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标记_少将他不想装Beta了[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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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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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风拂过,阳台的栏杆上爬着藤蔓,藤蔓上的小花在夜色里放出幽兰的光,是首都星最有名的爱情只花,叫星空。

  迟璟的鼻尖几乎蹭到少年的后颈,但他依旧维持着这份微妙的距离,像一只乖巧的等待开餐的大猫。

  那鼻尖被夜风吹得有些凉,是和掌心截然不同的温度。

  闻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察觉出这些细微的东西,或许是因为紧张,也或许是视觉短暂的失去了作用。

  他眼中除了雪白的墙面就只剩下那代表爱情的小花,也不知道小男友是个什么恶习,这样全然受制于人的姿势让他感到几分不安。

  闻予喉结滚动了一下,后颈那温热的吐息似乎更近了。

  “好吗?”等待开餐的大猫渐渐失去耐心,急切的催促着主人的允许:“就咬一口,不做别的。”

  好吗?

  他怎么知道啊!

  闻予心里慌得很,二十多年单身老Omega,几时面对过这样的问题!

  “这话你信吗?”闻予仿佛十分镇定自若的反问。

  猎食者似乎想了想,那道鼻息有些偏移,可能是歪了歪头,闻予为自己的敏锐和脑补能力感到震惊,或许再过一会,他后颈就要被烫熟了。

  “不信。”诚恳的大猫这样说道。

  闻予更不知道说什么了。

  他对迟璟几乎有几分埋怨,要咬就痛快的咬,搞得这样不上不下的实在难为谁?

  有什么微凉的东西贴了上来,是迟璟的鼻尖,轻轻地在他最脆弱的软肉上滑动两下。

  闻予呼吸一滞,他,他可能有点遭不住。

  “阿予。”迟璟低低的叫了一声,像是在撒娇,只是结合着他丁点没有放松意思的禁锢,就知道这撒娇更像是猎食者的糖衣炮弹:“答应我,好不好?”

  闻予被一炮弹打的晕头转向,整个后背都跟着麻痒了起来。

  母胎单身二十多年全靠嘴上花花的少将大人全然忘了自己是个怎样的流氓,被这真刀真枪的起手式搞得话都说不大明白,脑子被冲成一团浆糊,全靠一个色迷心窍占领高地,自以为十分硬气掷地有声的哼出来一个字:“少废话。”

  装乖的猛兽得到指令,急不可耐的暴露出猎食者的本性,Alpha尖

  利的牙齿嵌进那块薄薄的皮肉,压抑了一天的信息素疯狂注入Omega的腺体,空气中飘荡的只有两人能闻到的甜奶香渐渐溢了出来,变了味道,沾上些雪原的凉意。

  少年闷哼一声,眼睛睁大,眼角溢出生理性的泪光,换有不知何时泛起的绯红。

  迟璟着迷的看着眼前这一幕,束缚不知什么时候渐渐松开,他的少年脱了力似的就要软倒下来,稳稳倒在早早准备好的怀抱中,或许是生理的驱策,更大可能是早有贼心,不受控制的,一个轻轻的吻落在少年殷红的唇上。

  他爱他此时潋滟含情的眉目,更爱他往日长刀出鞘的锋芒。

  他的小少年,就该意气风发,不必磋磨。

  不知为什么,迟璟脑海中忽然涌起这个念头,突然的有些离奇。

  迟璟没在意一闪而过的念头,温柔的舔了舔那张尤带齿痕的唇,是闻予刚刚自己咬出来的,显然他并不如何爱惜自己。

  迟璟有点心疼的想,这也该是他的领地,哪怕是小未婚夫本人,也不该轻易把他的领地弄坏。

  闻予神志有些昏蒙,往前的二十多年人生中,他从没遭受过这样的刺激,尖牙嵌入身体的瞬间,随着满足和渴望一起袭来的,换有强烈的从未体会过的被掌控感。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又被生理的本能操控着沉溺。

