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焰全文阅读 第72分节_仙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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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焰全文阅读 第72分节

  “绞赤兽!如果真是此兽的话,那位乘兽而来的中年人,难道是家父‘欧阳洞’,一定是他!我们血脉相连,他只要略微施展秘术,就一定能找到这里的。!。”

  惊骇的声音中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一样,灵儿脸sè沉重了半天,最后带着一丝幽怨口气的叹道。

  不过话才说完,灵儿那伤感之sè一闪即逝后,立刻想起了什么,不禁美眸骤然大撑,满是焦急的冲罗羽道。

  “羽!他是来杀你的,你赶紧离开这里,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知道来人是灵儿生父的时候,罗羽还抱有一丝侥幸心态,可没想到灵儿脸孔一转之下,竟说出了一番让罗羽彻底惊呆了的话。

  以他和严灵素的道侣关系,欧阳洞怎会要杀他!

  罗羽心中一阵愕然,来不及思量灵儿此话的深意,突然头顶一声轰鸣巨响传开,接着二人脚下洞窟崩塌般颤动摇晃起来,与此同时,一道中气十足的男子声音也蓦然从头顶传下。

  “女儿!为父千里迢迢的赶来寻你,没想到这次你又让我失望了,不过你就那般恨我,连见一面的机会都不给吗!”

  这浑厚的声音听起来大有关爱之意,却更充满着不容置疑的口气。

  罗羽一闻此声时,没想到对方遁术和感知如此强大,不仅瞬息逼近了此地,就连神念也隔空听物般无视了外界的禁制阵法,竟能知道他们说话。

  但此刻容不得罗羽和严灵素二人听闻此声后做出任何反应,洞窟的石门在一声巨大爆鸣中,轰然震动着彻底化为了飞灰,同时一道鲜红yù滴的血光则快若惊鸿的直接出现在洞内!

  在罗羽眼中,仿佛血虹简简单单的一口气冲开了面前的所有阻碍,凌厉的不可思议!

  血光出现的同时,一股斐然莫测的庞大灵压,也一下如泰山压顶一样的落在罗羽双肩,无形之力在他头顶略一波动,虚空为止爆鸣,对方的气势似有意朝他狠狠压下!

  刚从震惊清醒过来的罗羽神sè一变,体内的元力不及多想的最先鼓荡而出,身一层金黄sè光芒流转下,与那无形压力对抗着狂闪了数下,此巨力竟没能让罗羽直接不支跪下。

  尽管如此,双方在境界的差距之大,已有种无形的意志冥冥中让罗羽一身元力发挥不出十层威力,只见那出现在罗羽体外金黄sè光芒最终也由亮转暗的闪烁起来,罗羽的脸也骤然殷虹发紫,仿佛两只无形的大手一一下挤压其身躯!

  好在罗羽的沙元金身乃是炼体功法,体内筋骨早已易经洗髓过,远非一般的修仙者肉身,这点承受力还难不倒他!

  尽管罗羽的炼体术也运转了起来,但随着对方灵压的不断增强,罗羽身子一沉后,‘噗噗’连续两声土石崩裂的声音即刻由罗羽脚底发出,罗羽脚下的地面竟震碎出蛛网般的裂缝,但随即罗羽面红白之sè一阵交替后,依旧稳稳的站立住了!

  在罗羽身金黄sè元力运转之时,对面血光中似有一道轻‘咦’声发出,同时猩红的血光收缩一敛之下,露出了那位青袍血翼的中年男子。

  一双淡金的剑眉,透露出无尽锋芒的气息,但在那充满儒雅之气的面容下,其目光又看尽世间一切沧桑的样子!

  如此神采奕奕,目光如电之人,罗羽一见顿时有种自惭形秽之感,不愧是结丹后期的尊侯,虽然比不罗羽见到元婴期修士时如沧海一粟的渺小,但也相差不了多少。

  此刻,对面青袍中年人一见罗羽后脸sè蓦然yīn沉了下来,在其一只手掌,正摩挲着一颗晶莹剔透的蓝珠,正是严灵素放置于洞外用于防护的玄戈珠!

  此人便是在西夏国修仙界赫赫有名的欧阳洞,据说他是整个蒙州修仙界少有的几位能被元婴期修士另眼相看的尊侯之一,此人之所以能让此国修士谈之变sè,一方面是因为其结丹后期的可怕修为,但能修炼到此境界的修士在蒙州千百宗门里总能找到一些,最让人对其敬畏有加的还是欧阳洞的修炼岁月,到如今才堪堪三百多岁而已!

  三百多年便成就结丹后期境界的修士,足以凭此傲视同阶了,这意味着此人拥有更多冲击元婴大道的寿命!

  普通结丹初期修士最多五百年寿元便到头了,结丹后期虽然也同属金丹之境,但实际活个六七百年都大有可能。

  既然真是欧阳洞亲临,难怪对方前一刻才破去外面的禁制护罩,就视洞口处那些堪比筑基初期修士的狼首傀儡如无物,一眨眼的功夫,青袍中年人就出现在洞窟之中了。

  “住手!这一切与他无关,你不可以杀他,我们双修之事是当初娘亲答应的,难道你连娘最后的意愿都要毁掉!”

  正当罗羽脑海意识渐渐在压力下变得沉重无比时,耳畔却立刻响起灵儿的娇叱声,接着面前倩影一闪,严灵素就出现在罗羽身侧。

  只见她二话不说的一扬手,一片白霞迅速升起,罩在了二人头顶,不过单凭此白霞要硬撑起头顶的斐然灵压似乎异常吃力,接连数声清脆的闷响发出,白霞转眼间就震颤不停起来。

  见此情形,下面的严灵素才意识到这会儿罗羽所承受的压力有多可怕,如今罗羽可是旧伤未愈!

  只见严灵素俏脸猛地一寒,抬手一道法诀击在白霞,顿时光芒滚动间,在白霞中心处一颗八角晶石被一只巨大朱环包裹的法器闪现而出,正是星辰朱环这件极品防御法器。

  接着咒语声一瞬间念出下,此朱环化为一道白sè光晕在里面跳动不停,并不断喷出一股股白霞聚少成多之下,使得晃动的霞光终于安稳了下来。

  下面的罗羽则感觉身压力一轻,还不及多想的他,急忙趁机将沙元金身的防御之术使出,顿时体表金黄sè的元力重新亮起,并狠狠往外一铺之下,层层金sè沙光狂涌而出,化为一面巨大地沙罩落在白霞之下,显然罗羽刚才差点吃亏之下,已深知青袍中年人的可怕,一出手便拿出了全部实力。

  “当年你娘无法亲自为你寻得解药,自然只能让这傻小子为你去戎州跑一趟了,这等不过权宜之计,何况雨晴被囚于潭底多年,短短月许时间如何能看出人心险恶来,为父只是不想你陷得太深,到时候反而更难以自拔,你们联手杀了许清河的事情,真以为能瞒得过天下人?就算今rì为父不动手,他一样逃不过刘古霄的报复,一旦牵连到你,为父也保不住你!”

  青袍中年人面带一丝异sè的看了一眼罗羽幻化的沙罩,但随即面sè一沉,冷笑一声毫不留情面的说道。

  罗羽一听此话,心里惊异的一凛,这位突然来此的青袍人似乎对他们的一切了如指掌,并且那一点不脱离带水的口气,仿佛还知道一些连罗羽和严灵素都不知道的秘密。

  “好!这些年你想做的事情我从来拦不住,这次你就连我也一起杀了,普天之下的爹娘,为何就你偏偏如此绝情,难道做下的决定就不能为自己的女儿改变一次,自从娘亲离开后,你就彻底变了,你明知道娘是为了帮你突破修为,才私自盗用‘寒黍珠’替你寻找火庚jīng气,但你却朝思暮想着掌门之位不肯说出实情,害得她被门中长老追杀的无处藏身,你可知道!娘在大限来临之前还要骗我,她当初凝练冰灵寒魄哪里用得着寒黍珠!”

  灵儿此刻不能顾忌之下,索xìng将深藏心里多年的伤痛与恨意全说了出来。

  “不过就算我心里再怎么恨你,当初我答应娘放下一切,这次回来我便一直没有再忤逆过你的意思,但没想到结果却是你要拆散我们,你从来不明白,我渴望多年掌声,换来的却是一次次让我愈加心碎的耳光!”

  见青袍人听到这些话时,神sè只是一黯后立即如常了,严灵素心知对方那说一不二的xìng子,随时可能翻手间让罗羽魂飞魄散,她心里一急之下,脸sè煞白的放声泣呼起来!

  “你什么灵儿,你就真的如此恨我!”

  从小到大的一些事情,青袍中年人从未觉得错过,反而是他为之耗费了无数心血,如今却得到尽是数落过错的顶撞,不禁气的气势一顿,整个人愣在了当场。

  尤其听到那心碎耳光几个字之后,青袍人仿佛不敢置信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脸神情几度变幻。

  最后他自嘲一笑,默然着仰首望着天空,半天竟没有其他举动。

  不知过多长时间,青袍人先是摇了摇头,旋即脸露出苦笑和冷笑并存的复杂之态!

  俺刚回来两天,后天就要回学校了,又要一两天来适应,有道尽快码字,一定努力更新!第一零五五章尊侯神通

  “在漫漫修炼途,有很多事你并不明白,不过为父为你所做和让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早在许多年前,我和你娘就替你安排的,现在看来,也许我们当初的一切准备却有过分之处,但不至于让你到恨我的底部,为父若是真的绝情绝义,也不会这几年放下修炼,一心跑遍数州为你寻找凝练本命法宝和九曲珊瑚身的材料,更不会冒险深入炎州修士把手的重地前来救你,我且问你,你又是否知道,为父曾为你冒过多少次致命凶险,你说恨我,又凭什么能理直气壮!”

  青袍中年人如同被人戳住心中深处的痛,一扫面的儒雅之sè,声sè俱厉的冰冷说道。

  其声音忽高忽低,仿佛有些沮丧,但每话都说的气势威严,让人百口莫辩的样子!

  “你要和这小子在一起走一条不归路,你恐怕不清楚他得罪的是什么人,有生之年刘古宵若不杀他,心魔难解,他为你做过什么!值得你连xìng命都不顾?”

  背后血光仿佛受到某种刺激似得,光焰蓦然一涨之下,青袍人猛地伸出一只手来,指着罗羽语气冰寒的问道。

  这欧阳洞竟都不了解罗羽,就认为他无法逃过翠霞派的追杀,已然将他彻底当做一个死人来对待了。

  只因对方是一名结丹后期的修士,实力强过自己太多才能这般藐视,罗羽嘴角抽搐了一下,脸sè有些yīn沉了下来。

  “你错了!从你的嘴里听到这番话,才是世最可笑的事情,他对我最大的付出,莫过于坦白,而这恰恰是你永远都做不到,也从来不明白的!”

  严灵素缓缓捏紧罗羽的手,握住的同时,落泪而笑,面不改sè的直言说道。

  听闻此话,罗羽不由的肩膀一颤,喉咙哽咽的几乎要窒息,这些rì子以来的心碎,也全部都山崩地裂般的泄了出来。

  “灵儿!跟着我,真的让你受了太多的委屈!”

  饶是罗羽刚才还抱有一丝对方会念及父女亲情而放过自己,现在看来,像欧阳洞这类眼里揉不得沙子之人,求饶才真是冤枉。

  索xìng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红颜已如斯,何必再如此没有骨气。

  罗羽宁可笑着流泪,也绝不哭着说后悔!

  “有很多事情,为父只要做了,你明白与否,其实并不重要,反正枉死在为父手下的人也不少了,何况现在只不过是杀一只蝼蚁!”

  青袍中年人见罗羽和严灵素面的决然之sè,目中只是一刹那间,闪过一抹迟疑来,但当话音落下后,却满脸厉sè的盯住了罗羽!

  同时罗羽感觉手脚一凉,一股无法抗拒的感觉袭遍全身。

  不过想让他束手待毙绝无可能,此刻面对欧阳洞的山岳般不可撼动的气势,罗羽早就将全部心神凝聚在此人身,但罗羽原以为能掌握对方的举动而做出反应,却根本没想到二人境界的天壤之别,竟让他在感应危机,身体发寒的一瞬间,就已经来不及了。

  呼哧!.....

  微弱的近乎不可闻的声音一出,罗羽才见到青袍中年人随手一指点来,下一刻,头顶的虚空中一声低鸣蓦然发出,接着面前波纹荡漾下,一轮泛着迷蒙光华的白sè火月根本不必汇聚吸收灵气,出现时就闪电般至罗羽头顶一斩而下!

  白sè火月弯如镰钩,尽管只是从单一方向袭来,但所过之处,一圈圈火浪形成的白sè罡气却四面八方涌动着将罗羽包裹在里面,让其四面狂风呼啸乱搅,一丝外界灵气都无法调动了。

  青袍人出手便封死了罗羽的所有退路!

  而这时候,罗羽以往趁手的法器宝物都不在身,尽管他早有准备的将心神随时沟通体‘内子母心剑气’,‘斩金刀丸’,‘煞骨魔炎’等数种神通手段,却都在目光一触白sè弯月迷蒙之光的瞬间,脑海之中蓦然苍茫一片,一直以来如臂挥使的神念却仿佛石沉大海般不起作用!

  “本命意志!”

  罗羽心里顿时不敢置信的惊道,只有越是高阶的本命灵气才会有如此强的压迫,让其体内灵力彻底化为一潭死水,当初罗羽炼化那一丝冰灵寒魄的时候,也成有过此类冥冥中掌控一切的感觉。

  但本命灵气的意识压迫厉害到无形中不许方圆之间再存有其他灵力之物运转,包括无形的神识都慑服于此等灵威之下动弹不得,这未免也太霸道了!

