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被打碎的框架
风城机场，作为国际机场，来去的人自然不少。
接机口，梁昌明身穿一身灰色的毛呢大衣，静静站着。
没有助手，也没有随行的人，只是一个人在这等待着京城的人来。
不是想显得清廉或是故作姿态，只是他习惯独自出行。在这条路上，梁昌明觉得不应该吧普通的人卷进来，因此，只要是在风城的范围内，他都是习惯性地一人行动。
“来的是陈昀啊。”梁昌明束手站着，脸上看不出表情。
“陈昀，第三阶段血气如烟境界的强者，书院教习，自幼书院出身。通习六术之‘势’，曾与程家中人有过切磋，被程家当代家主称赞。”
他在脑海里浮现出那个古板且有着书院中人特有的倨傲的老家伙，那种仿佛天然便高人一等的那种姿态即便是现在想来都有些好笑。
旁边不时经过的人只是偶尔会看一眼这个穿着打扮都朴实利索的中年人，丝毫认不出这就是一方御守，风城警局的局长。
很快，人流往来，梁昌明抬了抬头，要等的人来了。
为首的是一个面容苍老的老者，一身暗红色的棉衣唐装，眼中精光暗藏，脸上却有久居上位的傲然，正是书院教习陈昀。身后跟着两个年轻的男子，其中一人身后背负着一方木匣，俱都面无表情，跟在前者身后。
另一旁则是以靳肃为首的行动组三人，全都穿着干练考究的深色西装，外套棉质风衣，腰间隐见鼓胀。
两拨人之间隐隐有着距离，带着淡淡的疏离感。
此时，在看到接机口独自站着的梁昌明时，陈昀那张老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当即开口道：“昌明兄还是这么年轻啊。”
梁昌明也笑了笑，待走近后迎了过去，“一别多年，陈兄别来无恙。”
两人脸上带笑，眼里却各带神光，彼此张开双臂，拥抱了一下。
空气蓦地传出震荡，有一声极低的闷响出现。
靳肃原本是肃然的脸上露出些苦笑，伸手挥了挥挡住了向四周散开的无形气浪。
“你进步了。”
“你还是老样子啊。”
梁昌明和陈昀相视一笑，抬手道，“请！”
一行七人走出机场，靳肃抬头看天，当先皱了皱眉道：“好重的妖气。”
“从长计议吧。”梁昌明看了眼这个年轻的新任行动组组长，开口说道。
几人身前，一辆加长的轿车停在路旁。
“你啊，还是这样。”陈昀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但心里却暗叹梁昌明会做人，处事果然圆滑。
这样的话，即便是七个人也能坐开了。
“走吧。”梁昌明笑了笑，当先坐进副驾驶。
……
“这是，怎么了？”
远处听到声响的人拿着手机在哆嗦拍摄着，更多的人是在狼狈地逃窜。
碰撞的汽车，拥挤的街道，像是无头苍蝇般四下逃窜的人们没有了往日的平静，急急找着避身的地方。
街旁的便利店，更高些的大楼，甚至是汽车的车底。
一时间，地上除了跑得慢的倒霉鬼的尸体，便是像那些随时可以倒掉的脏水一般的鲜血在流淌着，顺着排水沟的凹处流进下水道里。
“增援，请求增援！”
以横七竖八的车辆作为防御工事的警察不断枪击着那只践踏前进的牛妖，临时的负责人拿着手机和对讲机，大声地跟警局那边呼喊着。
耳边充斥着女人和孩子的惨叫，男人的怒吼，那只面目狰狞的妖怪嘴里发出意味莫名的吼叫，像是最原始的胜利者的咆哮。
血腥味渐渐浓郁，原本向四周跑开的人群开始爆发出更大的喊声，不知何时，从外围处又出现了形态各异的妖怪。
肌肉贲张的虎头妖怪尖牙参差，挥起的利爪不断收割着逃窜的人群，阴冷的目光里充满着戏谑。
手持巨大铁锤的野猪毛发犹如松针，不断与街上的车子相撞，嘴里发出兴奋的吼叫。
枪声大作，周围警察不断开枪，但子弹即便能在这些妖怪身上留下一个个小小的弹孔，却没有一滴血流出，它们的皮肉虽然挡不住子弹的射击，但体内的气血之力可以将入体的弹头瞬间绷住，在体内完全无法造成有效的杀伤。
与此同时，地上流淌的鲜血像是被什么牵引一般，开始蒸腾出淡薄的雾气，原本地面上那些死去的人类尸体，也开始发生着异样的变化。
……
“富华商场那边，究竟出了什么事？”
风城警局，负责联络的警察放下耳机，大声喊道：“调出富华路那边的监控！”
“卫星图看不清楚，信号被中断了。”
“富华路和菁华路附近出现大范围的停电，监控路线全部中断。”
“草！”警察捶了下桌子，随后拨通梁昌明的电话。
“怎么了？”
刚走到门口的季诩皱了皱眉，感受到了警局里变得凝重的氛围。
伸手拉过一个匆匆跑过的警察，开口问道：“那个，出什么事儿了？”
