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旅行计划
月光流过剑刃凛凛灼目，随着剑身角度的变换映射出的光芒时而耀眼时而温柔，所以她是终于练成了吗？格尔达撑着下巴心想，看起来挺像那么回事。
她刚刚才想在心里默默给好友个肯定的评价，就听见当啷声响起，艾沃尔将手中兵器狠狠摔在地上，然后大步流星穿过训练场地，来到边缘木凳上一屁股坐下。好在格尔达坐得高，还能看见艾沃尔手撑大腿捏着下巴陷入沉思，接着突然皱着脸抱住脑袋深深垂下头，好像要把自个儿藏进臂弯里。
看也看够了，格尔达从依山壁而建的瞭望台上轻手轻脚顺梯爬了下来，踮着脚走下楼梯，从围栏入口处悄无声息走进空空荡荡的训练场地。
仍旧埋着头的艾沃尔浑然不觉有人走近，直到格尔达被月光投下的阴影从她身上横过她才猛然警觉，整个人几乎是原地蹦起来站直了。
“哈哈哈哈哈！”格尔达大笑起来，“果然不管多少次吓到你都很有意思。”
艾沃尔惊惶神色一闪而过，脸色迅速沉了下来，格尔达摆着手打哈哈：“哎呀不会真的生气了吧~”
艾沃尔两手叉腰满脸不快：“到底来干什么？”
“帮你解决烦恼啊。”
“你不是已经累瘫了吗？吃饱喝足你又觉得自己行了？”
“我说的不是这个啦。”
如果是练不明白的剑法那格尔达确实无能为力，傍晚巡逻结束后艾沃尔拽着格尔达练剑练了大半天，练到格尔达腰酸背痛人都快站不直，不得不推脱离开。但艾沃尔还是认为无论是架势还是路数都没有练到位。这全是因为上回她跟那个叫索瓦的盾女在坎特尔岛上对决，让她发觉对方使出自己从未见过的剑招，但因为行程紧张她没有机会向人多请教几句，只能回到佛恩伯格自己琢磨。
“埃里克的事我听说了，这事儿你办的漂亮。”格尔达锤了下艾沃尔的胳膊赞道，“言语就像风，随它去吧。反正埃里克已经尝够苦果，现在他家徒四壁，孓然一身，跑去投靠母亲就是丢脸丢到家了，不过……不过你父亲不是不想伤他吗……”
“区区骨折，十天半个月就好。”艾沃尔耸耸肩说，“他以前受过更重的伤都能自己长好。”
“你还是很介意，对吗？埃里克说的那些话，我看得出来。”
“……”
“如果我帮你报仇，你会好受一点吗？”
艾沃尔脸上连冷笑都消失无踪，她愣了短短片刻，继而将剑作拐杖两手扶着撑在地上，没有回答而是扭头将视线投向更远的地方。
“有这么难以启齿吗？”格尔达走到她跟前追问，“虽然你什么都不肯跟我说，但我也知道长久以来困扰你的阴霾只有——”
“别说了。”艾沃尔后退两步掂了掂手中剑说，“在这瞎想还不如再陪我练两招。”
“拒绝！我刚洗澡不想出汗！”格尔达加重了口气拔高音调，“你现在需要我的帮助！但不是这种！”
艾沃尔重又把剑拄在地上，重重吐出口气说：“你怎么知道？”
“我又不傻，”格尔达潇洒地撩开被夜风拂在脸上的头发得意道，“之前你突然问我有关地名的问题，略作推论不久知道个大概了吗？”
“……那你想怎么帮？”
“我本来就是从那儿来的。”格尔达耸耸肩故作轻松道，“是时候该回去了。而且……我一直很想念我的两个孩子，你知道的嘛。”
“但我更清楚你根本不想回去，就算的确挂念孩子。”艾沃尔指着格尔达干脆指出这点，“否则你早去了，根本不会待到现在。”
“可我不能一直这样，你记得吗，我还说过要还你钱呢。总而言之，是时候让生活回到正规了，反正……我好像也没有别的路能走。”
“我都说了，让你试试加入斯万格佛……”
“可算了吧，我知道自己不是那块料，就你们那入选条件，只有你这样的有资格加入。”格尔达说着话用力拍两下艾沃尔胸口嘭嘭作响，摇头感慨，“我不行。”