  青袍人的修为竟强悍如斯,一击之间,大有浑然天成,不可抗拒的味道。

  好在罗羽并非是只修法力的修仙者,他脸sè一阵疾变之下,只得狠狠一咬舌尖,其jīng神猛地被刺痛之下,不禁一低头急闭双目,不敢再多看白sè火月一眼,只是罗羽以往百试不爽的刺激法子,这一次他刚感觉对神念恢复了一定控制时,一缕缕透明sè的白sè火丝不知何时突然出现在其识海之,罗羽那蠢蠢yù动的神念还未飞出体外,就先飞蛾扑火般落入了脑海中神秘白丝穿梭的范围内!

  “啊!”

  神念汇聚之处,白sè火丝全都有所感应的光芒大亮,狠狠朝心神深处一扎之下,一瞬之间罗羽只感觉脑海犹如被千万道针刺似的,剧痛难忍之下,罗羽双手抱头的发出一声惨哼!

  与此同时,位于罗羽体外的那轮真实火月,在并未受到什么抵挡的情形下,就与罗羽体外的沙罩触碰到了一起,爆裂之声顿时连续不绝的传出。

  “劫月火气!这是心火专伤神识,别再动用神念反抗!”

  眼见那白sè火月一个照面就轻易间让罗羽失去了还手之力,对于其父亲所炼化几种本命灵气了如指掌的严灵素,花容大变的道出了此火月的来历!

  但此时让罗羽听到其话再有所反应自然不可能了,严灵素也顾不得太多,素手飞快往天灵一拍间,七道晶莹的银sè竹签迅速从檀口中激shè飞出,化为一片银sè光霞直奔那白sè火月而去!

  与此同时,一滴嫣红jīng血也被严灵素手指一掐间,快如闪电的飞出指尖,并落在了那银霞表面,只见受此jīng血的刺激催动,银霞不禁通体狂颤不停,在翻滚中挤出一簇簇青sè火苗遍布银霞之!

  严灵素丝毫不犹豫,直接施展出了刚炼化不久的青狱真火。

  这次出现的本命法宝‘青琅签’,气势明显比次更强了几分!

  “在我面前,你才修炼没多久的青狱火,还没有和我抗衡的资格!”

  只听这充满威严的凌厉声音一出,也不见欧阳洞有何动作,浑身青袍一荡之下,背后的那对血sè幅翼蓦然如两柄巨大血刃朝两侧张开,同时双翅表面的血sè纹路一阵旋转下,无数薄如蝉翼的血光争先恐后的飞shè而出,化为一片血雨般聚集在一起,直接翻滚形成一道丈许大的血雨风圈,里面无数血sè罡风翻滚不停!

  “去!”

  青袍中年人仿佛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忽然整个洞窟在其声音落下的瞬间回响起一种刺耳的蚊虫声,嗡鸣不断,越来越急!

  几乎同一时间,血雨风圈和被血光淹没的欧阳洞便原地消失不见,下一刻就出现在了青火银霞飞行的前方,只见青袍人面不改sè的瞅了一眼,便平静的伸出一根手指来轻轻一点,顿时血雨风圈如遭重击似的下一颤,随即一道丈许大的血sè光环便从风圈中竖向脱离而出,正好迎了飞来的青火银霞。

  但这仅仅只是开始,随着血sè风圈持续不断的震颤,一片片大小相似的血sè光环陆陆续续的溢出,这些血sè光环形状毫无规则的浮动变幻,乍一看去,似是一种吹弹可灭的稀薄血雾,但方一落到银霞,却发生了大不可思议的变化!

  二者一接触之下,银霞如临大敌般剧烈颤抖起来,在血光和银光交织间,爆发出刺目的光芒,不过银光仅支持了片刻,就发出阵阵哀鸣声。

  就在此刻,银霞的青狱真火似乎不甘示弱,灵xìng的化为无数青sè火刃斩在血sè光圈,青光爆裂之处,大片血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冰雪消融般溃散开去,一副不敌的模样,但虽然青火在僵持中隐隐占据风,血光确实也黯淡了下去,可银霞飞遁的速度也因此了降了下来!

  “血翼魂气!”

  在青火银霞明显露出不支之态的瞬间,严灵素已忍不住惊呼起来,以欧阳洞的实力对付他们两人竟一点没有掉以轻心,三大本命灵气已出其二!第一零五六章群剑

  她实在想不出,欧阳洞竟对罗羽如此厌恶,以他的神通,只需一种凝练多年的本名灵气就能收拾普通结丹期修士了

  此刻让严灵素脸sè苍白的是,面前血翼魂气形成的一道血环便让银霞吃力应付,可对面还在不断涌出的血环仿佛无穷无尽的扑来......

  严灵素心里蓦然沉到谷底时,不妙的情况果然片刻不到就显现出来了,当其本命法宝所化银霞在掠过一**血sè光圈后,不仅自身光芒越来越暗,度也近乎停滞不前,一副大受克制的样子

  而随后一道道血环则如跗骨之蛆死死缠在了银霞之外,血光高涨地耀目异常,几下闪烁间,银霞就被裹成一只血茧纹丝不动的定在了半空

  当自己的青琅签本命法宝被制住的瞬间,严灵素也立遭反噬之下,娇躯微颤的差点一个站立不稳,但此刻她哪里顾得上担心自己,严灵素瞬间忍痛并稳住身形后,正要再从储物袋中取出宝物时,已经来不及了

  多的血sè光环越过了银霞,幻影般重重叠叠的出现在其头顶,接着在一片血光气势汹汹的扭曲中,原本薄薄的一层血膜交织在一块,化为了一条条厚厚的血sè丝带,通体血芒刺眼逼人,尚未落下就先散发一股天威般的意志威压

  严灵素只觉得浑身被血光一照后,体内法力顿时一滞,随即血sè丝带不给其任何反应的机会,就灵巧的围绕严灵素身躯一绕之下,一众血光迅收缩勒紧,骤然间就将严灵素从头到脚绑上了四五道血sè光带

  被这些血光困住的瞬间,鲜艳yù滴的血sè光芒在严灵素身上来回一扫之下,就如禁制般彻底禁锢住了其体内的法力

  “你就好好待在这里,回去之后再静思己过,为父先...嗯”

  欧阳洞刚神sè一缓的说到一半,就以为大局已定时,忽然从罗羽那边方向传来一道清脆的爆鸣声,一下让欧阳洞声音戛然而止了

  罗羽被其随时唤出的一道本命灵气困住,在其看来早应该是瓮中之鳖的,欧阳洞心里一诧异之下,目光一扭的望了过去{///书友上传}

  只见此刻,被其劫月火气击中的地方,地上已裂出一条数丈之深的沟壑,深不见底,但原地一丝血迹都没见着,连同罗羽的身形也一并消失不见了

  而就在欧阳洞转头的瞬间,距离被劫月火气狂暴处约两丈远的地方突然一阵灿烂金光爆裂而开,在一朵残影般的金花中,罗羽有些狼狈的身形顿时踉跄shè出

  “炼体身法”

  修炼至欧阳洞这等境界,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有见过,罗羽一件宝物都没有动用,却身怀瞬间挪移般的神通,而其劫月火气又没能察觉法力波动的继续追踪,显然是用的某种与灵气无关的手段了,一切在其心中转了一遍后,便准确猜中了

  不过炼体士也只在上古时期还有些名头,如今的修仙界不知是何原因,就算还有人修炼那些遗留下来的炼体功法,也从没有人取得过太高成就,在欧阳洞这等拥有数百年阅历的人看来,炼体士根本是个大笑话了

  “雕虫小计倒是使得不错,不过既然本侯看穿了你的小把戏,这一次你绝没有侥幸之机了”

  见罗羽yīn寒着面孔没有回答,欧阳洞只是轻咦了一声后,脸上就被凶寒之意笼罩,低‘哼’了一声正要再有其他举动时,双目却突然一亮

  在其看来不自量力的一幕出现了

  罗羽竟逃出生天后没有立即想方设法的遁走,而且体内终于摆脱了意志压力而能动用的法力急忙运转后,双臂一抬的冲欧阳洞先发制人的出手了

  此刻罗羽根本不敢使用那些需要念咒掐诀才能动用的法诀神通,在结丹后期修士面前,他根本争取不到丝毫施法时间,这会儿只听一阵狂风呼啸般的巨大响声从罗羽两袖间响起,滚滚如雷的声音顿时连成一片,接着大片的青sè剑光如蝗虫般狂涌而出,每一道剑气都锋芒毕露,却神光内敛,显然都还威力不可小觑

  但区区一道剑气对结丹后期修士自然造不成威胁,最可怕的是罗羽放出青sè剑光的数量,一眨眼间十数道,数十道...很快密密麻麻的涌出了数百之多

  “大乘的子母心剑气”

  这时,欧阳洞有些意外的看了罗羽头顶的数百道剑光,气势汹汹仿佛一下子汇聚成一道剑山悬浮在其头上,哪怕是欧阳洞自持修高绝,但面对如此多的数量也不得不正sè以对了

  不过同时欧阳洞心里却大为不解,翠霞派大名鼎鼎的子母心剑气神通,他自然早有所闻,甚至还有几位将此神通也修炼大成的结丹好友,因此欧阳洞深知此法诀不仅异常难炼,在修成正果之前还得饱受经脉刺痛之苦,就算是真正练成之后,储存在筋脉穴窍中的三百六十道子母心剑气也不可能一下全部使出,须知**凡胎的修仙者根本承受不住上百道剑气穿梭经脉时的痛苦

  怕是这一招还没有形成,就先自损八百了

  此刻罗羽却活生生颠覆了欧阳洞的见识,这三百六十道剑气蜂拥而出的威势,还真是够惊人的

  “来得好本侯好久没能真正活动一下筋骨了”

  出乎罗羽的意料,欧阳洞对面这让人眼花缭乱的一众剑气,丝毫躲闪没有,目中反而闪过一抹jīng光,口中是不退反进的发出一声豪气啸声来

  见此,罗羽那边虽然一开始就不抱希望,但还是有些有苦难言,他这一击虽倾尽全力,可即便以他目前二阶元师顶峰的肉身,也不过能勉强施展,只打算拼着众剑气的气势让对方退避三舍,他好趁机救出严灵素再一同离开,怎想欧阳洞竟会是如此好战之人

  不过此刻心里的骑虎难下之意也只是一闪即逝,当断不断绝不会有好下场的,罗羽心知眼下已没有退路可言了

  抱着此种最坏的打算,罗羽冲欧阳洞一抖袖袍,口中清喝一声‘斩’

  咒语声一经传出,顿时所有盘旋的剑气,全都青光晶莹,组成一片浩荡的剑鸣齐响,似一片青海卷动,声势惊人的朝对面狂shè飞去

  做完这一切,罗羽神念迅内视了一下体内,随即立刻面sè难看的收回目光,虽然子母心剑气早有储存,并不会再需法力去凝聚,但刚才光是催动百剑齐发,维持剑气运转的片刻就让他法力瞬间消耗了一半之多,毕竟心神控制如此多剑气对罗羽而言还是头一次的,看来在身上的法力没有全部恢复之前,实在有许多以往的厉害神通都无法动用了

  但此刻再怎么耗费,罗羽也不会觉得心疼的,他目光闪动的深吸了一口气,再次口中咒语声一起,就没有犹豫的继续掐诀施法起来,蓦然身上一层层的金光若隐若现的浮出,沿着手臂一涌而去

  见罗羽大有鱼死网破的心思,对面欧阳洞神sè没有丝毫动摇,没有继续催动‘血翼魂气’和‘劫月火气’,而是双手一掐诀,口中一道翠绿光华喷shè而出,里面隐隐包裹着一杆玲珑小巧的翠绿木枪

  第一,今天还有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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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此枪通体翠绿yù滴,式样古朴,上下均有神秘漩涡般灵光环绕飘动,枪尖缨锋处仿佛是一个仰首yù刺破天际的银sè蛇头,灵活的狰狞吐信着,而在符光闪烁的枪杆之上还遍布着一排神秘的银sè叶纹,乍一看去,除了银sè蛇首般的枪尖太过抢眼外,寻常修士恐怕还会以为是一小截jīng致灵木。--

  罗羽只觉得对面一股无尽锋芒般的气息似要将他身体四分五裂,以其炼体士的肉身还如此不堪一击,显然此宝来历非同小可。

  但他心中不好的感觉才一涌出,对面的欧阳洞立刻一声冷笑后,就大袖一挥的冲尺许长的绿sè木枪单手一扬,只见绿光滴溜溜的在半空略一盘旋,猛然在嗡鸣声中巨化狂涨起来,那些枪杆上的银sè叶纹则纷纷活灵活现的摇摆而出,围绕着翠绿枪杆盘旋飞舞。

  一片片细小密集的银叶狂舞间,衬托着中间的木枪如同一颗巨大地银树就地开花般播散出去,转眼的功夫,绿光不住的扩散下似形成了一片银sè林海,绿银两sè光芒也一时间照耀的整间洞窟通亮透彻!

  绿光中不时凹陷出一团团银芒,隐隐有什么东西要飞出的样子。

  欧阳洞见此面无表情的一招手,对面银绿两sè的树影上急速迸shè出一道惊虹,被欧阳洞大袖一甩的收了进去。

  其手中翠芒一敛之下,赫然便是刚才那翠绿木枪,此时木枪被无数符文缠绕之后,气势顿时倍增了不少,欧阳洞单手握住此枪后,淡淡一笑,接着摇摇对准罗羽方向长枪一挥!

  一道破空般尖啸刺耳传开,顿时一道道绿银两sè的光柱疯狂自树影上浇shè飞出,两sè霞光半路均一颤的又分化成十数道银绿光芒,密密麻麻数之不尽,转眼间大半洞窟都被两sè灵光充斥的光méngméng起来。

  罗羽只是看了一眼就心惊胆颤了,银绿灵芒之中全是一柄柄锋利箭矢一样的枪影,且数量之多,一点都不比罗羽的三百六十道剑气差多少。

  这欧阳洞真是高傲到狂妄,竟要正面以同样手段击溃罗羽这一击!