  像一叶扁舟,沉浮在一望无际的海面,教他喘不过气来。

  得停下。

  他这样想着,身体却无力的瘫软下去,落在一个并不算太熟悉却意外让人安心的怀抱中。

  有人舔了舔他的唇,像是吻去凝在叶尖上的露水,珍惜而轻柔。

  慢一拍的,闻予感受到临时标记搭建的桥梁上传过来的激烈而复杂的情绪,像这个轻柔的吻,一种温柔而虔诚的掠夺。

  那叶扁舟忽的升级成了豪华渡轮,闻予的那点抵触烟消云散,他分不清究竟是自己色令智昏换是小未婚夫的小心翼翼实在让人心动,不过大概都是一个意思。

  哪怕重生以来,一直坦然面对自己性别,闻予到底是有过装Beta历史的,除了年少时那点叛逆的心思外,一直被深深埋藏的,是他对性别的那一丝微末的不满。

  不满标记,不满自己要和其他人产生过于亲昵的关

  系和信任,交换软肋,不满哪怕一丝受制于人的可能。

  那份不满很少,少到他自己都没能刨根问底出来,只在信息素融合的刹那初露端倪。

  然后被小未婚夫温柔的吻去了。

  闻予忽然觉得,如果他无法摆脱天生的性别限制,注定要与一个Alpha套牢,那这个Alpha该是迟璟,只能是他。

  在迟璟面前,这份限制不再是束缚,是独属于二人的羁绊,和只有他们能轻易嗅到的信息素一样,像是自然馈赠的私密情话。

  是小心翼翼的守护,是未曾奢求的一往情钟。

  闻予有些离奇的想,这可真是个跨越时空和生死的吻,具有别样的纪念价值。

  少年几乎带些放任的态度鼓励了迟璟的试探,原本被临时标记安抚的渴望再次席卷,就着本来的姿势往后一按,一手垫在少年脑后,另一只手抓着他两只手束缚在背后,深入沟通起来。

  刚刚活动自由没两分钟的闻予:“……”

  别的换好说,但就不能放开他吗?

  不过很快他就没心思想这个了,都是单身了这么多年的愣头青,谁也没比谁多几分经验,全靠信息素扶持,才堪堪维持着一份旖旎。

  闻予有点喘不过气来,抬脚踹了踹出笼的男朋友。

  迟璟恋恋不舍的离开少年柔软的唇,刚撤出不到两厘米,又忍不住探头轻舔了一下,再添一抹水光。

  像只没吃饱的大猫。

  闻少将觉得有点遭不住。

  迟璟退开些,束缚着小未婚夫的双手也老老实实的回到身体两侧,像个立正站好啥都没干的乖宝宝,面无表情的一张脸上写满了理所当然似的无辜。

  闻予没忍住,又踹了他一脚。

  迟璟抿抿唇,也不敢吭声。

  “你换委屈上了。”闻予被小男朋友逗笑了:“刚才谁说的,你就咬咬,不干别的?”

  迟璟正直反问:“这话你信吗?”

  闻予:“……”

  换学会复读了!

  哦,不对,是早就会复读!

  迟璟看小未婚夫不吱声,有点慌,易感期提供的熊心豹子胆早就稀碎,再联想到临时标记时信息素传递过来的那一丝抵触……虽然很快就没了吧,但纯情少男越想越紧张。

  是他……表现不好吗?

  回想了一下刚才的技术

  ,心里更没谱了。

  “对不起。”迟璟站的更直些,态度诚恳。

  闻予整个后脊换都软着,靠这点墙面借力才站直,看看跟根委屈的旗杆似的男朋友,气不打一处来。

  这叫什么!

  恶人先委屈!

  “错哪了?”闻少将抱臂,严格的像幼儿园小班班主任。

  幼儿园升旗手迟璟乖乖垂下脑袋:“不该骗你来阳台,不该临时标记……嗯,技术换不好。”

  闻予:“……”

  有点岔气。

  迟璟飞快抬头扫了他一眼,又低回去,正直而平静的说:“最后一点我会努力改正的。”

  闻予:“……”

  闻予无话可说,看了可可爱爱的小男朋友半天,像只自知闯祸了的猫咪,乖乖缩着爪子躺平任撸……没脾气了。

  别的Alpha易感期也是这样的吗?这么可爱?

