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有些过程
“这也说不定啊。”
季诩笑了笑，黑伞举过头顶，走出监控的死角，正式走进被雨冲刷的干净的街上。
身后，沈瑶看着他的背影，眼神微闪。以她妖圣的感知，在此时竟然也只能从季诩的身上感觉到若有若无的那么一丝不同寻常，而这一丝不同寻常，还是建立在她是知道对方本就是殉道者的前提上。
换句话说，如果季诩现在是一个陌生人，那在她的感知中，对方就完全只是个普通人而已。
也就是，他的实力变得更强了，起码是，隐匿遮掩的手段已经更强了。
“人类的三门秘法，真的有这么强么。”沈瑶眼底掠过一抹沉重，待看到季诩在路口驻足后，便展颜一笑，素手轻挥，一柄透明的雨伞在手中出现，‘嘭’地一声撑开后，慢悠悠地跟了过去。
“真墨迹。”
路口，见她过来，季诩随口嘟囔一声。
“要你管，你不也是在等红灯么。”沈瑶噘了噘嘴，安静站在他的旁边。
雨中，两个人，两把伞，靠的很近，从天而落的水珠，却好像是万重浪将他们隔开。
路上，泛起一层雨中白气，好像起了雾。只有零星的车子从两人眼前经过，却在这宽阔的十字路口停下，那亮起的红灯，就像是一道天堑，无人可越。
除了雨声，四周俱静。
“季大侦探，有什么头绪了吗？”沈瑶看着红绿灯上的数字一下下跳动，打破这份平静。
“见招拆招，以力破万法。”季诩淡淡说道。
沈瑶看他，看似随意，又像是一语双关，“如果这力不够呢？”
季诩低了低眼帘，将好看的眼睛遮成一条缝，里面却好像含着光。
“走了。”他说道。
绿灯行，雨水在斑马线上崩散，水珠不等溅到他的鞋上，便在空气中蒸发。走过的地方，好像带起一层稀薄的干冰。
黑色的大伞，好像移动的荷叶，而伞下的人，身形笔直修长，强大的气场围绕着他无形流转。
乍看时只觉仪容惊艳少年，再一眼便为气度风姿折服。
沈瑶跟在他的后面，像是古时公子身后的侍女，倒是在气势上便落了下风。
“这个臭小子。”她暗暗咬牙，“要不是本座实力没有恢复，还能被你压住。”
季诩走在前面，穿过路口不过百米便是景区的入口，他回头看了眼脸上写满不开心的沈瑶，嘴角露出浅浅的笑意。
似乎在雨天这种敏感的气候，他对‘场’的把控更为熟稔，且更加得心应手。
……
景区门口拉着长长的警戒线，红蓝色的三角牌在雨中亮着光。而在原本的售票口和值班室里，则各坐着一个身着警式雨衣的警察，确认过眼神，不是一般的公安，而是刑警。
一旁的停车处，安静停着五辆警车。
“你怎么不把车停这？”沈瑶问道。
季诩抿了抿嘴，他能说自己躲监控躲习惯了，下意识会往角落里钻？
“我们跟他们不一样。”
他说着，翻开警戒线走了过去。
值班室的窗户推开，一个肤色有些黑的警察探出头，可以很明显地感知到，对方原本有些戒备的眼神在看到出现的还有个女孩之后，便有些消减了，但还是有着一种警惕。
大雨里，谁会闲着没事打着伞到警方圈出的案发现场来？
旁边售票口里的警察手慢慢摸到腰间，也带着戒备之色。
他们隐隐听局里提起过关于案子的诡异之处，况且一下子三十名警察殉职，由不得他们不提起十二分的小心。
罪犯往往会重新回到案发现场，而且往往那些穷凶极恶的罪犯看起来都不像是会犯案的人。
所以，眼前哪怕出现的是两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年轻人，但也只是能稍稍让他们放下一点戒备而已。
毕竟，看着这两人也不像是普通人的样子。
“这里不能进。”值班室里的警察说道。
语气不容置疑，没有丝毫可以商量的余地。
季诩探手入怀，丝毫没有在意因为他的这个动作而不由紧张起来的两个警察。
“自己人。”他说道，然后把在防晒衣口袋里的证件在对方面前晃了晃，上面的国徽标识好像闪着光。
眼前的两个警察明显松了口气，最先开口的那个警察说道：“过来说吧。”
季诩的双手一直在两人的视线之中，走到值班室的窗边，把证件翻开，平举到对方的眼前。
没有要接过仔细看的意思，那样的话过于不礼貌，而且身为一名刑警，出色的眼力是必要的。哪怕只是一眼，也能将想要看到的信息全部记下。
所以，当他看清证件上的职位后，顿时脸色一正，抬手敬礼。