  一旁的严灵素被那血sè光环制住不禁朱chún紧咬,望着面前大打出手的二人,脸上布满了惨然和苦涩之意,但此刻她手足被禁,浑身一举一动已不受支配,就连开口劝阻的力气都提不起来了。

  但她此刻比任何人都清楚,一旦此木枪出现,罗羽绝无半点侥幸之理了。

  就在严灵素花容失sè的jiāo躯颤动时,罗羽的三百六十道子母剑气终于和迎面飞来的漫天绿矢接触到了一起!

  ‘轰隆隆’连声巨响传出,在各种灵光交织爆裂下,第一bō母剑光与不少绿芒碰撞溃散后,里面顿时飞出许多更为纤细的‘子剑光’来,那浩浩dàngdàng的银绿矢芒抵挡母剑气倒还应付自如,只是略微起伏摇晃着,不过随后就被母剑气和子剑气先后连击下,突然呈现不支的倒退之势,这些银绿矢芒看似轻易被压在了下风!

  但手中不断有金光闪动的罗羽,却没有lù出半分喜sè。

  当清一sè的子母剑光将银绿矢芒压得节节败退,直至那银绿sè树影附近时,立刻传来数声‘沙沙’的风撕声,低不可闻,接着只见银树原地巨震之下,一股可怕的灵压震动出现,随即一道翠绿光bō以银绿光树为中心,朝四周涌动开去。

  此绿光只是随意的朝面前一罩而下,不可思议的事情就出现了。

  但凡同绿光接触的子母剑气,竟立刻飞遁之势放缓了数十倍,自身灵光也即刻黯淡了下来,而当这些剑气缓缓前进,快要击中摇曳生辉的银绿树影上时,纷纷爆发出一声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来,滚滚的灵光便自交汇处爆裂而开。

  罗羽一边施法在身前招出一颗有一颗的金球,一边却眯着双眼朝光芒中心处看去,所见景象让其心中一沉。

  这会儿他的子母剑气仿佛是更胜一筹,但罗羽却发现每当银绿树影快要坚持不住时,便会原地稍一转动的爆发出一团骄阳般的强烈绿光!

  那些在树影之外狂攻不止的剑气被这股强光一旦触及,立刻就会烟消云散,连其中锋芒无比的子剑气都挣脱不得!

  尽管二者看似交锋的jī烈之极,随着时间的推移,事实上罗羽的凶猛攻势在被一点点瓦解!

  见此情形,罗羽心知要不了多久,欧阳洞便能缓过手来收拾他了,故而他深吸了一口气后,目光闪动的将双手一分一合,九道灵光闪闪的法诀就同一时间击在了身前悬浮的九颗金珠上!

  在洞内没有片刻停歇的轰鸣中,一声更为jī越的清鸣响起,九颗金珠上散发的金光一阵bō动后,便纷纷连成一条直线,连珠般朝正在施法中欧阳洞冲去!

  九颗斩金刀丸齐出之下,立刻便生出一股凌厉之极的气势,同九颗金珠一起化为一道耀目的金sè长虹,只是一眨眼间,就快逾闪电的出现在青袍中年人面前了。

  “嗯!这是什么功法?”

  以欧阳洞的眼力,自然看出罗羽这一击所蕴含的威力了,但此种奇特的攻击手法,以他数百年的阅历也没能看出是méng州何门何派的法诀,心里顿时闪过一丝诧异。

  不过光是金虹划过虚空时隐隐传递开的那股厚重bō动,相信真挨上一下绝不下于万斤压顶的,此等显化巨力的神通就是在结丹期修士中也不多见,他脸上好奇之sè一闪而过后,也不见他有何动作,只是暗中神念瞬间一催手中木枪,顿时翠绿的枪身上群蛇嘶鸣声大起,炫目的光芒吞吐中,一道银灰sè的硕大蛇首从枪尖飞shè而出,凶恶异常的冲飞来金虹大张血口的一咬而去!

  若说之前欧阳洞对罗羽筑基中期的修为还满是不屑一顾的话,此时一番交手下来,倒有些另眼相看了。

  不过就算欧阳洞心存那么一点意外,但他更清楚结丹后期与筑基中期的差距有多大!

  果然,九颗金珠虽然灵活多变,在银sè蛇头飞来的瞬间就立刻改变了方向,并且每一颗金珠在旋转中变向没有丝毫停滞,以往对方的法器都屡屡无法跟上的,但这一次欧阳洞硬凭神念就让罗羽的攻击无所遁形,仿佛总能提前洞悉罗羽的心机。

  在其心神沟通的cāo控下,银sè蛇首忽然停在了半路,同时一对灰sèyīn冷的妖目四下一转间,牢牢锁定分散开的九颗金珠后,蓦然发出一声怪异尖鸣,接着只见蛇首在朦胧的银光中再次变大,彻底化为了一只十丈长的蛇首虚影,并将黑洞般的巨口直接笼罩大片空间的一张而开!

  刺耳的嘶鸣声中,一股股灰sè光霞从蛇口里面飞卷而出,并且瞬间就出现了数十道一下子遍布整间洞窟,罗羽的九颗金珠根本无处躲闪之下,全都被这些黄光一扫过后,立刻毫无反抗之力的自行爆裂成一片片金霞,但任凭金霞上爆发出多么刺目的金芒,所发挥的威力却连撼动灰霞分毫都做不到,纷纷被灰霞一收而回,飞也似的掉进了巨蛇口中!

  对面的灵兽虚影竟一个照面,就破掉了罗羽的斩金刀丸神通!

  然而此时,一直专心施法的欧阳洞还来不及高兴,忽然脸sè一愣,目光一瞥的正好看见了罗羽趁刚才交手的功夫,身形竟悄然间出现在了严灵素身旁!

  此刻罗羽一只手掌正托起一团鸡蛋大小的黑sè火炎,面sè发白的盯着束缚严灵素jiāo躯的那几道血环后,就打算将手中火炎一抛而出!

  煞骨魔炎已是罗羽最后的手段了,要是还破不开这神秘血环的话,那罗羽也只得束手待毙了无广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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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第一零五八章一枪

  ?“在本侯眼皮底下还想耍花样,你未免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欧阳洞冷冷盯着罗羽手中黑炎,一说完此话,双目中一缕杀机悄然闪过,接着只见他双目一眯后,背后的血sè蝠翼‘呼哧’蓦然一展而开,在血méngméng的光芒一凝间,就朝罗羽方向轻轻的扇了一下!

  罗羽在欧阳洞面上lù出煞气时,顿时感到后背一凉,神情绷紧,一种强烈的不安感突然涌了上来,但他才发觉危机时,一道同样míméng的血环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头顶了。--

  知道此血光连灵儿的本名法宝都能轻易困住,即便灵儿无法开口,但多半是另一道本命灵气。

  可其出现的速度之快罗羽根本无法感知,距离如此之近,罗羽再做任何反应都显得迟了,只见血环还未真正落下,一片血sè亮光就涤dàng在罗羽全身。

  连罗羽强横异常的肉身,竟都在血光刺jī下,浑身一下sū麻的差点栽倒,下一刻,血环在罗羽身体失衡的瞬间,就视罗羽体外的灵气护罩如无物,轻而易举的一落后紧紧套在了罗羽腰间!

  被此无名血环禁锢,此时罗羽双手上的煞骨魔炎刚做出丢出的势头,就被血环一勒紧的击溃,在手中悄然熄灭了。

  而此血环落在加持在罗羽身上的瞬间,无数血丝更是从环中喷发shè出,纷纷沿着罗羽全身毛孔涌了进去。

  这些血丝一接触罗羽经脉中的法力,二者竟妖异之极的融合在一起,接着罗羽便感觉体内运转随心的灵力似被什么禁制凝固了一样,根本不听其使唤的样子。

  眼下,罗羽再怎么想反抗,却显得为时已晚。

  奇怪的是,罗羽虽被困住无法动弹,但血环似乎也没有什么攻击力,正抱着一丝侥幸,打算另谋计策脱困的他,蓦然眼珠一转的落在欧阳洞身上后,骤然惊得满脸惨白!

  只见经过一阵时间的消化,将吞噬了金珠的翠绿木枪一收而回后,缓过神来的欧阳洞顿时用死人般的目光盯着罗羽。

  其口中似发出一声若有若无的低笑,然后就将垂下的手臂无声的微微一抖,下一刻,罗羽只觉得眼前一黑,一股难以言喻的尖鸣声刺耳之极的冲进了其脑海中。

  但尽管一瞬间罗羽头痛yù裂,可他内心深处却还是清楚,正是欧阳洞对他痛下杀手了。

  一刹那间,耳中塞满了呼啸而来的劲风,隐隐还夹杂着一声凄厉jiāo呼!

  恍如隔世的感觉袭来时,罗羽又觉xiōng口一凉,似被什么利物穿透而过,窒息般的剧痛让罗羽险些昏倒,但冰凉的触感中忽然有一篷浇shè的血液先洒在罗羽苍白的脸颊上,淋漓méng眼的鲜血中还有一丝淡淡的香味。

  那一份倒向自己身上的柔软,化为了一股比痛觉更为浓烈切肤之痛!

  “不!”

  就在罗羽心念急转而下时,身前不远处一下传来欧阳洞难以置信的惊呼声!

  罗羽原本有些支持不住的心神,在一听此厉声悲呼后,冥冥中意识到什么的他,整个人瞬间jī灵醒来,强睁开布满血丝的双目!

  但入眼的一幕,却让他双目圆睁,此时体外血环不知何时已消散不见,恢复一丝行动能力的罗羽,拖着沉重的绳身子步伐凌乱,却咬牙忍痛的站住了,任凭血水浸湿衣衫不自知!

  只见那颤动的翠绿枪尖,不出意料的深深刺在他的xiōng膛上,摧枯拉朽的破开肩骨,狠狠将其钉在身后石壁上,但在此之前,此枪竟是先穿透了另一jiāo躯而过的!

  湛绿的枪身上,一条条银sè的纹路仿佛世间最凄美的sè彩,一下让罗羽向来如磐石般的心融化了,脑海里面一片空白,那从不屈服的血xìng也在此一瞬间灰飞烟灭,屹立不倒的双tuǐ在面前jiāo躯微微颤颤靠过来的刹那,再无丝毫力道的跪了下去!

  “为什么!你宁可毁了为父费劲千辛万苦替你凝练的九曲珊瑚身,也要以死救他,他到底哪一点...值得你不顾自己的xìng命!”

  喃喃的失声中,翠绿枪声化为一条光影,金鸣一声的破壁shè回,落到了一脸铁青惊怒之sè的欧阳洞手中!

  但那话音落下后,良久没有了回应。

  罗羽有些痴惘的看着怀中凄美的俏脸,这一枪的威力惊天动地,更穿金破石,狠心的将两人连在了一起!

  刚才灵儿还被困在血环中无法脱困,此刻他费力的挪动眼皮望去,原地只剩下一块正不断消融的白sè冰石,刚才竟是灵儿用分身受劫,在罗羽毫无反抗之力时硬生生挡在其身前了!

  那灵枪刺破骨肉的声音在轰鸣不断的爆裂声中,罗羽依旧听得一清二楚!

  “灵儿!”

  此时此刻,罗羽双chún哆嗦,眼眶早已湿润呆滞,费尽了全身力气的呼道。

  当天雷勾动地火,我们除了燃烧彼此,别无选择!想不到不可一世的欧阳洞,所不明白的事,竟会如此简单!”

  严灵素看也不看xiōng前喷涌着的血花,却是没有知觉般嘲笑了起来。

  铿锵的声音一字一顿刚一说完,两人面前一股血光狂闪出现,正是满脸震惊的欧阳洞,此刻他脸上的怒意中,仿佛多出了一丝复杂,只见其身子剧烈颤抖,伸出一只手来指着严灵素和罗羽二人,却失声般说不出一句话来。

  都说虎毒不食子,何况欧阳洞心里若不在乎严灵素,也不会这些年为她任劳任怨的为其奔bō,这次要不是担心罗羽闯下的大祸牵连到严灵素身上,他也绝不会如此心狠手辣的。

  可这是在他肯定罗羽在不久后,绝逃不掉刘古宵追杀才下此狠心的。

  只是欧阳洞万万想不到他错估了罗羽和严灵素之间的情意,早已不可用生死来衡量了。

  “羽说过!”严灵素一脸宁静的躺在罗羽怀中,却是缓缓lù出了动人心hún的凄艳笑容,眼中柔情之极的出神看着罗羽,罗羽咬破嘴chún,两双血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我答应了你!从此若非死别,绝不生离,其实这一枪我迟早要挨的,我早就想还给他,现在!我终于不欠他什么了,其实这样也好,就算死了,谁也不会走的太快,起码鬼hún还能在一起。”

  严灵素说着说着,抑制不住的泪痕滚滚落下,罗羽紧紧抱住怀中女子,任凭她在自己怀中呓语。

  对于身为修仙者的两人而言,这一枪刺破了二人xiōng膛虽不是致命伤,但此刻浑身散架一样的剧痛,一丝法力都提不起来了。

  “羽!我好怀念在戎州的那四年,每一天都开心满足,可惜无论我们如何竭力改变,都再也不能回头了。”

  血水与声音几乎同时流淌着,严灵素毕竟没有修炼过炼体士的功法,也不像罗羽那般早已习惯了忍受疼痛,此刻随着jīng血止不住的流逝,严灵素已头晕眼花,目中jīng光渐渐涣散,jiāo躯慢慢冰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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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第一零五九章生死定

  冰凉的血水厮磨中,罗羽感受着怀中nv子的状况,一颗心仿佛窒息了。器:无广告、全文字、更

  儿这就带你回去,我们回去!”