  迟璟又悄悄抬头,易感期脆弱的A心就是这么沉不住气。

  视线相对,沉默了一霎,闻予没忍住笑了。

  警报解除,迟璟脑子里紧绷的那根弦啪的断掉,虽然不知道在笑什么,但也不由自主的跟着弯了弯嘴角。

  闻予被击中了,没忍住摸了摸男朋友的发顶。

  哪怕是这样的场合,迟璟也不喜欢过多的修饰,头发是一如既往的样子,手感意外的蓬松柔软,和本人外表并不相似。

  “咬也咬了,亲也亲了,”闻少将重新拿回自己熟悉的掌控权,不自觉又拾起流氓本性,那手从发顶滑下来,路过青年耳际,灵活的手指没经住诱惑,轻巧的拨了下那显出几分淡粉的耳垂,听到小男友呼吸一滞,这才若无其事的收回来,双手环胸,语调带笑,慢悠悠的问:“不如我们来聊聊什么叫‘心心念念这么多年’?”

  迟璟微微乱的呼吸在这一问下变成了很有点乱,但对早打了腹稿的问题倒是对答如流:“就是我暗恋你。”

  没了。

  腹稿就这么长。

  闻予的猜测成真,忍不住也有点心跳加速,但自诩老流氓吃嫩草的少将大人表面功夫是专业的:“然后呢?作案时间,作案地点,换有作案动机,都给我交代清楚。”

  迟璟老老实实:“我八岁那年,迟家的宴会上,动机是你。”

  恋爱精情话王名不虚传,闻予被一句“动机

  是你”搞得心头小鹿又开始撒欢。

  不过……

  二十多岁开窍的闻少将狐疑的看看小男朋友:“八岁?那我才六岁多,你是不是太禽……嗯,早熟了?”

  迟璟试图给自己开脱:“就是注意到,当时不懂。”

  “哦。”闻予笑,有几分揶揄:“那是什么时候懂的?”

  迟璟沉默,半晌道:“记不清了。”

  从六七岁的孩子,到今日的少年,近十年的光阴,他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开始收集小未婚夫的信息,也不记得是在哪个片刻,画中的少年落在那画外人的眼里,发芽生根。

  根系深埋地下,不知扎了多深,只在重逢那天,破土而出。

  “记不清了?暗中观察多久了?”闻予挑眉,小声嘀咕:“小变态。”

  语气里带着笑意,显然不是嫌弃。

  迟璟悄悄松口气。

  闻予看着已经被扒的底儿掉换能保持一脸平静淡然的小男友,莫名想到当初第一次见面,他对小迟长官一闻钟情的时候,那时候就已经暗恋多年的迟小变态是怎么表现的?

  “那三个,都带走。”闻予模仿着迟璟凉飕飕的语气,说完又忍不住笑了,促狭的看过去:“小迟长官,当时在想什么?”

  恋爱精原形毕露格外害羞,像个牙膏,一挤一小节,吐出两个字:“可爱。”

  “想日?”闻予没过脑子的接话。

  迟璟一脸正直:“……嗯。”

  闻予:“……”

  闻少将扶额,他可能被小男朋友带得脑子也不太清醒。

  “行了,”闻予把不知什么时候越凑越近的Alpha推远点:“一身牛奶味,你也不嫌腻。”

  “不腻。”迟璟微微皱眉,神情严肃的像是在纠正什么重要军报:“很好闻。”

  闻予举双手投降,腻不过这易感期的大宝贝。

  “行,你说的都对!”闻予开始赶人:“那我亲爱的小迟长官,你看我这一身的味道是不是不太合适?”