她不是在揶揄，那天艾沃尔被奥布莱恩坑输了酒她在旁边就看清了现实。平时她都只当是甲衣皮草从不离身的艾沃尔穿的太多，脱了才知道自己跟她差距多大。也是，只有这样的体格才能在穿着三层甲，箭囊塞满五十根弩/箭，背上三日口粮，配剑斧扛长/枪的前提下，从夏灵瞭望台中途经过佛恩伯格再去往希灵蒂斯韦尼洞窟。这段路轻装上阵都要翻山越岭走两天。到了地点还要在其他同僚和长官见证下立刻拉开五石强弓射中五百步开外靶子。
“你都不试试你怎么知道不行？”艾沃尔立马脱口而出反驳。
“不用试了，那天晚宴你喝高了搁那耍流氓我看清楚了……”
“等等？？耍流氓？？”
“光膀子把人摁酒桶里不是耍流氓？小姑娘都没眼看~”
“那能怪我吗？说话要讲良心！”
一激动起来艾沃尔甚至反手握住剑柄，格尔达虽然明白这只是习惯的下意识动作还是拍拍她胳膊以示安抚。
“好啦好啦，那都不是重点，总之你的路子我是走不通的，我还是适合那种悠哉富足的日子。”
嘴上这么说，艾沃尔就算只看见她头顶都再清楚不过格尔达说这话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
“天哪，你还在纠结什么？”格尔达猛地抬头用力拍了下艾沃尔的臂膀催，“我想回家！我现在需要你送我回去！这样说你愿意把你尊贵的屁股挪到长船上了吗！”
艾沃尔挠了挠头，似乎在纠结于如何妥当组织语言：“格尔达，其实我不缺离开佛恩伯格的理由，你知道我下午才治了埃里克，他的全部家当和家眷目前都在长船上被严密看管，父亲挑拣完之后命我把剩下的人与物全部栽去海泽比变卖。我尝试过劝他找别人，但是他……不太高兴。”
“那当然！斯蒂比约恩真的非常信任你，毫无保留的那种，虽然大家都觉得女儿跟父亲更亲，但不是每个女儿都有你这样的本事，你确实不应该让他失望。”
“这话我爱听，”艾沃尔得意地翘起嘴角，随即迅速严肃起来，“不是，我的重点是，我需要你做的不仅仅是给我个理由去朗格纳松而已，反正要跨海航行随便找什么理由都可以为耽搁时间找借口，我要的是……”
“保证你在朗格纳松行动自如，而且最好能得到帮助，对吧。”格尔达的笑容有一丝苦涩，“朗格纳松那个小地方本来就很排外，陌生人在那里几乎得不到友善的眼神，更别说帮忙了，何况你还打算在那里杀死个当地人。”
“这可不一定啊，找不找得到还难讲，找不到的话……”艾沃尔挤出个无所谓的笑容耸耸肩，“找不到大家都轻松。”
个屁嘞。格尔达撇撇嘴又道：“你不用再摇摆不定地犹豫了，我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三女神在这个节骨眼上把我们的命运编织在一处，肯定有她们的缘由，好啦，就这么定了，我要跟你一起去海泽比，然后你送我回朗格纳松，我尽我所能为你提供帮助，不管是找人，还是杀人。”
“等等，”艾沃尔摁着额头作阻止状，“你跟我去海泽尔？这对你来说不是绕了一大圈？”
“是绕圈，那又怎样，在做回我的伯爵夫人之前去丹麦好好浪一浪不是理所当然的吗？而且，斯蒂比约恩给你的差事永远是最重要的吧，这计划不是很完美吗？”
艾沃尔忍不住笑了：“是是，真完美。”
“那么雷金霍斯之前交代你的任务你全部完成了吗？我记得事情不少吧？”
于是艾沃尔皱着眉头望向月亮掰着手指头在脑海里清点起来：栅栏的事格尔达花了一天时间查清楚了，其实就是很久之前某个匠人偷懒导致根基下桩不牢实，之后先后被老鼠兔子啃过，野猫都能从底下钻出来，回头在上头磨爪。
警戒铃的事儿得亏贡纳尔库存丰富，立马找出全新的铃铛给艾沃尔还分文不收，只是艾沃尔亲手换掉铃铛后思来想去还是把所有望楼全都查看一遍，顺带还询问把近期警戒情况挨个询问过再汇报给雷金霍斯。接着就轮到埃里克了，搬空他家几乎就花了整个下午，随后艾沃尔还要去清点物品估算价值，让斯蒂比约恩过目，之后如何处理就完全交给义父定夺，因为她要飞奔去岗哨接班免得被掐死，跑到地方的时候九数寒天她甚至出了满头汗。