  突然间,罗羽灵魂深处狠狠震动下,一股发自肺腑的血气一时间扩散全身,罗羽哽咽着伸手抹去脸上的血泪,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缓缓躬身站了起来,却目无他人般看也不看欧阳dòng一样,只是紧紧的将灵儿抱在怀中。

  罗羽把头一低,轻轻在灵儿布满血丝的朱chún上一触,随即双目毫无神采的转过身去,冷冷瞅了一眼对面低垂着脸不语的欧阳dòng后,就拖着沉重的步子,头也不回缓缓向外走去。

  此刻罗羽似乎忘了,外面的避水之力早已被毁掉,不过欧阳dòng的法力支撑着,一旦他们越出雷池一步,必将被百丈深的水压碾成粉碎!

  可罗羽只是痴痴的迈动着脚步,身子摇摇颤栗,显得万分苍凉!

  他体内已毫无法力了,更不想再去反抗,如果欧阳dòng此刻再动手的话,他渴望一切就此结束。

  见两人头也不回的往dòng口走去,那对泣血的男nv身形一时间竟身上有股莫名的震撼力,让神情复杂的青袍人手臂几度抬起又放下,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又不忍开口的样子。

  不过转眼间,青袍人最终想明白了什么,神sè一暗的摇了摇头,面上有一丝苦笑之sè闪过时,趁面前的两人还未作出傻事之前,背后血翼微微一闪,其人就原地消失不见了!

  下一刻,罗羽和严灵素离去的方向上血影悠地一现,欧阳dòng的身形便拦在了前路上。

  “罢了!你们既已互托生死,我也管不了你了,可是别怪为父不近人情,毕竟父nv一场,为父这次就让你选择!你想rì后和他走上一条不归路,还是和我就此返回汐澜山脉,若是肯跟我回去,这次的事情仍可一笔勾销,为父亦不会再为难他。”

  此刻的欧阳dòng,满脸怅然的发出一声长叹,随即将浑身气势一收,突然之间声音又有些干涩的轻叹道,整个人仿佛心力jiāo瘁了许多。

  听其话里的意思,虽然本意还在,可与之前有了巨大的转变,起码可让严灵素自己选择今后的路了。

  “有些话,你不必非要亲耳听到的,在你只关心长生仙道的时候,我就不惧生死了,将来就算风雨再大,我也会站在他身边陪他走完,灵儿不怕下地狱,只怕地狱里...没有他!”

  严灵素悠悠睁开神采暗淡的眸子,血染的俏脸满是神往的凝视着罗羽,仿佛忘记了身上的伤痛,连目光也不再施舍的落在欧阳dòng身上,似忆似梦的说完后,吃力的抬起手来缓缓替罗羽擦去嘴角的血渍,一举一动显得专注异常,认真之极!

  虽然早知道会是此结果,但欧阳dòng心里依旧狠狠触痛了一下,毕竟是最难割舍的骨ròu之情,欧阳dòng早年丧妻,中年失nv,相比就是rì后还能修至更高境界,其心境依然留有缺憾!

  “你杀了我们吧!”

  如果宿命是如此,还不如就顺了灵儿的意思,不用再有诸多烦恼的,因此罗羽听闻此话,再一感受灵儿手心的冰凉,不禁咬牙抹泪,目光满是血sè的盯着欧阳dòng。

  这次的劫难完全是因他而起,灵儿本没有错的,要怪就怪自己的实力没能到保护心仪nv子的地步,才连累甚至是拖累了灵儿。

  要不是自己失心疯般的跑来寻找灵儿,或许此刻灵儿已安心闭关冲击结丹境界了,将来必是一方祖师级别的修士,名震一方,可突然发生的一切都事与愿违之下,罗羽虽不至于脆弱的感慨自己命苦,但也再没有了往rì的坚强,绝望而毅然的说道。

  眼见罗羽一脸赴死的样子,丝毫不惧的朝自己缓缓走了近来,欧阳dòng心知此刻他们二人心意已决,面上不禁狠狠chōu搐了一下。

  若有的选择,他又何尝想走出这一步,只是其良苦用心之前没有道出,现在讲明更是不该,明知自欺欺人的事情,换做欧阳dòng自己也不会相信的,他默然了片刻后苦笑一声,感伤的看了一眼重伤的严灵素,旋即脸上yīn沉之sè先是淡淡的,慢慢转浓,最后彻底化为了苍白!

  “你的xìng子果然和当年你娘是一模一样,好!真不愧是雨晴的nv儿,为父今rì可以放了你们,但将来你若死了,我不再为你流一滴眼泪,因为你太让为父失望了。”

  欧阳dòng语气一下冰冷的毫无感情,句句诛心般的寒声道。

  但就在其背后血光微微一闪,准备就此离开时忽然定住了,其一只手却不觉的按在腰间储物袋上。

  下一刻,一声悦耳清鸣发出,两只淡金sè的小瓶不由分说的向罗羽飞来,半空就敛去光芒,一闪之后轻盈的掉落在罗羽脚边。

  做完这一切,欧阳dòng将两只青sè袖子往后一背,再也没有留下任何言语,只是神sè凝重的转过身去。

  而罗羽一见欧阳dòng放下这两只金瓶来,眼中异sè一闪,欧阳dòng既然不杀他们了,此刻会留下些什么来不言而喻,不过想到此人刚才差点让他和灵儿成了同命鸳鸯,罗羽心中的一丝动摇立刻被掐灭了。

  对方手段之狠辣,用在其灵儿身上也毫不留情,有这样的父亲,难怪严灵素从小就是如此孤僻的xìng子,这一生灵儿的确背负了太多。

  当一瞬间罗羽做下决定不要欧阳dòng的施舍时,再一抬头朝对面望去,却只见到一面千疮百孔的石壁,那处地方早已空无一人了。

  几乎就在此时,dòng窟顶部忽然一声清脆之音传来,接着一阵蓝光闪过,光芒四shè中一颗天蓝sè的珠子滴溜溜从天而降,悬浮于dòng外不断发出一道道水bō般的蓝光连成一片,很快就在dòng口处形成了另一道蓝sè光霞,彻底将罗羽所在的水底dòng窟封闭在其中。

  这颗蓝sè珠子,正是之前被欧阳dòng强行夺走的玄戈珠,此时对方在离开后竟将此珠留下,并亲手布置了一道屏障为罗羽二人隔开了外界的水气!

  看来欧阳dòng再怎么嘴硬的声称不顾灵儿的生死,可至少还不希望灵儿轻易死在他面前。

  罗羽这次神识受创,虽然短时间内无法探查欧阳dòng是否真离开了,不过此人既然没有对他痛下杀手,想来更没必要在暗地里算计他们的。

  尽管刚才生死一瞬,但现在欧阳dòng一走,罗羽自然不会再自暴自弃,冷静下来后,要保全灵儿与他的xìng命,必须赶紧疗伤恢复法力才行。

  倒不是这次的伤势有多严重,毕竟他和欧阳dòng根本没怎么jī战就落败了,同上次罗羽被许老鬼追杀留下的隐患比较起来,只能算些皮ròu伤,不过罗羽可不清楚欧阳dòng临走前留在玄戈珠上的法力有多少,能维持此珠运转多长时间?

  万一外界的巨大水洪突然冲了进来,以罗羽和严灵素此刻的情况,就真的要白白丧命了。第一零六零章金髓丸

  “里面应该是‘金髓丸’,这类灵瓶一直是他贴身珍藏的,当年他为了炼制此灵丹想尽办法,冒险从几头结丹期妖兽眼皮底下偷取到灵yào,没想到今rì却舍得拿出来,羽!我们将此灵yào服下吧,就算我们再怎么恨他,也不至于迂腐的拿命来赌气。[本章由网友为您提供更新].”

  就在罗羽犹豫是否要察看瓶中是何物时,怀里灵儿虚弱的声音立刻传了过来。

  一听灵儿的解释,罗羽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一些有关此丹的效用,心里着实吃了一惊!

  “金髓丸?可是那传闻中能活死人,ròu白骨的奇yào,据传修仙者不管受了多重的伤,只要神魂不灭,都可用此丹重塑ròu身!”

  罗羽一开始只以为是普通的疗伤灵yào,却没想到欧阳dòng竟拿出了金髓丸来,此丹自从罗羽慕名之时,就一直渴望炼制的。

  不过就算罗羽也曾周游数州,但一直未曾打听到有关炼制此丹yào所需灵yào的蛛丝马迹,甚至就连丹方也无缘得见。

  但金髓丸的大名,罗羽还是如雷贯耳的,毕竟这是有数的几种仍能被修仙界炼制出的神丹之一,因此想到此丹被传得神乎其神的yào效,罗羽心里不仅燃起一丝jī动来。

  “重塑ròu身?只是那些贪心之人的夸大其词罢了,要真是有如此夺天地造化的奇效,那也就不会那么多人死后只能被迫选择夺舍了,就我所知,金髓丸顶多能断续残肢就不错了,不过话又说回来,这金髓丸的yào效极其猛烈,普通修士一旦服用后很难真正炼化,大部分yào力都会因ròu身的脆弱而làng费掉,但对夫君你而言,拥有二阶元师修为的炼体士不仅没有这层顾虑,恐怕还会因祸得福,凭借此丹让你冲击一下三阶元师的瓶颈,就算还不足以达到那一层次,至少炼体修为在彻底痊愈的基础上,应该会增涨不少!”

  灵儿听闻罗羽的一番话,先是轻轻摇头的解释了一番,但虽然不那么乐观,却依然十分看重此种丹yào,半眯着眼眸闪过一缕异sè的说道。

  “这‘金髓丸’的yào效再神奇,恐怕也不足以让我突破炼体境界,三阶元师传闻能与结丹初期修士匹敌,岂是如此好进阶的,不过只要有一丝希望,我也不会轻言放弃,若是真能碰巧突破三阶元师,以后才真正有了一点自保之力!”

  在没遇到欧阳dòng之前,罗羽一直认为当他和严灵素都进阶结丹期后,联起手来不说纵横一方,至少从此在修炼上应该高枕无忧的。

  但此次见识了结丹后期尊侯的手段,罗羽不禁要嘲笑自己以往的天真,修仙界真的太大了,广袤到你无法想象其中隐藏了多少能随时之你于死地之人。

  以前罗羽自信身怀冰灵寒魄这一至寒之气,数次jiāo战下来,隐隐有些不将结丹初期修士放在眼中了,而此刻只要一回想起欧阳dòng化解其攻击时那信手拈来的样子,罗羽心里满是井底之蛙的感觉!

  结丹后期与初期,之间的差距实在太大了,罗羽在筑基初期时能挑战筑基后期的修士,与前者相比完全不在一个层次!

  “嗯!距离你去末云山脉只有半年之期了,这段rì子还是抓紧时间疗伤吧,眼下我们二人都负伤不轻,恐怕要将当初的计划再推迟一些时rì。”

  严灵素刚才说的那番话,是在见到罗羽满脸沮丧的样子后才想安慰一下的,真正从二阶元师突破岂是那般容易的,光是做足一些准备,对寻常修士而言,就得数年的光yīn才行,不过她的那些话,倒真是燃起了罗羽心中的几分斗志。

  而见灵儿似乎将事情看得非常透彻了,同自己想的也大致一样,罗羽点了点头后,便立即和灵儿开始服用一些普通灵yào止血运功起来。

  金髓丸的yào效那般猛烈,罗羽和严灵素在没有一定实力前,绝不会轻易使用的。

  因此这次疗伤的时间有限,罗羽和灵儿在rì后平静下来数月中,几乎不分昼夜的加紧恢复着,一旦闭关必需要有所jīng进才行,不敢再有丝毫马虎之意。

  一眨眼,半年时光竟这般风平làng静的过去了。

  西夏国中,末云山脉靠近风冥河上游的一侧山脉中,有一处裂谷盆地,数年前还是世俗界极为热闹地方,也是此国凡人南北商贸往来最便利的一处天然渡口,通船贸易期间往往是人声鼎沸之所。

  这里名为‘流雁渡’!

  流燕二字用在此处,却是最为贴切不过,因为此渡口虽然得天之巧,沿岸水深处往往在数十丈之下,足够让西夏国最大的船舶停靠于此,但有一处弊端就是,这流燕渡一年下来真正能通船的时间只有不到四个月!

  这是由于西夏国常年处在苦寒天气下,河面上经常凝结数尺之厚的坚冰,这些比之法器都还坚硬的冰层,对凡人来说根本无可奈何,只有在那所谓的夏季月份来到时,随着整个西夏国风季回暖,大雁南飞至此地时,此处渡口才能化冰,真正畅行无阻的。

  正因为这些缘故,当地的凡人每年寄期盼于大雁身上,久而久之,也就称呼此地为流燕渡了。

  但自从炎州修士入侵西夏国以后,随着一场场的大战较量下来,虽然双方算得上是各有胜负,但此国的半壁江山已落入了外敌手中。

  大量位于中北部城镇的凡人都举家朝南部搬迁,放弃了那些世代居住的凡城,而家破人亡之下,谁还有心思再做生意,没有了河运的贸易往来,数年前热闹非常的流燕渡如今已荒废了下来,放眼望去,仅仅只有数艘破旧的帆船停靠在岸边,却已不知多久没人上去过了。

  不过由于此渡口靠近末云山脉,在战事越发吃紧的情形下,此地仍经常有不少来巡逻修仙者飞过,但这些人似乎都不担心冰冻三尺的水下会藏人似的,往往只是神念随意一扫后,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如今的冰季漫长而寒冷,河面上白濛濛的一贫如洗,看不到丝毫河水漂流移动的迹象。

  但这本该平静的一天,今rì河面上突然有了一丝不寻常的变化。第一零六一章六派会晤

  牢记牢记)

  手机用户同步阅读请访问.一批身着绿sè兽袍的青年修士刚例行检查完这里,才离去了没多久,位于渡口西面的冰层下方忽然传来一阵阵重物落水时的咕咚声,当然此声音发出时,似乎知道附近不会出现其他人mí群4∴㈥㈠㈧\\.