“跟周队那边的联系断了，听说梁局那边也联系不上，叶局快疯了。”
季诩看着跑开的警察，想了想，也朝那边跟了过去。
叶年，风城警局的副局长，因为遇事喜欢左右逢源，再加上梁昌明大权在握，所以他的存在感并不高，只是有个眼熟。
此时的他，揪着本就地中海了的头顶，不断在房间里踱步。
“老梁还联系不上吗？”
“那边的信号到底怎么回事？”
“为什么和卫星的信号会断掉？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季诩走进会议室，警局里的头头脑脑和与警局此次行动相关的人员全员聚齐，声音嘈杂，在商讨着下一步的安排。
只不过是两三分钟，季诩也听明白了大体的事情经过。
“有些复杂啊。”他看着技术队警员身前的笔记本电脑上跑着的数据和只剩漆黑的画面，“超凡力量的介入么。”
“你是什么人？”有些烦躁的叶年忽然看到站在门口的季诩，印象中警局里根本没这号人。
有以前见过季诩的刚要说话，叶年猛地上前几步，指着季诩说道：“这里是警局，你是干嘛的，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
这不怪他此时有些无脑，实在是被这种不可控的情况打懵了。
他只是走关系调过来养老的，一下子遇上这种事自然方寸大乱。
正巧没地出气呢，就看到只有内部警察能来的地方出现了一个陌生人，当即便将怒气撒了出去。
季诩看着这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此刻令人作呕的作态，脸色微冷，他直接探手入怀，把证件拿出来。
双指别开证件，在对方眼前晃了晃，随后说道：“立刻联系军方，全员出警，疏离富华路和菁华路附近二十里的全部居民。”
说完，不待对方反应，季诩便迅速向外走去，神色冷峻。
就在刚刚，体内的气血产生了不自主地躁动，有像是本能反应地想要爆发出来，就像是远处出现了自身极为厌恶的东西一般。
季诩忽然明白，这是当初‘枷’所赋予自身传承时，自己立下的信念，那种诛邪斩凶的意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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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机口，梁昌明身穿一身灰色的毛呢大衣，静静站着。
没有助手，也没有随行的人，只是一个人在这等待着京城的人来。
不是想显得清廉或是故作姿态，只是他习惯独自出行。在这条路上，梁昌明觉得不应该吧普通的人卷进来，因此，只要是在风城的范围内，他都是习惯性地一人行动。
“来的是陈昀啊。”梁昌明束手站着，脸上看不出表情。
“陈昀，第三阶段血气如烟境界的强者，书院教习，自幼书院出身。通习六术之‘势’，曾与程家中人有过切磋，被程家当代家主称赞。”
他在脑海里浮现出那个古板且有着书院中人特有的倨傲的老家伙，那种仿佛天然便高人一等的那种姿态即便是现在想来都有些好笑。
旁边不时经过的人只是偶尔会看一眼这个穿着打扮都朴实利索的中年人，丝毫认不出这就是一方御守，风城警局的局长。
很快，人流往来，梁昌明抬了抬头，要等的人来了。
为首的是一个面容苍老的老者，一身暗红色的棉衣唐装，眼中精光暗藏，脸上却有久居上位的傲然，正是书院教习陈昀。身后跟着两个年轻的男子，其中一人身后背负着一方木匣，俱都面无表情，跟在前者身后。
另一旁则是以靳肃为首的行动组三人，全都穿着干练考究的深色西装，外套棉质风衣，腰间隐见鼓胀。
两拨人之间隐隐有着距离，带着淡淡的疏离感。
此时，在看到接机口独自站着的梁昌明时，陈昀那张老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当即开口道：“昌明兄还是这么年轻啊。”
梁昌明也笑了笑，待走近后迎了过去，“一别多年，陈兄别来无恙。”
两人脸上带笑，眼里却各带神光，彼此张开双臂，拥抱了一下。
空气蓦地传出震荡，有一声极低的闷响出现。
靳肃原本是肃然的脸上露出些苦笑，伸手挥了挥挡住了向四周散开的无形气浪。
“你进步了。”
“你还是老样子啊。”
梁昌明和陈昀相视一笑，抬手道，“请！”
一行七人走出机场，靳肃抬头看天，当先皱了皱眉道：“好重的妖气。”
“从长计议吧。”梁昌明看了眼这个年轻的新任行动组组长，开口说道。