季诩回礼，说道：“季诩，这次案件的负责人，跟周峰打过招呼了。”
说着，冲两人略一点头，也没等他们再说什么，打着伞朝景区里走去，沈瑶全程无话，自然是安静跟着，做足了一副跟班的样子。
身后，待两人稍稍走远，值班室里的警察那处对讲机，跟仍在景区的各个方位站岗的同事汇报着，“上头的调查专员到了，一男一女，现在打着伞进去了。”
里面有人说了句，“听你语气，来的人年纪不大吧，是不是上头派下来混资历的二代？”
“别瞎说，”值班警察想到刚才那个年轻人平静的眼神和身上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场，开口道：“那是警察本部的人，高级顾问。”
他这么一说，对讲机的频道里顿时便只剩下了几句小声的讨论。
……
顺着铺就的石板路，踩过鹅卵石的小道，便到了离镜明湖有段距离的一畔。
杨柳在雨中摇曳，青翠欲滴。围绕而种的花娇嫩可人，带来缕缕芬芳。可不远处犹如实质的浓雾和附近拉出的警戒线却破坏了这份美感。
一旁亭子里围坐的警察早就得到了门口值班警察的消息，所以对两人的到来并没有太过惊讶，但也是觉得，来人未免太年轻了些。
程序还是要走一走的，在季诩两人走进亭中的时候，一个年纪大些的警察便站起身来。
“秦风，西城警局刑警支队的队长，也是现场的保护负责人。”对方伸出手，语气沉稳。
“季诩。”季诩看了他手一眼，还是伸出手虚握一下，一触即分。
“季顾问好。”秦风说着，便指了指旁边不远被特殊圈出的几块地方，“那边就是兄弟们殉职的地方了，很惭愧，我们能力有限，什么都没有发现。而且，镜明湖附近我们也没办法靠近。”
季诩没在意对方的称呼，也没问为什么是西城警局的人过来看现场而不是风城警局的人来，而是抬眼看向他指的地方，事实上早在自己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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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诩笑了笑，黑伞举过头顶，走出监控的死角，正式走进被雨冲刷的干净的街上。
身后，沈瑶看着他的背影，眼神微闪。以她妖圣的感知，在此时竟然也只能从季诩的身上感觉到若有若无的那么一丝不同寻常，而这一丝不同寻常，还是建立在她是知道对方本就是殉道者的前提上。
换句话说，如果季诩现在是一个陌生人，那在她的感知中，对方就完全只是个普通人而已。
也就是，他的实力变得更强了，起码是，隐匿遮掩的手段已经更强了。
“人类的三门秘法，真的有这么强么。”沈瑶眼底掠过一抹沉重，待看到季诩在路口驻足后，便展颜一笑，素手轻挥，一柄透明的雨伞在手中出现，‘嘭’地一声撑开后，慢悠悠地跟了过去。
“真墨迹。”
路口，见她过来，季诩随口嘟囔一声。
“要你管，你不也是在等红灯么。”沈瑶噘了噘嘴，安静站在他的旁边。
雨中，两个人，两把伞，靠的很近，从天而落的水珠，却好像是万重浪将他们隔开。
路上，泛起一层雨中白气，好像起了雾。只有零星的车子从两人眼前经过，却在这宽阔的十字路口停下，那亮起的红灯，就像是一道天堑，无人可越。
除了雨声，四周俱静。
“季大侦探，有什么头绪了吗？”沈瑶看着红绿灯上的数字一下下跳动，打破这份平静。
“见招拆招，以力破万法。”季诩淡淡说道。
沈瑶看他，看似随意，又像是一语双关，“如果这力不够呢？”
季诩低了低眼帘，将好看的眼睛遮成一条缝，里面却好像含着光。
“走了。”他说道。
绿灯行，雨水在斑马线上崩散，水珠不等溅到他的鞋上，便在空气中蒸发。走过的地方，好像带起一层稀薄的干冰。
黑色的大伞，好像移动的荷叶，而伞下的人，身形笔直修长，强大的气场围绕着他无形流转。
乍看时只觉仪容惊艳少年，再一眼便为气度风姿折服。
沈瑶跟在他的后面，像是古时公子身后的侍女，倒是在气势上便落了下风。
“这个臭小子。”她暗暗咬牙，“要不是本座实力没有恢复，还能被你压住。”