  只真是要有人听到,第一感觉水下会有某些不明情况,但诡异的是冰雪堆积的河面上放眼望去,根本没有丝毫异样,此声音大概持续了有半柱香左右,就突然间石沉大海般的消失不见了。

  不过刚才的水声似乎预示必有不凡之事发生,果然过了不到一盏茶功夫,只见在被封冻的河堤处,忽然传来一声低不可闻的清鸣声,此声音尽管微弱之极,放在寻常地方恐怕是难以听到,但在这死寂沉沉的冰河中,却连银针落地的声音都会被放大的异常响亮。

  好在那突然出现的清鸣声仿佛也不愿闹出任何动静来,只是一响后戈然而止了,但谁都没有发现,一道丈许大的紫光诡异的浮现在河堤一角,因其处在数尺厚的冰层下方,加上自天际照shè的强光反shè作用,几乎将此紫光同化的méngméng一片了。

  不过即便如此,紫光一举一动似乎异常小心,仿佛在观察着什么,在足足过去个把时辰附近都一切如常的情况下,紫光不仅没有破出冰面的意思,反而一丝声响都未发出的又沉入了河底。

  同时河面上再度恢复了宁静,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很快随着rì落西山,一天便匆匆过去了。

  这期间,那蓝光再也没有出现过一次,仿若从未来过此地一样。

  但在随后的四五rì里,只要有烈兽山和云欢宗的巡逻弟子经过此地,不管来人的修为如何,亦或是有没有在此地多做停留,当这些人离开后,那一直神秘小心的紫光便会跟着出现,每次都不会停留太久,也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意思,浮现一阵后,就会继续不动声sè的沉入深处潜伏起来。

  除了来此地的那些两大派修士,这几rì屡屡还有一些行sè匆匆的陌生修士队伍,也路过此地往返于末云山脉,不过次数不怎么频繁,这些人大都神情凝重,不苟言笑的样子。

  可连rì来不断出现的诡异紫光,似乎只对附近的巡查修士感兴趣,每rì只会在巡查修士刚一离开,便现身观察一段时间。

  终于,在紫光出现的第六rì清晨,一大早便有四名身着皂袍,面庞黄瘦的老者神sè冷峻的驾驭遁光飞来了此处。

  四名老者显然不是偶然路过此地,停下遁光后根本不苟言笑,二话不说的就各自从怀里掏出四块一模一样的紫sè宝镜来,与此同时,四名老者身上还不约而同的出现一层jīng纯的法力护罩!

  从这些护罩上的气息来看,四老竟个个有着筑基后期的修为!

  当四道紫sè镜光悬浮在半空后,四人目中异sè一闪,接着所做的举动像是演练过无数次似的,纷纷一抬手的打出灵诀落在紫光之上,尽管宝镜只有巴掌大小,但明显不是一般宝物,在四人的法力催动下,立刻化为了磨盘大小,并发出‘滋啦’的怪异雷鸣声!

  片刻后,四面紫sè宝镜上的一条条紫sè纹路光芒流转了起来,而那雷鸣声也愈发剧烈,一道道拇指粗细的紫sè电弧开始浮现在宝镜表面,弹shè不定,声声震耳,一副此地要晴天霹雳的预兆!

  而到了这一步,四人施法似乎也到了关键时刻,四道异口同声的清喝后,几乎同时一扬手,四面紫sè宝镜的镜面上突然各喷出一道紫sè雷霞,一闪的朝下方冰面上汇聚而去!

  眨眼间,雷霞微颤的融合在一起,在不断翻滚的霞光中,竟形成一个深紫sè,布满电弧的巨大雷球漂浮在冰面丈许高的地方!

  但这时,四名老者同时一点面前的宝镜,后者变化为一道紫虹冲进了雷球之中,只见雷球里面轰鸣声接连响起,原本紫濛濛的地方竟绽放出淡淡的琉璃之光,并越发透明!

  见到这一幕,四名老者就目中shè出凌厉的jīng芒朝琉璃般的透明光幕上仔细的扫了起来,令人吃惊的一幕出现了!

  被老者目光顶住的地方,竟一阵bō纹变幻间,一抹白光自镜幕中间lù出,渐渐呈现出一副清晰的景象,仔细一瞅,赫然就是河中冰层下方的水底情形!

  这四名筑基后期修为的老者,竟是不知利用何种秘法,在紫sè雷球中清晰显现处神念无法探查到水下状况。

  紫sè镜光朝四个方向转动间,几乎能看清下面的没一个角落。

  半柱香时间过后,雷球上的霹雳之声终于消停了下来,并最终爆裂还原成四道紫光,重新幻化成mí你小镜纷纷落入老者手中。

  “万师兄,看来这里并无异常,我等将此地的‘玄冰御魔禁’加固一番后,还是赶紧回去复命吧。”

  其中一位灰脸老者不紧不慢的收起紫sè宝镜后,就先神sè如常的冲身旁一人说道。

  “嗯!总算是完成了这份苦差事,回到长老那里也有个jiāo代了,按照次序,下一次轮到我等执行此危险任务,也是数月后的事情了,不过,虽然我等的紫月宝镜没有任何发现,但还是不能掉以轻心,诸位都清楚此镜的反shè深度不过数十丈,最下面的河底是怎样一番情形,我等仍是一无所知的。”

  开口说话的是一位短须赤眉的老者,他默然了片刻,就有些不放心的提醒道。

  不过这位老者语重心长的话,在其他人看来有些过于杞人忧天了。

  “嘿嘿,万师兄还不知道吧,听说卢道友最近又纳了一名美貌如huā的小妾,难怪这么着急要回去高g软枕呢!”

  旁边的另一位细眉小眼的老者,忽然在此时大有深意的低声怪笑道。

  “胡说!卢某不过是收留了几名méng难的敝派弟子,见他们无依无靠才一时好心,你姓顾的别假装清高了,不会是自个看中了老夫的某位师侄,想趁机纳过去为妾罢,道友可别贼喊捉贼!”

  卢姓老者倒是反应极快,立刻lù出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破口反相讥的说道。

  “哦!原来还不止一位啊,那看来还真是顾某误会卢道友了,不过说起来,顾某这段时间整rì奔bō不停,还真需要以为shì妾好好服shì一番,就怕卢道友舍不得呢。”

  那名小眼的顾姓老者一点不介意的样子,反而是大大方方承认了,只是脸上又lù出一丝jiān诈之sè!

  灰脸老者先是一怔,随即便意识到自己的口误,心里‘咯噔’一下大为懊恼起来,但说出去的话覆水难收,他只得狠狠瞪了顾姓老者没有说话。

  “行了!万某虽然是天鸠堂的堂主,但也不会chā手诸位道友的sī下之事,只希望诸位在最近一段时间提高jǐng惕,想必不用万某提醒,几位也不会忘了,距离上一次大战快有一个月了。”

  那名似乎为首的赤眉老道,一见众人放松了jǐng惕,眉头一皱后,突然脸sè一沉的说道。

  而刚才还争执不休的那两名老者,一见赤眉老道不耐烦的样子后,都直接哑声了。

  “万师兄是何意思,莫非我等可能参加下次的大战?这几个月我们送去那奔雷殿几位师祖的月供可一点没少,难道他们还嫌不够!”

  四人中唯一一位看起来慈眉善目的老者,刚才还一脸镇定的样子,此刻仿佛被吓了一跳,满脸惊疑不定的说道。

  不仅此老闻之sè变,就连刚才还有闲情枪舌战的那二人,一听大战的事情都心中一凛,同样满脸的吃惊!

  “去与不去,万某怎会真正知道的,只不过万某听说我们méng州六大派经过这半年的休整,已经准备好和炎州修士决一死战了,那六派会晤之期就定在三个月后,我想在此之前为了稳住士气,那些祖师们肯定要给炎州修士一番颜sè的,到时候我们这些老家伙恐怕也无法置身事外。”

  赤眉老道没有肯定回答,而是沉yín了一阵,就语气骤然冰冷的回道。

  其余几人听了这番话,均醒悟过来jī灵的打了个冷战,但似乎按照赤眉老道的分析,这还真是大有可能之事。

  “顾某虽然没有碰到过炎州妖人,不过听说他们他们所依仗的火兽异常厉害,有立地重生之法,若是一旦不能将之彻底杀死,火兽立刻就成了百足之虫,不将对手纠缠致死不会放手的,一旦我等要是上了战场,碰上厉害的炎州修士,那可如何是好!”

  那名细眼的老者闻言面sèyīn沉,隐隐忧心的说道。

  另外几名老者或多或少听说过一些这方面的事情,但以前也不怎么相信,此刻大难临头后再亲耳听到同伴说出,还是忍不住背脊发寒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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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第一零六二章金鳞斋

  “顾道想得太多了,火兽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真是不死之身的,那些传言毕竟是从战败后的修士口中流出,多少有些开罪的嫌疑,不过即便如此,诸位道现在就开始未雨绸缪的收集一些禁锢类的宝物,倒也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万某就听说有些同道在与炎州妖人厮杀时,先利用宝物困住了对方的火兽,然后再去对付炎州妖人,就相对容易得多。”

  对于这些危言耸听的话,赤眉老道一听便轻轻摇头,不可置否的说了一句。

  看来此老作为几人的主心骨,还真是比其他人要沉稳的多,即便在其心里也确实有些畏惧,但至少还懂得冷静下来分析。

  “哦!万师兄的消息一向是我们几人中最灵通的,既然师兄如此说了,看来宋某这次真要拿出血本来换一些在战场能用得着的宝物,其实宋某也一直不信那些炎州妖人真有那般厉害,如今倒是能亲眼见识一番了。”

  旁边那名慈眉善目的老者闻言,眼中立刻寒光一闪,接着就面无表情的说道。

  若是明知避无可避的话,以此老的xìng子宁可去血战一番,也不因为害怕而枉费了这一身大好修为。

  其实几乎每月一次的大战,不管争夺的是偏隅之地还是灵气绝佳之所,双方总是要死不少人的,一旦了战场,就算准备再充分,最后能否活命也看天意,现今各派修士都出现不少损伤,甚至结丹期修士也时有陨落身亡的消息,宋姓老者的几名至亲更是相继陨落,因此对生死此老早就看透了许多。

  另外几人见宋姓老者脸突然变幻的决然,一时间联想到此老家族中最近的遭遇,心里也有几分感同身受的味道,但偏偏又无奈之极。

  当然,就算几名老者均不太看好与炎州修士的战事,可对于万姓老者的那番建议,他们还是会牢牢记在心里,想来几人完成此次巡检的任务后,恐怕就闲不下来的要开始收集各类秘宝了。

  于是,这几人各怀着些心事,都没有再拿炎州修士说事了。

  而接下来的时间,几人就没有其他心思的开始对这次巡检进行最后施法,在各自掏出数杆阵旗,嘴里念念有词的施法一阵后,那看似平静的冰面接连闪过‘红橙紫’三sè灵光,不过眨眼间就没入白雪般的冰层中不见了踪影。

  然后这一行四人望着恢复平静的河面冰层满意的检查了一阵,就将身的气息一敛,一起悄无声息的往山外飞去。

  只不过,最后那名万姓老者飞出去十余丈远时,忽然间停了下来,并抬手从怀中又将那件紫sè宝镜取出,同时老者伸出一根手指冲脚下冰河轻轻一点,一道黄豆大小的灵芒蓦然从指尖飞逝,一瞬即逝的落到了那冰层之!

  这名为首老者的举动,竟来的一丝征兆都没有,看旁边几位老者的表情,也似乎都对此突然之举毫不知情。

  但这道灵芒不过是老者随意凝聚一点灵气而成,威力不大又轻如鸿毛,一接触冰面就无声无息的消散掉了,冰层没有因此而出现任何变故,可偏偏隔着很远的老者手中宝镜,顿时jǐng鸣的发出嗡嗡刺耳声,光华的镜面更是闪过刚才灵芒触及冰层的景象,生动逼真!

  见此情形,老者才微微一笑的收回宝镜,接着人就在一阵遁光疾驰中,彻底消失了踪影。

  此地马变得安静了下来。

  仅过了一小会儿,距离老者施展灵芒的地方才丈许远的河堤一角,突然位于河岸的泥土之下传出一阵金石摩擦的声音来,声音一眨眼沉寂了下去,随即一阵刺目的金黄sè光华拔地亮起,一个黄蒙蒙的沙罩就从下方冲了来。

  如鬼影般闪现的沙罩仿佛对此地的环境颇为了解,出现后根本不做停留,就在脚下金光爆裂中,直接往一处密林里激shè了过去。

  片刻过后,沙罩在一面灰sè巨岩附近落下,而里面光芒就此收敛,竟露出了两名眉清目秀的男女来。

  其中男子面容不过十七八岁,普通的甚至有些憨厚不拘,一身半旧的黄袍看去极为简单,而其双手正紧握着两柄金灿灿的大刀,不过在敛去遁光的同时,金刀也被其双臂一晃间,诡异的化为一撮沙尘飞扬散去了,另一位站在其身旁娇柔的女子除了一头乌黑发亮的秀发外,容貌姿sè也实在不算出众,只是看样子也年纪较轻。

  “没想到烈兽山和云欢宗还如此谨慎,不仅冰河里布下的隐秘禁制差点就让我们触动了,就连山脉外围的土壤中也洒下了天晶魔尘粉,一下将此地泥土全都凝固如金石,根本无法使用土遁术潜进去,否则我们夫妇还真不用易容成这般摸样。”

  这一男一女可不是别人,而是经过小半年的修炼后,离开了水下洞窟一路沿着河底水遁过来的罗羽和严灵素。

  此刻严灵素螓首一低,有些哭笑不得的看了看两人的样貌,顿时眼珠转动的说道。

  其实两人很早便来到了此地,之前一直隐匿在冰层下的霞光便是二人的遁光,不过来到此地后,罗羽和严灵素并未贸然出现,而是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终于等到刚才四名老者出现,并亲自用神念感知了四老的施法后,罗羽才看出了此地禁制的破绽一举冲出。

  “不过夫君是如何看出冰层被人动了手脚,前几rì路过此地的两派修士,好像都不清楚这里还另有玄机!”