考虑到巡逻结束已经入夜，侦察任务就作罢了，正好格尔达来汇报情况，艾沃尔又去见了斯蒂比约恩把栅栏跟埃里克的事儿一道理个清楚，完了拽着格尔达去训练场打到城里大多数人家都熄灯歇息的时候才放她走。
往后的时间艾沃尔全花在独自一人琢磨那来历不明的奇怪剑法到现在，已经是半夜三更了。格尔达是因为翻来覆去睡不着才来寻她，看到艾沃尔甩起剑来还是那样虎虎生风实在忍不住想问，她难道不会累的吗？？
格尔达安静地给艾沃尔留了足够时间梳理头绪，末了艾沃尔却摇起了头：“其他事情都好说，只是我本来安排你去驻守塔楼，现在你突然要走……”
“你还真是把‘物尽其用’贯彻到底啊。”格尔达翻着白眼说，“我要走了找别人去吧，我记得你们斯万格佛的规矩是，一旦有成员受伤暂时不能如常战斗是会安排其他战士替补的对吧，然后这个替补役今后也有可能转正。这个人选定了没？让这人去看塔楼呗，反正还不是正式狼卫，看个楼不委屈他吧？”
“我们刚说到哪儿了？哦，渡鸦信使，”艾沃尔生硬地转移话题，又开始掰手指头，“明天先让希宁去一趟，没什么发现的话就准备出海。”
说完艾沃尔啪地打了个响指，希宁不知从哪个方向掠过低空发出鸣叫，听起来好像不太高兴。
“那我们之间没有任何问题了吧？”格尔达摊开手挑起眉毛问，“你还纠结吗？”
“走吧，回去了。”作为回答艾沃尔一把勾住格尔达的脖子就往外走。
“我跟你一起去吧，如果真的有敌人需要消灭的话。”格尔达拍拍艾沃尔的腰提议道，后者指着她眉心说：“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啊。”
格尔达突然产生了强烈的不祥预感，她已经开始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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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刚刚才想在心里默默给好友个肯定的评价，就听见当啷声响起，艾沃尔将手中兵器狠狠摔在地上，然后大步流星穿过训练场地，来到边缘木凳上一屁股坐下。好在格尔达坐得高，还能看见艾沃尔手撑大腿捏着下巴陷入沉思，接着突然皱着脸抱住脑袋深深垂下头，好像要把自个儿藏进臂弯里。
看也看够了，格尔达从依山壁而建的瞭望台上轻手轻脚顺梯爬了下来，踮着脚走下楼梯，从围栏入口处悄无声息走进空空荡荡的训练场地。
仍旧埋着头的艾沃尔浑然不觉有人走近，直到格尔达被月光投下的阴影从她身上横过她才猛然警觉，整个人几乎是原地蹦起来站直了。
“哈哈哈哈哈！”格尔达大笑起来，“果然不管多少次吓到你都很有意思。”
艾沃尔惊惶神色一闪而过，脸色迅速沉了下来，格尔达摆着手打哈哈：“哎呀不会真的生气了吧~”
艾沃尔两手叉腰满脸不快：“到底来干什么？”
“帮你解决烦恼啊。”
“你不是已经累瘫了吗？吃饱喝足你又觉得自己行了？”
“我说的不是这个啦。”
如果是练不明白的剑法那格尔达确实无能为力，傍晚巡逻结束后艾沃尔拽着格尔达练剑练了大半天，练到格尔达腰酸背痛人都快站不直，不得不推脱离开。但艾沃尔还是认为无论是架势还是路数都没有练到位。这全是因为上回她跟那个叫索瓦的盾女在坎特尔岛上对决，让她发觉对方使出自己从未见过的剑招，但因为行程紧张她没有机会向人多请教几句，只能回到佛恩伯格自己琢磨。
“埃里克的事我听说了，这事儿你办的漂亮。”格尔达锤了下艾沃尔的胳膊赞道，“言语就像风，随它去吧。反正埃里克已经尝够苦果，现在他家徒四壁，孓然一身，跑去投靠母亲就是丢脸丢到家了，不过……不过你父亲不是不想伤他吗……”