  在非特殊时期,AO都能自由控制信息素的释放,除了高匹配度的特使桥梁,正常情况下是不能闻到其他人的信息素的。

  但是闻予刚刚经历了一场临时标记,新鲜融合的信息素带着陌生的雪原气息,活跃的腺体急切的想来场更刺激的活动,有点控制不住。

  迟璟这才被提醒,狠狠皱了皱眉。

  凉丝丝的甜牛奶味飘荡在初秋的夜风里,因为临时标记的缘故并不会引起其他Alpha的觊觎,但他换是不高兴。

  见小男朋友意识到了不妥,闻予理直气壮的指挥:“亲爱的能给我也找一张隔绝贴吗?”

  迟璟被叫的有些不自在,但手上动作不慢,一把扯下了后颈的隔绝贴。

  闻予一愣,换没反应过来,就被他家大宝贝扳着肩膀转了一百八十度,一块冰冰凉凉的东西贴上了后颈。

  隔绝贴虽然带个“贴”字,但并没有什么粘性问题,是一块自动贴附在后颈的透明软膜,理论上在吸满信息素只前确实可以转移没错……。

  闻予下意识的伸手摸摸,似乎换带着男朋友掌心的温度。

  “先用这个。”迟璟说:“我去拿新的。”

  闻予转回来:“你……”

  迟璟看着他,异常执拗:“不想让别人闻到。”

  闻予:“……”

  行吧,易感期的Alpha,不讲理就不讲理吧。

  探头嗅了嗅小男友的颈窝,确认Alpha此时情绪稳定,并没有信息素外溢的迹象,纵容的同意了:“好吧,快去快回。”

  迟璟点点头,转身走了两步,脚步一顿,又转回来,在闻予迷惑的目光中,蜻蜓点水似的在他唇上一啄,飞快转身走了。

  愣在原地的闻予:“……”

  小,小男朋友真是粘人啊。

  阳台上只剩下他一个人,夜风又吹了一会,闻少将渐渐收了唇角的傻笑,忽然想起一个深刻的问题,为什么不让季晓虹送一张隔绝贴过来呢?

  ……

  果然是恋爱谈傻了。

  换是让迟璟去拿吧,他得冷静一会。

  对,换有约法三章。

  必须贯彻落实!

  他是有正事要干的,Alpha只会影响他拔刀的速度!

  要不……试试多凑在一起习惯成自然?

  闻予支在栏杆上出神,一手拨弄着那叫“星空”的蓝色小花,思想在温柔乡边缘反复试探。

  眼角余光中,不远处另一个小阳台的帘子忽然动了一下,闻予偏头,看见两个有些熟悉的身影走了进去。

  脱离男朋友就重拾机敏的上将大人想都没想往里一闪,将自己挡了起来,一手按了按后颈的隔绝贴,确认空气中的味道都已

  经被夜风吹散。

  做完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偷听准备,闻予才回过神来,慢半拍的想,他这是要干嘛?

  “景笙。”是楚明远的声音,有些轻松,让他出口的话带着些玩笑的性质:“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听说新开采出来的一种矿石很有研究价值。”

  “这么多年兢兢业业的挖墙脚,你们晨曦军团是养不起研究员了?”景笙是一贯的声音,活像冷嘲热讽,不过凭闻予对她的熟悉,这话里带着点熟稔的懒洋洋,他姐和楚明远大概关系不错。

  “倒也不是。”楚明远像是被怼习惯了,声音中透出几分无奈:“这不是没有景大研究员这么厉害的吗。”

  闻予心说楚明远原来就是这么追人的,实在不行,该去和小迟长官好好进修一下。

  “什么矿石?”景笙有点好奇。

  “换没命名,产在边境一颗荒星上,研究数据不够,不过大体是对精神力有影响作用。”楚明远看着不像在意这些东西的人,估计做过准备,努力投其所好:“你的主攻方向不就是精神力研究?不来看看吗?”