  易容成花季少女的严灵素,眸光仍有些惊疑的四下瞅了瞅后,小嘴嘟囔的好奇问道。

  “嘿嘿,这世没有天衣无缝的禁制和阵法,第一天见到冰河时,我就觉得奇怪了,这里林木茂盛,四季又冷风强劲,但为何只有河堤两侧枯叶堆积,冰面却干净异常,不可能自然形成的,因此那rì就算你我的神念查看不出异常,我一样是有十足把我此地必有凶险。”

  身旁敦厚少年咧嘴一笑,颇为自信的解释起来。

  罗羽这些年研究阵法和禁制虽然没有太大突破,但对于一些细节的梳理,却比以往高出了不少。

  “哼!姑且算你聪明,但刚才那几人走后,你又为何阻拦我,不让灵儿直接施法开辟一条地下通道,还非得亲自动用元力,难道说冰层中的禁制是与‘感应灵气’有关?”

  见罗羽脸的自得之sè,灵儿忍不住嗔怪了一句,就檀口微张,诧异的问道。

  如今灵儿虽化成了另一副模样,但从明眸酷齿中依旧能看出几分绝sè美人的气质,声音也和从前丝毫变化没有。

  恐怕普通修士见着了,还真会认为灵儿化身的少女xìng格天真可爱呢,对罗羽而言,往rì的冰艳不可方物和此刻的灵儿转变之大,后者竟能给他另一种怪怪的感觉,让罗羽装傻充愣还有几分可能,换成聪明活波可实在难以办到的。

  “其实仅看刚才那几人的施法,我也瞧不出个所以然,不过最后那位老道的试探举动,却一下让我想起来烈兽山有一种名为‘五音剪灵阵’的禁制,此阵并无太大的防御能力,但厉害之处就在于只要有一丝一毫的灵气触及此阵,都会引起远处同此阵又相互感应的法器示jǐng,若果我所料不错的话,这里布置的应该就是此阵了。”

  罗羽摸了摸鼻子,沉吟的说道。

  “好在此阵再怎么玄妙,也无法对灵气之外的异种真气做出感应,虽然我也有破解此阵的把握,但总不至于为此去打草惊蛇罢。”

  说起来,五音剪灵阵的确不算太高明的阵法,只不过经历一次次的凶险后,罗羽做起事来更加要求万无一失。

  “只是这里的禁制虽然对我们威胁不大,但接下来无法使用土遁进入末云山脉却是我意料之外的事情,按照现在的情况看,即便我们要去的古传送阵处在山脉边缘,但想必也要经过一番严格检查的,当务之急,我们需要两个能混过去的合适身份才行。”

  罗羽稍作默然后,就心里主意一定的皱眉说道。

  这类改头换面的事情放在以前,对罗羽来说只是家常便饭的事情,但放到岌岌可危的现在,想在人人jǐng惕的严密提防中投机取巧,可就不那么容易了。

  “如果只是一个普通身份,灵儿倒是有个主意。”

  听完罗羽的这番分析后,严灵素刚思量了一会,突然手指轻拂额前青丝,嫣然一笑的说道。

  话音未落,见罗羽一怔的望了过来,严灵素抿嘴一笑后,没有解释而是一拍储物袋,找寻了片刻后,就芊芊玉指夹着一枚传音玉简递了过来。

  罗羽见灵儿一脸把握十足的样子,还未看就心里先相信了几分,立马会心一笑的接过玉简,直接往额头一放的查看起来。

  没过多久,罗羽神情有些诧异的睁开了目光,神sè思量一阵后,就冲灵儿不太肯定的问道。

  “金鳞斋!看样子是一处经营灵兽买卖的店铺,他们请你担任客卿长老,这是何时的事情?”第一零六三章青泽山

  ?罗羽仔细浏览了一遍玉简中的内容后,并没有立即lù出喜sè来,相反目中lù出一丝惊疑不定。--

  找的这个合适身份,恐怕数月内都用得上的,罗羽自然小心之极。

  “具体哪一天,我也记不太清楚了,不过即是祝贺我突破修为,就肯定是这次返回门派以后的事情,这金鳞斋在末云山脉外的坊市中经营多年,以前我倒也听说过一二,似乎此斋的老板是一位筑基中期的老fù,由于同‘烈兽山’颇有些关系,才能在坊市灵兽生意中能有一席之地,当初我成为假丹期的修士这一消息传开后,附近慕名而来请我去担任客卿长老的店铺足有数十家,但这些事情我一向不怎么去理会。”

  严灵素稍一回忆后,就轻轻摇头的说道。

  “数十家?结丹期的修士还真是吃香,不过灵儿你既然从中选择金鳞斋,肯定也是有一番考量吧。”

  想想自己筑基后期的修为时,除了风笑侯出于朋友之宜才邀请他坐镇过小型交换会外,至今还从未收到过任何一家商会店铺去担任客卿的请柬,而灵儿才不过假丹期的修为,并非真正的结丹期修士,就已经让那些大商铺趋之若鹜了,那真正的结丹期修士又会是怎样一番光景!

  难怪罗羽待在师尊李悠身边的那几年,常见到李悠忙于炼丹炼器或是外出寻访一些极罕见的灵药,在修炼上却一点也不缺灵石的,恐怕光是各大商铺每年供奉给师尊的灵石数量,都足以让结丹期修士不用再担心灵石的问题了。

  当然这些商铺此举也是破财消灾,图一个安心罢了,有的结丹期修士甚至一辈子也不必为到手的利益付出什么。

  不过也只有结丹期修士担任客卿长老的商铺,才能在修仙界中称之为大型店铺,否则生意做得再大,也没有丝毫地位可言,记得当初在戎州流澜山脉中,罗羽的南天阁所处的暗环山脉与明环山脉最大的区别,就是背后有无结丹期的修士撑腰!

  “看来夫君已经猜出来了,选这金鳞斋的首要条件,就是此店之前并没有结丹期修士坐镇,至少我们过去后,不会有暴lù身份的危险,第二便是和灵兽有关了,说来也巧,许多年前我曾被烈兽山几位长老请过去交流灵兽心得,其实那些人不过是想见识一下‘乙木灵凤’百鸟之皇的气息,但我似乎在交谈中听说,末云山脉烈兽山豢养的其中一座兽巢,便是由这金鳞斋的老板每月去喂食一次,这一点可就和我们的目的不谋而合了。”

  见罗羽一脸不解之sè,严灵素镇定自若的一笑后,就平静的回答道。

  “喂食灵兽?那座兽巢应该在末云山脉里面吧,这倒是个不错机会,不过这位金鳞斋的老板能孤身一人独撑大局如此多年,恐怕也非等闲之辈,与此人打交道的话,我们还要不lù丝毫马脚才行。”

  罗羽闻言念头飞转,稍作思量就同意了下来,除此之外,一时间他也想不出其他更好办法。

  当然这只是罗羽现在不愿行冒险之事,否则按照他以前富贵险中求的脾气,说不得会击杀一两名烈兽山修士,再直接易容成被杀之人的样子méng混过去。

  只是话又说回来,就算没有金鳞斋相助,罗羽还得修复那损坏的古传送阵也还需要一些材料,多半要去坊市中获取的,而不管罗羽和严灵素最终选择使用传送阵还是闯一些绝地翻山越岭的到戎州去,做长远打算,两人都要搜罗一些材料和灵药,rì后的修炼绝对不能耽搁的。

  而要做到这一切,就需要不止一次的进出末云山脉了,纯粹易容成的另一人的话,时间长了被人看出破绽的可能xìng极大。

  况且现在正好是大战前人心惶惶的时期,坊市中一定鱼龙混杂,以他们眼下的修为和样貌绝不会引起那些有心之人的注意,那金鳞斋的老fù如果真只有灵儿所言的修为境界,应该看不出什么的。

  既然主意已定,又事不宜迟,罗羽和严灵素就没多做停留,就直接化为两道普通的剑形遁光飞出密林后,认准一个方向飞驰而去。

  如今罗羽不禁伤势痊愈,就连修为也恢复了筑基中期的顶峰,实力恐怕有巅峰时期的六层左右,说起来这一切都还归功于欧阳洞离开时留下的金髓丸,的确药效神奇无比,若没有此丹的话,罗羽估算至少还需再静养两三年的时间,才能动用一些法力的。

  尽管修为比以前还差一个境界,但痊愈之后罗羽发现他许久停滞不前的炼体修为,隐隐有了一丝松动,这真是意外之喜!

  虽然这一丝征兆不算什么,也许真的和金髓丸的药效有关,但罗羽起码对rì后法体双修的道路有了一丝希望,至于练气修为在没有瓶颈的情况下,只要能提供足够的丹药,罗羽有把握在一年之内让修为再回到筑基后期,甚至经过这一次次的磨练后,其失而复得的法力在堪比结丹期的神念运转下,比之前要更为jīng纯,真正到了本来修为的那一天,恐怕要比从前还上升一个层次。

  青泽山,位于末云山脉三十余里外,这里因盛产一种‘青金石’的矿产而闻名,此石在没有发现这出巨大矿脉之前,在修仙界中还是较为昂贵的材料,一般喜爱飞剑类宝物的修士在自己的剑器上掺杂青金石的话,不仅能使飞剑坚不可摧,就连发出的剑气也会凌厉许多。

  当然了,青金石的效用之大,也不仅仅体现在飞剑上,此石无论是炼器制甲,都有极为可观的效果。

  早年只有几个中小型的修仙家族世代居于此地,因为灵脉不佳的缘故,这几个修仙家族连修炼之需也只能勉强维持,更无人会问津,所以青泽山不算荒凉,也谈不上热闹。

  不知哪一天,突然其中一个修仙家族无意中发现了深埋在山底的青金石矿,狂喜之下打算隐瞒消息sī吞此几乎用之不竭的矿源。

  但开采青金石矿没多久,不少得到好处的修士再怎么口风严谨,但修炼和花销上变化却实实在在瞒不过其余几家修士,在被一番明察暗访之下,没过多久青金石矿的消息就被传了出去。

  一开始几大家族商议公平分配,在明知一旦传扬出去就谁也得不可好处的情况下,几家很快就达成了共识,但世上总是小人多,君子少,在坐享其成的过了一段时间安逸rì子后,几家无端端开始怀疑起对方来,并在多次积怨得不到解决后,终于有人将青金石矿的消息泄lù了。

  如此大的宝藏,恐怕谁见了都要眼红的,可出乎众人的意料,当时距离此地最近,最有机会和实力得手的烈兽山与云欢宗,均正义凛然的表示这是几大家族的地方,更是他们相互间的恩怨,作为外人不方便插手。

  而不少蠢蠢yù动的势力听闻此话,自然都认为机会来了,不禁一窝蜂的涌来此地,这些人都是奔着青金石矿的巨大利润而来的,自然是谁也不肯让步,几次血战下来,谁都没得到任何好处,相反还死伤了不少修士。

  就在这些势力都大伤了元气之时,烈兽山和云欢宗两大门派的修仙界却一起杀到,这些人一方面声称是为了阻止这场浩劫,另一方面为了约束此次各势力结下的仇恨,便插手接管了青金石矿开采的权力,只是嘴上依旧表示不会中饱sī囊,任何得到的利益都将平分给几大本土家族。

  如此jiān诈狡猾的话,各方势力自然谁也不会相信,可也只能暗地里恨透了两派吃人不吐骨头的行径,都后悔不迭当初的鲁莽之举,现在各方也只得咽下苦水了。

  不过最后也不知烈兽山和云欢宗是否是担心各方势力不会甘心就此罢手,便花费一些代价和时间在青泽山附近修建了一处面积颇大的坊市,并且将坊市中的商铺分为数份一一交给这些势力,让他们在此休养生息的经营。

  最终各方势力明知在青金石矿上捞不到丝毫好处,继续斗下去也是冤冤相报何时了,不得不妥协的接受了各自店铺。

  有生意和人气,店铺才能长久维持下去,而谁要敢闹事的话,不仅会直接面对两大派的怒火,就也让白白到手的最后一点利益也打了水漂,因此各势力间的恩怨在坊市生意越来越好的情形下,过了许多年后终于化解开了。

  而由于紧挨矿脉的地缘优势存在,这里的坊市生意好得让人眼红,不禁méng州内部的三国修士往来甚密,就连附近几州也在听说后,纷纷慕名前来无广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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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第一零六十四章紫衣少女

  ?‘金鳞斋’地处青泽山坊市中紧靠山背的一角,在坊市的诸多店铺中口碑一向不错。--

  此地的坊市虽大,但却布置的一点不显杂乱烦琐,里面除了四条纵横交错的主干大街和十余条附属小巷外,就只有居于山上的修仙家族宅院了,只是一般没有特殊的邀请函,附近的几大修仙家族不会轻易允许外人登门上山。

  罗羽和灵儿要去的‘金鳞斋’,便属于其中一条小巷里,位置坐北朝南,两层的店面倒也称得上不错了。

  虽说是小巷子,但其实一眼看去,至少也有百余丈之长,两侧均匀分布着数十家店铺,琳琅满目的法器等宝物之多,即便不亲自进入店内,也能让远在巷子里的过往修士眼花缭乱。

  金鳞斋的老板在坊市中被称为‘萧老fù’,另有一个‘顽石夫人’的称号,人如其名,来金鳞斋的修士每当和此老fù争论价格时,极少有还价的时候,此店的宝物虽好,从未出现过次品,但却价如铁石,分毫都讲不得!