季诩走在前面，穿过路口不过百米便是景区的入口，他回头看了眼脸上写满不开心的沈瑶，嘴角露出浅浅的笑意。
似乎在雨天这种敏感的气候，他对‘场’的把控更为熟稔，且更加得心应手。
……
景区门口拉着长长的警戒线，红蓝色的三角牌在雨中亮着光。而在原本的售票口和值班室里，则各坐着一个身着警式雨衣的警察，确认过眼神，不是一般的公安，而是刑警。
一旁的停车处，安静停着五辆警车。
“你怎么不把车停这？”沈瑶问道。
季诩抿了抿嘴，他能说自己躲监控躲习惯了，下意识会往角落里钻？
“我们跟他们不一样。”
他说着，翻开警戒线走了过去。
值班室的窗户推开，一个肤色有些黑的警察探出头，可以很明显地感知到，对方原本有些戒备的眼神在看到出现的还有个女孩之后，便有些消减了，但还是有着一种警惕。
大雨里，谁会闲着没事打着伞到警方圈出的案发现场来？
旁边售票口里的警察手慢慢摸到腰间，也带着戒备之色。
他们隐隐听局里提起过关于案子的诡异之处，况且一下子三十名警察殉职，由不得他们不提起十二分的小心。
罪犯往往会重新回到案发现场，而且往往那些穷凶极恶的罪犯看起来都不像是会犯案的人。
所以，眼前哪怕出现的是两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年轻人，但也只是能稍稍让他们放下一点戒备而已。
毕竟，看着这两人也不像是普通人的样子。
“这里不能进。”值班室里的警察说道。
语气不容置疑，没有丝毫可以商量的余地。
季诩探手入怀，丝毫没有在意因为他的这个动作而不由紧张起来的两个警察。
“自己人。”他说道，然后把在防晒衣口袋里的证件在对方面前晃了晃，上面的国徽标识好像闪着光。
眼前的两个警察明显松了口气，最先开口的那个警察说道：“过来说吧。”
季诩的双手一直在两人的视线之中，走到值班室的窗边，把证件翻开，平举到对方的眼前。
没有要接过仔细看的意思，那样的话过于不礼貌，而且身为一名刑警，出色的眼力是必要的。哪怕只是一眼，也能将想要看到的信息全部记下。
所以，当他看清证件上的职位后，顿时脸色一正，抬手敬礼。
季诩回礼，说道：“季诩，这次案件的负责人，跟周峰打过招呼了。”
说着，冲两人略一点头，也没等他们再说什么，打着伞朝景区里走去，沈瑶全程无话，自然是安静跟着，做足了一副跟班的样子。
身后，待两人稍稍走远，值班室里的警察那处对讲机，跟仍在景区的各个方位站岗的同事汇报着，“上头的调查专员到了，一男一女，现在打着伞进去了。”
里面有人说了句，“听你语气，来的人年纪不大吧，是不是上头派下来混资历的二代？”
“别瞎说，”值班警察想到刚才那个年轻人平静的眼神和身上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场，开口道：“那是警察本部的人，高级顾问。”
他这么一说，对讲机的频道里顿时便只剩下了几句小声的讨论。
……
顺着铺就的石板路，踩过鹅卵石的小道，便到了离镜明湖有段距离的一畔。
杨柳在雨中摇曳，青翠欲滴。围绕而种的花娇嫩可人，带来缕缕芬芳。可不远处犹如实质的浓雾和附近拉出的警戒线却破坏了这份美感。
一旁亭子里围坐的警察早就得到了门口值班警察的消息，所以对两人的到来并没有太过惊讶，但也是觉得，来人未免太年轻了些。
程序还是要走一走的，在季诩两人走进亭中的时候，一个年纪大些的警察便站起身来。
“秦风，西城警局刑警支队的队长，也是现场的保护负责人。”对方伸出手，语气沉稳。
“季诩。”季诩看了他手一眼，还是伸出手虚握一下，一触即分。
“季顾问好。”秦风说着，便指了指旁边不远被特殊圈出的几块地方，“那边就是兄弟们殉职的地方了，很惭愧，我们能力有限，什么都没有发现。而且，镜明湖附近我们也没办法靠近。”
季诩没在意对方的称呼，也没问为什么是西城警局的人过来看现场而不是风城警局的人来，而是抬眼看向他指的地方，事实上早在自己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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