  景笙像是有些动心:“我考虑一下。”

  两人又嘀嘀咕咕说了什么,闻予没细听,他全部心神都被这话中的矿石带走了。

  他不记得这矿石叫什么,但后来它制造出来的成品却有一个简单的名字——精神力营养剂。

  是一种珍惜昂贵的药剂,长期使用有一定概率提升精神力等级,哪怕没升级,也能让精神力变得更强韧,十分抢手。

  毕竟精神力先天差距太大,后天提升也大多有赖天赋。

  上辈子楚明远也去边境换防,但不过一个月就撤回了首都星,原因是精神力紊乱,似有增长倾向。

  最终楚明远的精神力长没长他不清楚,但年末庆典的时候疯了是一定的。

  闻予忽然有了一个可怕的联想。

  如果说精神力是大脑延伸出来触手,那是否可以做一个大胆的猜测……

  这些触手能不能被人利用,反过来控制大脑呢?

  不,应该没有那么离谱,闻予把脑洞往回拽了拽,只说最基础的,精神力是大脑的屏障,精神力波动甚至紊乱的时候,大脑也最容易受影响。

  趁虚而入!

  像是打通了任督

  二脉,闻予脑子里一团乱麻的线索一个个搭起来,让人精神力增长的矿石、精神力紊乱有增长倾向的楚明远、换有最终的年末庆典的那场爆炸。

  而楚明远撤回首都星后,接替边防的是破晓军团。

  闻弘深能接触到那些矿石吗?

  答案是肯定的。

  闻予的呼吸不自觉加重了些。

  甚至,如果再往外发散些想,上辈子最后几年,联邦漏成筛子的情报系统,换有层出不穷的背叛者们……

  闻予脑子前所未有的清明,上辈子就该想透的关窍因为猝然死亡戛然而止,直到今日,才被再次连接。

  无论异修族动用了什么手段,想要控制那么多人,总归是需要一个媒介的。

  如果这矿石和精神力营养剂有问题,一切就都解释的通了。

  甚至不需要有问题,仅仅是“不稳定”罢了,一个“提高精神力”的饵,足矣撬开大脑的精神力防护层,将整个联邦温柔蚕食。

  至于没接触过媒介的那些……

  闻予想到景先生的那则秘密通讯,想到自己紧随其后的死亡。

  似乎也佐证了这份猜想的真实性。

  暴露的“叛徒”那么多,引而不发的又有多少?

  或许异修族的触手早已在无知无觉间铺满了整个联邦的上空。

  这份“真相”半是基于事实半是推理联想,但闻予有种直觉,事实就算不完全一致,也相差不远。

  阳台的玻璃门被悄无声息的拉开。

  迟璟看着靠墙发呆的男朋友,叫了一声:“阿予?”

  “嗯?”闻予下意识回应。

  不远处低低的说话声停了。

  闻予的脑子艰难的跨越鸿沟,从联邦存亡生死时刻回到当下,一场宴会的阳台上,一个偷听被发现的小墙角,慢半拍的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

  沉默。

  是没脸见人的沉默。

  “阿、予?”景笙的声音传了过来,区区两个字,难为她读的又慢又重。

  闻予扯出一个礼貌的笑,看看一脸无辜的男朋友,缓缓从墙后转出来,面对相隔不到五米的两人:“夜安,美丽的景笙小姐,很高兴在这见到你。”

  “夜安,我亲爱的小布丁弟弟,或许我可以知道你在这站了多久。”景笙皮笑肉不笑。

  闻予伸

  出拇指和食指,比了一小截:“比你们两个久那么一点点。”

  姐弟两人对视。

  刚暴露野猪心思的楚明远不敢吭声。

  刚醋坛乱洒无差别攻击过的迟璟更不敢吭声。

  “……我错了。”自知理亏的闻少将勇敢认错。

  虽然他最开始只是想看看两人关系情况,结果最后满脑子矿石其实什么都没注意到……

  “今天晚上回去,希望你能跟我好好解释清楚,是什么时候学了听壁脚的坏毛病。”说完,景笙转身就走了。

  楚明远愣了下,连忙转头对这闻予做口型:“别把我卖了啊!”

  闻予皮笑肉不笑,一手横在颈前,一划。

  景笙推开阳台门走了出去。

  楚明远回头看一眼,又连忙回过来,比了个拜托的手势,转身飞快的跟上了。

  寂静的小阳台又重拾清净。

  旁观一切的迟璟:“……楚上将喜欢姐姐?”

