一仙门近年换了宗主,对他们日益冷淡。但玄诚子等人似乎仍心不死。”

  云舒尘意有所指,“唯有狠挨这一掌,这些宗门才晓得认谁作主人更好,不是么?”

  越长歌叹了口气,“你呀。”

  “嗯?”

  越长歌却转身走去,嘀咕道,“还是当年那样。”

  云舒尘一时竟不知她是何意,看着她的背影,扭头时,却正与一双眼睛对上。

  “师尊。”

  卿舟雪在一旁看了许久,她的同门早已经回去歇息,而她尚还静立于原地。

  卿舟雪靠近她时,已经嗅到了云舒尘身上残存的魔气,估计是方才打斗之时不慎沾染上的。

  她眉梢微蹙,“刚才那个,很难对付吗?”

  “还好。”云舒尘温声道,“你若一个人遇上了,定要小心。近几日也莫要乱跑,恐生事端。”

  “最好不要出去。”

  云舒尘自己并不惧那女人,这时瞧见卿舟雪,心底却隐约生了些担忧——怕是会波及到她。

  于是只得蹙眉再嘱咐一遍,“卿儿,最近会动荡一阵,与往常不同,倘若碰到陌生人,不管是何打扮,都离得远一些。”

  师尊自打出了门,便总对她有些不放心。像是不管将她藏到哪儿,都生怕别人夺了去。

  卿舟雪虽不明白云舒尘为何担忧到这个地步,几乎每日都提醒她一遍注意别人,但她总是耐心地听完每一遍,而后点点头。

  然后她便瞧着女人微蹙的眉梢渐渐平展,眼神中含了点笑意,但似乎又有些无奈。

  “你真的在听我讲话么?”

  卿舟雪今日难得看着她走神,缓缓地一眨眼,却由于烂熟于心,相当流利地将她方才所言背了出来。

  可以,蒙混过关。

  云舒尘冷哼一声,但却不是生气的意思,目光落到那白玉镯上,“去睡觉?”

  “我先和师姐说一声,她今日并未打坐,免得她以为我彻夜不归出了何事。”

  卿舟雪正欲回去,却被云舒尘拉住了手腕,“你前几日怎么说的?”

  “前几日她整夜打坐,我脚步很轻,故而不知我出门。”

  “那你今日又打算怎么说?”云舒尘似乎松了口气。

  “与师尊,”她想了想,“修炼。”

  云舒尘很是满意,好歹她没大言不惭地讲出“和师尊睡觉”几个字。她这便松了手,负在身后,“嗯,你去。”

  今夜的乾坤小天地,不知为何,庭院前的一片萋萋芳草地上,开满了大片的洁白小花,覆在地上一层,像柔软落下的新雪。

  云舒尘似乎还没有困意,她的目光投向窗外远处,瞧着那一片如雪白花,骤然就温柔了下来。

  “这花像你。”她收回目光,便来打趣徒儿。

  “哪里像?”

  “远远瞧上去像是冷的,像冰雪一样,但实则很乖巧柔软,也……很有温度。”她闭上眼,忽然说道,“其实我还很喜欢你的名字。最后一个字。”

  卿舟雪问道,“这意蕴有些冷寂了,师尊为什么喜欢?”

  “冷一些好。”云舒尘似乎甚是怀念,“我小时候从未见过雪,头一次来太初境,住过几月,便被这满天飞舞的白色东西迷住了眼。”

  纷纷扬扬的,千片万缕的。

  顺着太初境群峰之上的长风,它们在天地间自由自在地旋转,扬起,干净而纯粹,往上飞过天穹,仿佛天地之间,无处不可去,无处不能及——

  云舒尘犹记得那时自己的羡艳,她不知到底喜欢的是雪,还是本能地向往着这样的干净和自由。

  魔域地火炎炎,留不住这转瞬即逝的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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