几人身前，一辆加长的轿车停在路旁。
“你啊，还是这样。”陈昀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但心里却暗叹梁昌明会做人，处事果然圆滑。
这样的话，即便是七个人也能坐开了。
“走吧。”梁昌明笑了笑，当先坐进副驾驶。
……
“这是，怎么了？”
远处听到声响的人拿着手机在哆嗦拍摄着，更多的人是在狼狈地逃窜。
碰撞的汽车，拥挤的街道，像是无头苍蝇般四下逃窜的人们没有了往日的平静，急急找着避身的地方。
街旁的便利店，更高些的大楼，甚至是汽车的车底。
一时间，地上除了跑得慢的倒霉鬼的尸体，便是像那些随时可以倒掉的脏水一般的鲜血在流淌着，顺着排水沟的凹处流进下水道里。
“增援，请求增援！”
以横七竖八的车辆作为防御工事的警察不断枪击着那只践踏前进的牛妖，临时的负责人拿着手机和对讲机，大声地跟警局那边呼喊着。
耳边充斥着女人和孩子的惨叫，男人的怒吼，那只面目狰狞的妖怪嘴里发出意味莫名的吼叫，像是最原始的胜利者的咆哮。
血腥味渐渐浓郁，原本向四周跑开的人群开始爆发出更大的喊声，不知何时，从外围处又出现了形态各异的妖怪。
肌肉贲张的虎头妖怪尖牙参差，挥起的利爪不断收割着逃窜的人群，阴冷的目光里充满着戏谑。
手持巨大铁锤的野猪毛发犹如松针，不断与街上的车子相撞，嘴里发出兴奋的吼叫。
枪声大作，周围警察不断开枪，但子弹即便能在这些妖怪身上留下一个个小小的弹孔，却没有一滴血流出，它们的皮肉虽然挡不住子弹的射击，但体内的气血之力可以将入体的弹头瞬间绷住，在体内完全无法造成有效的杀伤。
与此同时，地上流淌的鲜血像是被什么牵引一般，开始蒸腾出淡薄的雾气，原本地面上那些死去的人类尸体，也开始发生着异样的变化。
……
“富华商场那边，究竟出了什么事？”
风城警局，负责联络的警察放下耳机，大声喊道：“调出富华路那边的监控！”
“卫星图看不清楚，信号被中断了。”
“富华路和菁华路附近出现大范围的停电，监控路线全部中断。”
“草！”警察捶了下桌子，随后拨通梁昌明的电话。
“怎么了？”
刚走到门口的季诩皱了皱眉，感受到了警局里变得凝重的氛围。
伸手拉过一个匆匆跑过的警察，开口问道：“那个，出什么事儿了？”
“跟周队那边的联系断了，听说梁局那边也联系不上，叶局快疯了。”
季诩看着跑开的警察，想了想，也朝那边跟了过去。
叶年，风城警局的副局长，因为遇事喜欢左右逢源，再加上梁昌明大权在握，所以他的存在感并不高，只是有个眼熟。
此时的他，揪着本就地中海了的头顶，不断在房间里踱步。
“老梁还联系不上吗？”
“那边的信号到底怎么回事？”
“为什么和卫星的信号会断掉？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季诩走进会议室，警局里的头头脑脑和与警局此次行动相关的人员全员聚齐，声音嘈杂，在商讨着下一步的安排。
只不过是两三分钟，季诩也听明白了大体的事情经过。
“有些复杂啊。”他看着技术队警员身前的笔记本电脑上跑着的数据和只剩漆黑的画面，“超凡力量的介入么。”
“你是什么人？”有些烦躁的叶年忽然看到站在门口的季诩，印象中警局里根本没这号人。
有以前见过季诩的刚要说话，叶年猛地上前几步，指着季诩说道：“这里是警局，你是干嘛的，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
这不怪他此时有些无脑，实在是被这种不可控的情况打懵了。
他只是走关系调过来养老的，一下子遇上这种事自然方寸大乱。
正巧没地出气呢，就看到只有内部警察能来的地方出现了一个陌生人，当即便将怒气撒了出去。
季诩看着这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此刻令人作呕的作态，脸色微冷，他直接探手入怀，把证件拿出来。
双指别开证件，在对方眼前晃了晃，随后说道：“立刻联系军方，全员出警，疏离富华路和菁华路附近二十里的全部居民。”
说完，不待对方反应，季诩便迅速向外走去，神色冷峻。
就在刚刚，体内的气血产生了不自主地躁动，有像是本能反应地想要爆发出来，就像是远处出现了自身极为厌恶的东西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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