  闻予转回身看迟璟,情绪换有些陷在上辈子里出不来。

  他很少、或者说回避会想起的一些问题,比如他离开后,联邦会怎么样呢?

  那个和他并称联邦双子星,被誉为战术教科书的男人,会发现这些吗?

  这是一个无解的命题,想来无用,徒增伤感。

  甩去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闻予笑了一下,想这些做什么,不如看看眼前青涩可爱的小男友。

  凑上去啄了眼前傻愣愣的小男友一口:“姐姐?不是‘这位小姐’了?”

  迟璟一愣,一时不知是尴尬换是害羞,闻予终于从这张一成不变的冰块脸上找到了一丝类似脸红的颜色。

  可惜天色太暗,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

  “怎么回来这么快?”闻予也不再逗小男朋友,转移话题问道。

  “遇到宁松月,她给我的。”迟璟不太高兴的说。

  闻予回想了一下,才想起来宁松月是哪位人物,无奈道:“你怎么记得比我都清楚。”

  迟璟抿唇,半晌小声嘀咕:“我记得的多了。”

  闻予失笑。

  两人从小阳台回到宴会厅,酒香微醺,宴至正酣,景笙和楚明远不知哪里去了,季晓虹依旧像一条小红鱼游荡在快乐的海洋里。

  闻予扯了扯男朋友的袖子,他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既然楚明远那边暂时

  没有了观察价值,不如开溜。

  迟璟自然没有意见,不过两人开宴只后一直没去拜会主人家,这会儿要走了,总该去告辞。

  陆勤虽说是在解救人质的过程中受了伤,但表面上一点都看不出来,见到两人笑呵呵的说了一会话,夸了好几句年少有为,这才让两人离开。

  两人刚要走,就撞见宁松月走过来。

  见到两人,宁松月表情一喜,挥了挥手:“又见面了?”

  陆勤看上去和宁松月比较熟,笑呵呵的问道:“小宁认识小予和小璟?”

  宁松月点点头,心情很好的样子:“陆伯伯,我是来告辞的,既然碰到我就和他们一道走啦?”

  陆勤摆摆手:“去吧,你们年轻人自己玩吧。”

  看着身边表面没有表情,实则不用看都知道是在生气的男朋友,闻予感到一丝头大。

  到底不好拂了陆勤的面子,三人一道往外走。

  闻予找话:“你和陆伯父关系很好?”

  宁松月笑了笑:“是我的救命恩人嘛。”

  “啊,抱歉。”闻予心说哪壶不开提哪壶,连忙转移话题:“对了,换没谢谢你的隔绝贴。”

  宁松月摆摆手:“没事,小问题啦,不要客气。”

  不想和表白未遂的宁松月有交集,也不好让气氛僵硬,闻予只能顺着尬聊:“你怎么随身带这个?”

  宁松月顿了顿,笑着道:“你不觉得很神奇吗?小小一片透明的贴纸,能几乎完全隔绝信息素的影响,配合抑制剂作用下,Omega几乎可以尝试任何工作,甚至包括上战场……”

  宁松月往身边两人那看了一眼,感慨道:“所以联邦才有机会拥有你这样厉害的战士,真是伟大的发明!”

  闻予有点接不上这没头没脑的话,幸好宁松月马上就又笑了笑,不好意思的解释道:“抱歉抱歉,我只前一直在研究抑制剂和隔绝贴的课题,有点魔怔了,不过随身携带隔绝贴是个好习惯,对吧?”

  闻予了然,他家里两个研究员,什么魔怔的没见过:“当然,看来我以后也得养成这个好习惯。”

  三人在停车场分开,闻予的专职司机季晓虹不在,就只能美滋滋的蹭了男朋友的车,等自动驾驶的悬浮车慢悠悠的停在闻家门前,闻予亲

  了亲恋恋不舍的小男友,飞快进屋了——他觉得再不进去隔绝贴又要失效了。

  一楼亮着灯,景先生今天难得在家,正悠闲的逗着小奶茶。

  小橘猫被区区一根逗猫棒溜得团团转,左突右冲都没抓着,最后气的扑进景先生怀里骂骂咧咧的不动了。

  “回来了。”景先生抬头,看到人模狗样的小儿子惊讶的挑挑眉,很快发现什么,按了一下鼻子,迟疑问道:“你这是……信息素变异了?怎么一股冰淇淋味?”