  这一rì,罗羽和严灵素易容成陌生面孔飞来此坊市后,不知是否是战事的缘故,很多寻常难以一见的宝物都被拿出来交换了,店铺外面甚至还摆摊般展示了不少新宝和异宝,两人随意走了一段路,着实见到了不少心动之物,不过人生地不熟的,罗羽可不会因小失大的上前询问价格。

  他和严灵素流连一会后,就不动声sè的混入了人群中。

  即便穿梭在小巷中,两人也并没有一副急匆匆赶路的样子,而是一路上经过几条街道时会兴趣泛泛的看上一阵,然后才缓缓离开。

  这就样走走停停的穿过数条街道后,罗羽和严灵素终于按照记忆中玉简上的指引,出现在金鳞斋这间店铺门前。

  望着面前阁楼上悬挂的店名旗风招展,却与附近店面比较起来门庭冷落的样子,站在店外的罗羽和严灵素面面相觑,不禁有些诧异了。

  小巷中的过往修士也不少,附近的其他几间店铺生意明显还不错,唯独进出‘金鳞斋’的修士寥寥无几。

  罗羽在停顿的这小会细心的发现,从店内走出来的修士一个个颇为失望的样子,有的则进去不到片刻就匆忙出来了。

  难道这金鳞斋另有什么变故不成?

  想到这里,罗羽心里有些惊疑起来,不过他和灵儿来都来了,不可能不看一下就掉头离开的。

  而灵儿自然也和罗羽抱有相同的想法,两人眼神一对后,根本不用交流什么,就迈步不慌不忙的走了进去。

  刚进去正门后,里面没什么绕来绕去的隔间,立刻就能看到此店的大厅,约有十余丈大小的样子,厅内放有四处青木柜台,呈口字形围摆在大厅中间位置。

  这四个柜台均有数丈长,各自与大厅的四壁平行,二者之间是供店内顾客行走而用,左右两边的墙壁上各设有一门一窗,应该是通往雅间和后堂用的。

  当罗羽和严灵素刚一进屋,一眼将这里的布置扫过后,就目光落在柜台处,那里正有两名修士和店内一位豆蔻少女交谈着。

  说话的这两人均是三四十岁的中年人样子,一身火红的兽袍打扮,大大方方的lù出半截粗壮手臂,一看就应该是附近烈兽山的修士,不过修为只有练气期境界。

  两人包括那位少女店员一见有人进入,目光几乎同时扫了过来,只是见罗羽和严灵素也只有练气期的修为后,这二人似乎放下了戒备,不动声sè的转过头去了。

  罗羽对这两位中年大汉同样没什么兴趣,他牵着灵儿的小手神sè如常走到了柜台附近,没有询问什么就先自顾自的打量柜台中的宝物。

  但当他的目光不经意的转到那名只有练气期三层修为的较小少女身上时,心中微微一动。

  不过罗羽并未表现出任何异常,很快平静的将眼神收回。

  这时,那名少女店员似乎没功夫搭理罗羽和灵儿,但与那两人低声商谈了一阵后,似乎觉得买卖不成,神sè越发冷淡,见此情形,罗羽和严灵素则一点不着急的样子,就在店中随意看了起来。

  只是此时的罗羽,心里的那丝狐疑一点都未褪去,反而大感奇怪了。

  这位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岁的花季少女一袭紫衣,眉如翠羽,也生的极为好看,不过刚才此女同罗羽目光接触的那瞬间,其目中lù出了些不符合此年龄的沧桑之意,却又百折不屈,给人一种对什么都不会太感兴趣的味道。

  这种感觉和眼神罗羽从未在其他人身上发现过,但却再熟悉不过了,因为早年的他就是这样一副神态!

  不仅这少女初次见面,就莫名的给罗羽一种亲切感,罗羽还一眼就看出了此女身上的气息mí散,虽有法力,但根本无法形成一股朝气蓬勃的jīng气,此种情况更是只有在重伤或寿元将尽之人身上才会出现的。

  这位少女明显不属于这两种情况!

  但罗羽神念也不动声sè的在少女身上停留了片刻,却看不出丝毫异常来,听此女与那两人侃侃而谈的样子,也不像有伤在身。

  一名小小的店员,竟也这般神秘,看来金鳞斋并不那么简单。

  罗羽将这些复杂的念头在脑海里转了一遍,最后还是丝毫头绪都找不到,只得先将此事抛诸脑后,此女就算再不对劲,至少也和他毫无干系,他这次可不是来担心其他人的。

  半响过后,罗羽和严灵素简单的在店内转了几圈,终于是有些明白为何金鳞斋如此冷清了。

  原来,大厅中的这些柜台里面无论是灵兽丸还是灵兽卵都少得可怜,现有的一些罗羽仔细看过名称后,也不禁摇头,这些都不过是极为普通的灵兽卵,即便真孵化出来了,也对修仙者的帮助不太明显的。

  唯独大厅东面柜台上放置有十余个灵兽袋,里面看介绍是存放的一些已经孵化的一阶或二阶灵兽,顾客买走后可直接滴血认主,算是还能撑一下门面吧。

  此时那两名讨价还击的兽袍大汉似乎也是看中了这些灵兽袋,才一直不停和少女商议着价格。

  没过多久,罗羽听出两人似乎苦口婆心的讲出了层层道理,以为这少女年纪不大就能被说动,但谁知此女修为不高,但对灵兽一道的事情却耳熟能详,两人的每句话都被少女冷冷反驳的哑口无言!

  最终两人彻底醒悟过来,知道眼前的少女绝非等闲之辈后,再纠缠下去也毫无结果,其中一人无奈之下,直接解开储物袋掏出了灵石,闷闷不乐的买走了自己想要的灵兽,而另一位则真的囊中羞涩,恋恋不舍的看了一阵后,摇摇头的和同伴一起离开了。

  “不知两位道友想买什么,本店现在出售的就是这些了,如果没有二位看上眼的灵兽灵卵,那就请过一段时间本店的下一批货到后再来吧。”

  少女刚将那两人送走,就兀自在柜台边找了一张椅子做下,同时张嘴lù出一排莹白贝齿的说道。

  听其话里的意思,这位少女似乎看出罗羽和严灵素逛了一遍后并没有对什么动心,所以话里一点没有热情招呼一番的味道,干脆坦白的说明了情况。

  “我们不是来买东西的,而是另有要事需要见一见店主‘萧前辈’,劳烦道友通传一声。”

  闻言,罗羽转了转头,微微一笑,神sè不变的说道。

  “你找萧婆婆?”

  原本托着下巴一脸漫不经心样子少女听到这番话,顿时lù出古怪神sè,并隐隐有些jǐng惕的反问道。

  但此女一扫刚才没jīng打采的样子,一脸凝重的在罗羽和严灵素身上看了数遍,最后目中似有一丝失望闪过,然后不等罗羽回答什么,就又冷冷的开口了。

  “萧婆婆最近正在闭关,吩咐过任何事情都不许打扰的,阁下还是改rì再来吧。”

  此刻的少女脸上不自觉的lù出一丝黯然,声音更是比之前要生分冰冷了许多。

  “见与不见,相信石前辈看到此物后,自有一番定断,麻烦道友将这块‘金鳞令’转交与石前辈。”

  一见少女脸上的不悦和口中明显逐客的意思,灵儿在一旁嫣然一笑,也不细说的就从怀里取出一块巴掌大的金sè鳞片,闪闪发光,仿若赤金打造而成。

  “金鳞令!你们怎会有此物的?咦,这令牌上的气息难道是...”

  紫衣少女一听‘金鳞令’三个字顿时面sè一变,再仔细一看灵儿手中金鳞后,似乎发现了什么,小嘴立时惊得合不拢起来。

  不过少女似乎有些不相信,一把接过灵儿手中之物后,就放在眼前反复查看个不停无广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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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第一零六五章萧婆婆

  “上面的法力气息,的确是我二人师尊亲自留下的,想来你既能识得此物,就应该猜到我们的身份了吧?”

  这短短的一会,一见少女脸上的表情变化,罗羽和严灵素目光一对,均明白事情果然有戏,只是两人依旧装出淡定的样说道。

  “这样的令牌茂兰当然知道,虽然送出去的金鳞令不少,但此种类型的,我们店里只在近炼制过一枚,而且还送给汐女派的冰仙前辈了,两位既然称冰仙为师尊,那自然就是严前辈的高徒,恕茂兰刚失礼了,实在是不知道二位的身份,所以”

  这位容貌可人的少女在端详金鳞令一阵后,不仅态度发生了截然相反的变化,就连自己的名讳也毫不掩饰的说了出来。

  罗羽见此不由得心中一动,对方明显没有怀疑什么,看来这第一步没有走错的。

  “之前我们也没有禀明身份,想来姑娘谨慎一些也是人之常情,不过萧前辈真的在闭关中?我们这次是受了师傅所托,却有一件要事需要萧前辈相助。”

  罗羽见这名为‘茂兰’的少女活泼多变的个xìng,倒是有些忍俊不禁起来,只是脸上略一犹豫后,却露出为难之sè的样。

  “你们放心吧,萧婆婆见到金鳞令上留有冰仙前辈的法力气息,一定容颜大悦的,到时就算再重要的闭关,也不能与此等大事相比,两位道友稍等片刻,我这就去通知萧婆婆。”

  看少女面上对萧婆婆闭关之事毫不在意的样,恐怕根本就是件虚乌有的事情,一听罗羽的问话,少女竟想也不想就痛的回答道。

  而当少女清甜爽朗的声音落下后,素裙一摆的正要转身,但突然想起了什么蓦然停住了身,当紫衣少女有些发觉失态的一吐娇舌,然后先极为客气的冲罗羽和灵儿敛衽一礼,这俏脸洋溢兴奋之sè的朝后堂飞跑去了。

  原地只留下一脸讶然的罗羽与和严灵素,紫衣少女过分的热情,倒让两人始料未及。

  一般大小店铺在邀请客卿长老时,都会炼制一种独有的信物,而收到这些信物的修士若是同意接受客卿的身份,他们便会在将各自的法力气息留在信物之上,然后再返还给店铺老板。

  这对双方而言,都是皆大欢喜的事情,一方能不用坐什么事情就白白拿到不少好处,另一方也不用担心从此背后无人撑腰,一旦有不轨之徒仗着修为强横在店中闹事时,只要将存放的客卿信物取出,对方见过后若是忌惮的话,自然就会识趣的灰溜溜离开。

  在来此地之前,灵儿就留下一丝法力气息在金鳞令上,因此那位少女再怎么鉴别,也绝不会有假的,而此举代表她承认了金鳞斋的客卿长老身份,对于一间从没有结丹期修士庇护的店铺而言,肯定是惊喜无比的事情。

  只不过罗羽和灵儿都头一次接触此种情况,虽然清楚对方一定会因此高兴,但也没想过会如此兴奋!

  也不知那位萧婆婆要多久能出来,罗羽和严灵素倒也不急,就两人分开在店内东看看,西瞅瞅的等候起来。

  仅仅过了一会儿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的传来,听到此声音的同时,罗羽和灵儿不分先后的朝一处侧门看去。

  目光所及的地方,一侧敞开的小门处迎面走来一位身形瘦削的老妇,脸sè有些发黄并布满沟沟壑壑的皱纹,几缕灰白头发稀疏的垂于脑后,虽然目中隐隐还有些jīng光闪烁,可看起来真的很苍老了。

  修仙者虽然也会随着年纪的增长而走向枯荣,但在rì积月累的灵气滋润下,容颜再老也比凡人要jīng神一些,这位老妇人的样让罗羽心里有些惊讶,不由得多打量了几眼。

  走来的老妇身上穿着一件白sè大褂,在胸口处还绣有一副jīng致的花篮图案,隐隐散发出不小的灵气波动,显然这是一件少有的法衣。

  那之前离开的少女此时正笑嘻嘻的俏立于老妇身后,并眉飞sè舞的低声说着什么,当走进以后,便又立刻兴高采烈的介绍起来。

  “婆婆!这两位就是严前辈的弟,金鳞令就是他们给我的。”

  少女和老妇似乎关系异常亲切,直接挽住老妇的手臂晃了晃说道。

  “哦,原来二位是严仙的高徒,老身出来的匆忙,一时间没准备什么招待二位小友,兰儿!你还不赶紧将婆婆珍藏的云花酿和紫参糕拿出来,免得怠慢了客人!”

  出人意料,这萧老妇初次见面之下,丝毫没有外界传言的那般难以亲近,相反还一副异常热情的样。

  此时老妇的声音虽有些年迈的沙哑,但罗羽和严灵素却听得一清二楚,两人稍一愣后,立刻飞的反应了过来。

  “萧前辈见外了,晚辈石羽和师妹石灵初到此地,应该是我二人冒昧打扰是,前辈对我等如此客气,我和师妹实在受不起的。”

  虽然不知道那云花酿和紫参糕是什么,但罗羽和灵儿自然不会在陌生环境中太过随便,赶紧上前行了一礼后,罗羽就谦逊的说道。

  “二位道友别推辞了,你们既是严仙的弟,那便是本店的贵客,何况石大哥和石姐姐多半是从大老远赶来的,我们这里太美味的东西没有,不过婆婆亲手做的云花酿和紫参糕一点不比外界那些顶级美食差的,茂兰平时都只有偷吃能一饱口福,难得今rì婆婆如此大方,你们不好品尝一下就太可惜了。”

  见罗羽神sè拘谨的样,那少女似乎并未猜到罗羽话里的防备之意,在一旁的萧婆婆还未开口前,就天真烂漫的招呼起来。

  老妇人一见少女的任xìng顽皮,仿佛也无可奈何,苦笑了一声就挥挥手,让少女自己下去准备了。

  “实在让两位小友见笑了,我这孙女从小被我宠坏了,虽然做起事来总有些冒昧,但心地却是极好的。”

  在少女刚离开没多久,老妇人就满脸感慨的说道,只是脸上却若有若无的闪过一丝悲凉来。

  罗羽尽管看出这位萧老妇隐有苦衷的样,不过连世俗凡人都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在如今的修仙界就不用说了,因此在罗羽眼中,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晚辈可不这么觉得,兰儿姑娘如此年纪就能在前辈闭关期间,将偌大一个金鳞斋打理的井井有条,并且与不同修为的顾客交谈时也神sè自若的样,恐怕早已不是那种天真任xìng之人。”

  严灵素轻轻一笑,望了一眼少女消失的方向,就大有深意的缓缓说道。

  罗羽在一旁摸了摸鼻,目中露出若有所思之sè,虽然没说什么,不过心里却极为认同灵儿所言,就是他在这般年纪时,也只是懂得不少世故,可真说起话来还是词穷的很。

  “两位小友千万别这么说,兰儿这丫头鬼灵jīng的很,你们若是与她接触时间长了,就明白老身所言非虚,不过这次二位小友远道而来,肯定也有些劳累吧,不妨就在本店中休养数rì,只怪老身这金鳞斋蜗居陋室,若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二位小友多多见谅。”

  萧老妇一听灵儿之言,脸上只是淡淡一笑就带过去了,口中依然客客气气的说道。第一零六六章紫雷雕

  “前辈对我二人的盛情,我和师妹已受宠若惊了,何来招待不周之处,只不过我二人这次出来,除了交还前辈信物外,另外还带来师尊一道口讯,但不知

  前辈这里可有方便说话之处?”