“区区骨折，十天半个月就好。”艾沃尔耸耸肩说，“他以前受过更重的伤都能自己长好。”
“你还是很介意，对吗？埃里克说的那些话，我看得出来。”
“……”
“如果我帮你报仇，你会好受一点吗？”
艾沃尔脸上连冷笑都消失无踪，她愣了短短片刻，继而将剑作拐杖两手扶着撑在地上，没有回答而是扭头将视线投向更远的地方。
“有这么难以启齿吗？”格尔达走到她跟前追问，“虽然你什么都不肯跟我说，但我也知道长久以来困扰你的阴霾只有——”
“别说了。”艾沃尔后退两步掂了掂手中剑说，“在这瞎想还不如再陪我练两招。”
“拒绝！我刚洗澡不想出汗！”格尔达加重了口气拔高音调，“你现在需要我的帮助！但不是这种！”
艾沃尔重又把剑拄在地上，重重吐出口气说：“你怎么知道？”
“我又不傻，”格尔达潇洒地撩开被夜风拂在脸上的头发得意道，“之前你突然问我有关地名的问题，略作推论不久知道个大概了吗？”
“……那你想怎么帮？”
“我本来就是从那儿来的。”格尔达耸耸肩故作轻松道，“是时候该回去了。而且……我一直很想念我的两个孩子，你知道的嘛。”
“但我更清楚你根本不想回去，就算的确挂念孩子。”艾沃尔指着格尔达干脆指出这点，“否则你早去了，根本不会待到现在。”
“可我不能一直这样，你记得吗，我还说过要还你钱呢。总而言之，是时候让生活回到正规了，反正……我好像也没有别的路能走。”
“我都说了，让你试试加入斯万格佛……”
“可算了吧，我知道自己不是那块料，就你们那入选条件，只有你这样的有资格加入。”格尔达说着话用力拍两下艾沃尔胸口嘭嘭作响，摇头感慨，“我不行。”
她不是在揶揄，那天艾沃尔被奥布莱恩坑输了酒她在旁边就看清了现实。平时她都只当是甲衣皮草从不离身的艾沃尔穿的太多，脱了才知道自己跟她差距多大。也是，只有这样的体格才能在穿着三层甲，箭囊塞满五十根弩/箭，背上三日口粮，配剑斧扛长/枪的前提下，从夏灵瞭望台中途经过佛恩伯格再去往希灵蒂斯韦尼洞窟。这段路轻装上阵都要翻山越岭走两天。到了地点还要在其他同僚和长官见证下立刻拉开五石强弓射中五百步开外靶子。
“你都不试试你怎么知道不行？”艾沃尔立马脱口而出反驳。
“不用试了，那天晚宴你喝高了搁那耍流氓我看清楚了……”
“等等？？耍流氓？？”
“光膀子把人摁酒桶里不是耍流氓？小姑娘都没眼看~”
“那能怪我吗？说话要讲良心！”
一激动起来艾沃尔甚至反手握住剑柄，格尔达虽然明白这只是习惯的下意识动作还是拍拍她胳膊以示安抚。
“好啦好啦，那都不是重点，总之你的路子我是走不通的，我还是适合那种悠哉富足的日子。”
嘴上这么说，艾沃尔就算只看见她头顶都再清楚不过格尔达说这话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
“天哪，你还在纠结什么？”格尔达猛地抬头用力拍了下艾沃尔的臂膀催，“我想回家！我现在需要你送我回去！这样说你愿意把你尊贵的屁股挪到长船上了吗！”
艾沃尔挠了挠头，似乎在纠结于如何妥当组织语言：“格尔达，其实我不缺离开佛恩伯格的理由，你知道我下午才治了埃里克，他的全部家当和家眷目前都在长船上被严密看管，父亲挑拣完之后命我把剩下的人与物全部栽去海泽比变卖。我尝试过劝他找别人，但是他……不太高兴。”
“那当然！斯蒂比约恩真的非常信任你，毫无保留的那种，虽然大家都觉得女儿跟父亲更亲，但不是每个女儿都有你这样的本事，你确实不应该让他失望。”
“这话我爱听，”艾沃尔得意地翘起嘴角，随即迅速严肃起来，“不是，我的重点是，我需要你做的不仅仅是给我个理由去朗格纳松而已，反正要跨海航行随便找什么理由都可以为耽搁时间找借口，我要的是……”