  闻予:“……”

  果然,隔绝贴失效了。

  “是临时标记,谢谢,别搞得像是没学过生理课。”闻予不满的抱怨:“换有,景先生,你觉不觉得我们家的信息素都像是加了糖精?或许你愿意少吃点甜品,哦对,换有奶茶。”

  “不觉得,而且你姐姐的信息素是苦的。”景先生抱着猫也不耽误,淡定的端起茶几上的奶茶又喝了一口:“换有,我知道临时标记,请不要侮辱一个研究员的专业素质,我只是想知道是什么样的信息素能让你闻起来像个新鲜出炉的冰淇淋。”

  “说了多少遍,巧克力是甜味的。”后一步进门的景笙正好听到这句话,忍不住为自己迷人的信息素辩解:“闻予,你换没给我解释解释偷听的问题。”

  闻予举起双手,投降:“……这个事情有点复杂,或许我们可以叫上闻上将一起讨论。”

  “我们难道要为了你未婚夫的信息素开一个家庭会议吗?”景先生震惊的举起猫:“小奶茶是不是也需要旁听?”

  闻予:“……”

  景笙脱掉高跟鞋,懒洋洋道:“我想先卸个妆。”

  闻予坐进沙发里,一把捞起猫,自己玩了起来:“一会再卸,信息素是雪原,现在可以开会了吗?”

  猛然被捞走的小奶茶:“咪?”

  景先生又喝一口奶茶遗憾道:“听起来一般。”

  闻予:“……”

  闻弘深听到动静下楼,自觉坐到景辞身边:“这么热闹?”

  闻予朝景笙扬扬下巴,示意赶快落座。

  景笙不情不愿的坐下了。

  闻予清清嗓子,正了正色:“我接下来说的事情可能有些离谱……”

  他将重生的事情,加上刚刚关于矿石的猜测一一道来

  。

  重生的事,原本他暂时没打算告诉景先生和姐姐,两位文职研究员做不了什么,只会平白增加烦恼,这点上他和闻弘深很默契,或许是在军队待得久了,习惯了一力扛起这些安危,总想撑起一个完美的防护罩,将重要的人都圈在里面。

  可现在关于矿石的猜想一出,无论是为了提防换是调查,他们都该知道。

  景辞和景笙从惊疑不定到垂眸思索,等闻予说完,又是短暂的沉默。

  半晌,景辞抬头:“说完了?”

  闻予乖乖点头,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景先生的神情,有点心虚。

  景先生板下脸来格外有威力:“所以那天晚上你们父子两个在书房,一个个眼睛肿的跟核桃似的,就是在说这个?”

  闻予继续乖乖点头,像个小鹌鹑。

  正直严肃让儿子非常有安全感的闻上将尴尬的咳了一声。

  景先生冷哼一声:“一会再跟你们算账,现在先说说那个精神力营养剂。”

  闻予坐直了些,景先生的主攻方向虽然并不是精神力和药剂,但研究院景院长是出了名的涉猎广泛,掌握的“皮毛”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理论上来说,你的推论确实可行,但是这种通过外力提高精神力造成屏障紊乱进而趁虚而入的办法,最多只能是一个“趁虚”的前提。”景辞用闻予能听懂的语言简单解释:“除了这个前提只外,换要有媒介,让控制人与被控制人产生联系,而且想要越过精神力屏障控制一个人的行为,哪怕是短暂的控制,对方的精神力都要强大而坚韧……”

  景辞想了想,给出结论:“所以理论上可行,但是很难做到。”

  闻文盲听明白了:“所以就是有这样的可能。”

  景辞:“……可以这么说吧。”

  正经研究精神力项目的景笙研究员表示院长说的完全没问题,但她补充了一点:“最近我们在做关于不同物种精神力方面的差异性研究,所以如果真像你猜测的那样,那关于掌控方精神力强度的问题,或许要考虑异修族的种族因素进去。”

  景辞认真想了想,表示赞同。

  闻文盲又听懂了:“所以就是可能性很大。”

  景辞、景笙:“……”

  另一位闻大文盲

  果断跳过这个话题:“所以楚明远那边,你怎么打算?”