“保证你在朗格纳松行动自如，而且最好能得到帮助，对吧。”格尔达的笑容有一丝苦涩，“朗格纳松那个小地方本来就很排外，陌生人在那里几乎得不到友善的眼神，更别说帮忙了，何况你还打算在那里杀死个当地人。”
“这可不一定啊，找不找得到还难讲，找不到的话……”艾沃尔挤出个无所谓的笑容耸耸肩，“找不到大家都轻松。”
个屁嘞。格尔达撇撇嘴又道：“你不用再摇摆不定地犹豫了，我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三女神在这个节骨眼上把我们的命运编织在一处，肯定有她们的缘由，好啦，就这么定了，我要跟你一起去海泽比，然后你送我回朗格纳松，我尽我所能为你提供帮助，不管是找人，还是杀人。”
“等等，”艾沃尔摁着额头作阻止状，“你跟我去海泽尔？这对你来说不是绕了一大圈？”
“是绕圈，那又怎样，在做回我的伯爵夫人之前去丹麦好好浪一浪不是理所当然的吗？而且，斯蒂比约恩给你的差事永远是最重要的吧，这计划不是很完美吗？”
艾沃尔忍不住笑了：“是是，真完美。”
“那么雷金霍斯之前交代你的任务你全部完成了吗？我记得事情不少吧？”
于是艾沃尔皱着眉头望向月亮掰着手指头在脑海里清点起来：栅栏的事格尔达花了一天时间查清楚了，其实就是很久之前某个匠人偷懒导致根基下桩不牢实，之后先后被老鼠兔子啃过，野猫都能从底下钻出来，回头在上头磨爪。
警戒铃的事儿得亏贡纳尔库存丰富，立马找出全新的铃铛给艾沃尔还分文不收，只是艾沃尔亲手换掉铃铛后思来想去还是把所有望楼全都查看一遍，顺带还询问把近期警戒情况挨个询问过再汇报给雷金霍斯。接着就轮到埃里克了，搬空他家几乎就花了整个下午，随后艾沃尔还要去清点物品估算价值，让斯蒂比约恩过目，之后如何处理就完全交给义父定夺，因为她要飞奔去岗哨接班免得被掐死，跑到地方的时候九数寒天她甚至出了满头汗。
考虑到巡逻结束已经入夜，侦察任务就作罢了，正好格尔达来汇报情况，艾沃尔又去见了斯蒂比约恩把栅栏跟埃里克的事儿一道理个清楚，完了拽着格尔达去训练场打到城里大多数人家都熄灯歇息的时候才放她走。
往后的时间艾沃尔全花在独自一人琢磨那来历不明的奇怪剑法到现在，已经是半夜三更了。格尔达是因为翻来覆去睡不着才来寻她，看到艾沃尔甩起剑来还是那样虎虎生风实在忍不住想问，她难道不会累的吗？？
格尔达安静地给艾沃尔留了足够时间梳理头绪，末了艾沃尔却摇起了头：“其他事情都好说，只是我本来安排你去驻守塔楼，现在你突然要走……”
“你还真是把‘物尽其用’贯彻到底啊。”格尔达翻着白眼说，“我要走了找别人去吧，我记得你们斯万格佛的规矩是，一旦有成员受伤暂时不能如常战斗是会安排其他战士替补的对吧，然后这个替补役今后也有可能转正。这个人选定了没？让这人去看塔楼呗，反正还不是正式狼卫，看个楼不委屈他吧？”
“我们刚说到哪儿了？哦，渡鸦信使，”艾沃尔生硬地转移话题，又开始掰手指头，“明天先让希宁去一趟，没什么发现的话就准备出海。”
说完艾沃尔啪地打了个响指，希宁不知从哪个方向掠过低空发出鸣叫，听起来好像不太高兴。
“那我们之间没有任何问题了吧？”格尔达摊开手挑起眉毛问，“你还纠结吗？”
“走吧，回去了。”作为回答艾沃尔一把勾住格尔达的脖子就往外走。
“我跟你一起去吧，如果真的有敌人需要消灭的话。”格尔达拍拍艾沃尔的腰提议道，后者指着她眉心说：“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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