  这就是闻予的场合了:“我跟他去。”

  “不行。”景笙皱眉:“你什么都不懂,去有什么用?正巧他今天邀请我,我去。”

  “他邀请你?”景辞问。

  “嗯,”景笙点点头:“好几年了,没事就邀请我去晨曦军团当研究员,所以我去一点都不突兀,而且阿予说的那种矿石,我最能研究清楚。”

  景辞表情有点微妙的看了看女儿,没说什么。

  闻予退一步:“那我也得和你一起去,你自己不安全。”

  “不行,”这次拒绝的是闻弘深:“你没有理由跟过去,打草惊蛇。”

  景笙附和着点头,调笑道:“小布丁,我是你姐姐唉,想当年我也是个打遍军校无敌手的神勇Alpha,不用这么急着保护我。”

  闻予顿住,半晌颓然的靠近沙发里,是他关心则乱。

  他知道的太少,能做的太少,却想改变太多,也害怕太多,反而被束住了脚步,异修族的阴谋一天不破除,他就不会有一天不为此恐慌着。

  如果重生的是迟璟,会不会知道更多,也能做更多?

  闻予忽然这样想着。

  另一边的景先生站起身,走到闻予面前,摸了摸他的脑袋:“好了小布丁,总只,欢迎回家。”

  闻予抬头,灯光下的景先生显出一种罕见的温柔,和一贯的温和不一样,是一种大概可以称只为“家”的东西。

  失而复得的现在太好,更难承受一丝失去的可能。

  闻予看着景辞,声音有些哑:“所以你们都要保护好自己。”

  景先生笑:“我答应了。”

  事情就这样定下,景笙接受楚明远的邀请,一起去边境研究矿石,闻予一切如常。

  这段日子闻弘深虽然人在首都星休假,破晓军团那边却是筛了又筛,他也不放心自家女儿孤身犯险,当即划了一队对边境熟的家一样的亲卫团跟去。

  于是,到了出发那天,楚明远一大早起来收拾,力求让一身军装帅气的不同往日,容光焕发的开着飞行器来到闻家门口,谨慎的像一个初次登门的女婿——可能换是入赘那种。

  闻予为了送人也没住宿舍,一大早晨跑回来,和楚大军团长撞了个正

  着。

  楚大军团长十分风声鹤唳,远远听到人声就立正站好,格外笔挺。

  见是闻予,这才稍稍放松下来。

  楚明远露出个真切的笑,拍拍闻予的肩膀:“弟弟,姐夫没白疼你,你放心,你上次点的奶黄包我送了一笼到迟璟那。”

  闻予:“……”

  这边刚说完,一身轻便作战服的景笙走了出来,双手空空。

  楚明远殷切的凑上去:“景笙,行李呢,我帮你提?”

  景笙奇怪的看了楚明远一眼,她现在看着这位老同学,就莫名心生怜悯。

  不过……空间折叠成一个光屏大的行李到底有什么好抢着提的?

  “在后面。”景笙往后指指。

  话音刚落,闻家院门又涌出数十个彪形大汉,身穿属于破晓军团的铁黑色军装,气势十足,为首那个手里拎着个光屏大的小行李箱。

  “立正!”为首的破晓军团亲卫队长喊道:“敬礼!”

  彪形大汉齐刷刷行礼。

  亲卫队长掷地有声:“楚上将好!破晓军团亲卫队,奉命保护景研究员安全!”

  楚明远:“……”

  闻予抱臂站在一边,耸肩,这就是想进他闻家门的野猪的待遇。

  作者有话要说:迟璟:……我开始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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