  一说完这话,罗羽将面上笑容一敛,露出些许郑重之sè。

  “呵呵,看来老身猜的不错,二位小友联袂前来,绝非只是为了传达信物那般简单,严仙既已成本店长老,有些要求也很正常,二位这边请。”

  萧老妇看似浑浊的目光在罗羽和严灵素身上一转后,就丝毫不意外的笑道。

  看这位苍老妇人面上不太在意的样,似乎极好说话。

  这让罗羽和灵儿稍松了口气,于是当这位头发花白的老妇人一手请礼后,就带头朝店内左侧的木门走了进去,几乎同时,金鳞斋的店铺大门在这位老妇随手甩出的一道风劲卷动下,‘哗’的一声就此闭上了。

  罗羽和严灵素只是相互看了一眼,就身形一动的跟了上去。

  结果两人穿门而过后,面前出现了一条三四丈长的通道,左右两侧各连接着三个不大的雅间,不过每相邻的两间雅室都被一层淡红sè禁制分开,显然有很好的屏蔽效果。

  而萧老妇站在通道一头只是稍作停顿,就五指一动的掐出一道法诀击在距离近的一道禁制上,然后面前光芒一闪,红光水波流动的朝两边分开,露出一道豁口来,刚好容一人进去的样。

  做完这一切,萧老妇便头也不回地的推门而入了,罗羽和严灵素神sè如常,毫不犹豫的走了进去,但两人身形刚一消失,那淡红sè禁制就自信愈合如初,颇为神妙。

  里面的布置倒也简单,香坛、座椅、蒲团,都是一些修仙者的基本之需。

  “二位小友有话不妨直说吧,既然冰仙道友答应做本店的客卿长老,那从现在起,这里也就再没有外人了。”

  这位萧老妇还不等罗羽和严灵素坐下,就极为大方的拉近关系道。

  “既然前辈如此说,那晚辈就不啰嗦了,但在道明来意前,晚辈另有一事要先请教前辈行,不知现在贵店是否还有去烈兽山喂食

  兽巢,晚辈之所以明说此事,还请前辈千万别误会,这次晚辈二人所为之事,绝对与打探贵店的灵兽来源无关。”

  罗羽面不改sè的一口气说完,就一副不紧不慢的从容样,面上丝毫作假的异样都没有。

  他之所以要刻意解释,是因为生意场上,每家店铺无论货源来路还是背后牵扯到的复杂关系,都对外不容泄露分毫,罗羽这般开门见山的问此方面事情,可是极为无礼的举动。

  不过一名低阶修士明知这层道理,还能说的不卑不亢,倒是让萧老妇听得心中一凛后,双目一眯的盯了罗羽片刻,反而疑心大减。

  “既然你提起此事,看来你们也打听过了,老身若想隐瞒的话,倒显得有些自欺欺人,这些年烈兽山的确将一处‘兽巢’交由本店培育,拥有此等权利的店铺,在这青泽山坊市中还有不少,不过老身近一直在闭关修炼,所以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去关心此事。”

  萧老妇想了想后,就目中露出一丝异sè的回道。

  罗羽同样望着此老神情的变化,看不出对方有说谎的样。

  “某非贵师吩咐两位小友的事情,与烈兽山的兽巢有关?如果是这样的话,老身恐怕无能为力了,不得不提醒二位一声,千万不要对兽巢动任何念头,烈兽山将兽巢视为传承根基,里面防范之严,你们根本想象不到的,即便是老身这般居住此地百多年的熟人前去,每次也无法太过靠近兽巢,并且喂食之前,所携带的灵料还得通过一番检查,之后的一切过程也都有烈兽山弟陪同着能进行。”

  不管罗羽二人出于什么目的,萧老妇深知烈兽山对兽巢的重视,她干脆先在对方开口前,就果断拒绝的。

  哪怕他们金鳞斋确实需要一位高阶修士坐镇,但兽巢在此节骨眼上要是出现什么问题,区区金鳞斋绝承受不住烈兽山的怒火,二者相比起来,孰轻孰重在老妇心里一目了然。

  罗羽在来之前就早已打听过兽巢的事情,但此刻见萧老妇谈之sè变的样,心中一沉的觉得此行之困难,恐怕在预料之外了。

  “前辈何不先听晚辈说完,我们二人就算胆再大,也不敢去打兽巢的主意,况且现在三派同气连枝,谁都不会做此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何况,前辈认为就凭在下和师妹的修为,有资格对兽巢动任何心思吗?”

  罗羽将心中忧虑一压,苦笑了一声,口中老实异常的回答道。

  “既是与兽巢无关,那你二人究竟所谓何事?”

  一听此话倒也在理,萧老妇意识到自己刚一口回绝有些失态,端起茶杯轻慢的抿了一口,就耐住心中疑惑,声音恢复正常的说道。

  但见过其刚那副样,罗羽和严灵素心里暗道侥幸,若是他们的计划真和兽巢有一丝关系,这事多半没有可能了,不过经过刚一惊一乍,此刻老妇心思已被转移不少,也到了可以说出那番准备许久的话的时候。

  只听罗羽目光一转的轻咳一声,接着就解释道。

  “前辈应该听说过,晚辈师尊有幸驯服了一头天地灵禽——‘乙木灵凤’作为本命灵兽,其实近此师尊的灵兽已到了四阶妖灵顶峰,正准备渡那金丹妖劫!”

  “金丹妖劫!那可真是可喜可贺,不仅严仙已半步结丹,就连其灵兽也即将迈出这一步,其实力岂不是在结丹期祖师中也属上层,相信不久冰仙的威名一定能传遍本国修仙界了。”

  萧老妇先是一声惊叹,有些失声的说道,可立马脸sè又恢复如常,隐隐有一丝莫名的欣喜一闪即逝。

  对于这位老妇人神情变化之,罗羽和严灵素早有所料,毕竟按照当初的条件,金鳞斋仅仅只有一位半步结丹作为客卿长老,而如今看来,却是同样代价下又多出一位堪比结丹期的存在来,这让萧老妇如何能不高兴。

  “呈前辈吉言,晚辈先在此替家师先谢过前辈了,不过萧前辈jīng于灵兽之道,想必比晚辈二人都还要清楚,越是具有天地灵禽血脉的灵兽,在渡金丹妖劫时,即便准备充分的情形下,也还有一定危险,甚至直接陨落在天威之下也不是没有过的事情,而这次家师听说烈兽山中有一头三阶的紫雷雕,此兽乃是天生的雷电生灵,从古至今渡金丹妖劫时,还没听过有陨落的,虽然目前此兽妖阶还不算太高,但若能请出抵挡妖劫,哪怕只能削弱一两分劫雷之力,依旧能对乙木灵凤渡劫增加几分希望。”

  一旁的严灵素默然了片刻,这时眨了眨眼睛的说道。

  有关乙木灵凤的事情,灵儿身为灵兽主人,是清楚不过的,而此计策也是灵儿一人想出,这位萧老妇如何聪明,也绝不知道真正内情。

  “听你这丫头所言,似乎你对乙木灵凤的习xìng颇为了解,不错,老身确实知道天地灵禽虽然个个具有不凡的天赋本领,但在修炼速度和渡劫上比一般灵兽要困难许多,只是你们所说烈兽山有一头紫雷雕一事,却是连老身也闻所未闻,但老身也并非见过所有兽巢,姑且当此兽真的存在,可紫雷雕还能辅助其他灵兽渡劫,这未免耸人听闻了罢!”

  萧老妇听闻,却连连摇头满脸不相信的样,并根本不加思索的回答道。

  当然其话里不免有些打听此类隐秘的味道。

  “要是换做其他灵兽渡劫,紫雷雕也许真帮不上忙的,但乙木灵凤属于飞禽一族的王兽,与紫雷雕同属一族,在一定条件下,激发其天地灵禽的真血,却可以暂时借助紫雷雕一部分御雷神通,只是此法也会损伤紫雷雕一些元气,当初家师向几位烈兽山的长老提出此请求时,对方虽没有一口回绝,但纷纷表态烈兽山根本没有紫雷雕存在,因此家师打算派我们两名晚辈前来,希望萧前辈能援手一二。”

  灵儿面带苦笑的说完这话,同时脸上显出一副无奈之sè。

  “原来如此,严仙是想让你二人借喂食灵兽的机会混入烈兽山,暗中打探紫雷雕是否真正存在的消息吧?”

  说道这里,事情总算理清了头绪,萧老妇轻轻放下被饮尽的杯,神sè一缓的平静问道。

  “看来前辈已经猜到了,其实这次我二人也并非空手去的,在下储物袋中有一块‘引雷盘’,此物能感知里许范围内的雷属xìng灵兽,并根本波动气息来判断是何种雷属xìng灵兽,乃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异宝,不过家师将引雷盘交予我二人,以此小人之法行事,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还望前辈见谅的。”

  罗羽在一旁轻叹了一口气,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的说道。

  而严灵素也俏脸上满是客气和期冀之sè,二人都目不转睛的望着白褂老妇,等着其回答的样。

  不过听完罗羽和严灵素这番苦衷缘由后,萧老妇并未贸然答应,相反老迈清瘦的脸上显出一副踌躇之sè,有些难以下决定的样。

  一会儿工夫后,萧老妇平静的脸sè竟有些深沉起来。第一零六七章谈妥

  “也罢!老身早该明白,这世上没有白捡的便宜,当初对严仙发出邀请函的商铺不止一家,却偏偏名不见经传的金鳞斋被选中,原来严仙是看中了本斋能进出烈兽山的那份权力,不过能让严仙成为本斋客卿的话,若丝毫代价都不用付出,老身反倒心里还不放心的,这样也好!二位若只有这点要求的话,老身可以答应,但还是要慎重的提醒一句,老身与烈兽山打了半辈交道,那里绝非等闲之地,里面禁制阵法层出不穷,老身所知的仅不足十分之一,而且还是靠近宗门外围,以二位小友的修为就算挖空心思,后也不一定真能找到紫雷雕的。”

  半响,萧老妇轻叹一声,听其一番话似乎并未有任何疑心的样,反而是诚恳的说完后,还善意的嘱咐了一句。

  “前辈之言,在下二人一定会谨记在心,不过家师的灵兽已到了后关头,无论如何我等也要试一试的,至于结果如何,就看天意罢,晚辈也同意前辈的观点,世上之事哪有绝对之说和十全十美,往往命里注定终须有,命里若无也莫强求。”

  罗羽神sè自然的笑了笑,就诚心诚意的回答道。

  其实萧老妇哪里知道,她所言的外围,正是罗羽要去的地方,甚至那地方多半连外围都算不上的,因此罗羽听了此话,心里自然大喜,可脸上依旧是那般淡然处之的样。

  “呵呵,你年纪轻轻,谈吐倒是不凡,能有此觉悟算是同阶少有了,既然你们心意已决,老身也不再多劝,至于进入烈兽山的事情,老身会帮你们安排妥当的,本斋有机会下一次进入兽巢,大概是在本月底,不过具体时间,还要等烈兽山派人另行通知,而我们金鳞斋每次多允许去两到三人,你们是如何打算的?”

  罗羽刚那番感慨,至少在萧老妇看来,似乎将事情分析的极为透彻了,因此她没有废话的开始交代一些细节起来。

  “如果人数上有限制的话,看来我们师兄妹只能靠自己了,此次具体的计划本就是为我二人准备的,多加一人反而累赘,不过要是前辈不放心的话,能亲自带我们任何一人进去那自然好一些。”

  ‘恰好只能去两三人’,对方莫非有意试探自己,萧老妇这句看似普通的话,让罗羽心中一凛,心里念头一转后,就反应极的答道。

  一旁严灵素也听出了其中的那丝疑sè,其实之前两人商议若萧老妇不跟在身边的话,危险xìng似乎大一些,此刻罗羽却刻意反着说,明显有些心存jǐng惕。

  “不瞒二位,这次老身恐怕无法随行的,要是换做几个月前,老身也不愿让两位小友独自冒险,不过近本斋出了一些变故,老身不得不闭关留守于此,实在分身乏术,但以你们二人的修为,碰上烈兽山筑基期修士的可能xìng还是很大的,老身也觉得同行安全一些,相互间也能有个照应。”

  见罗羽一副直言不讳的样说起这方面事情,萧老妇心里疑虑放下不少,但稍一考虑后,脸上又大有苦衷之sè的缓缓道。

  “没关系,就算前辈不去,也不必为我二人担心,毕竟小命是自己的,我二人一定会把握好分寸的。”

  虽然不知道萧老妇口中的难言之隐到底是什么,但既然对方不肯明说,一定另有隐情的,罗羽多问只会惹祸上身,因此他倒不如爽应承了。

  若对方所言只是个幌,眼下追问同样还会惹得对方生疑。

  说完罗羽撇了一眼灵儿,见其心领神会的样,多半萧老妇没能从两人神情上看出异常。

  “嗯,那事情就这么定了,趁着还有七天左右的时间,老身每rì会抽空给你们指出进入烈兽山以后,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和应付的手段,顺便将一些培育灵兽的心得体会传于你二人,以免到时手法过于生疏会让人起疑,时间是紧了些,能学到多少就看两位小友的机缘了。”

  议定后,萧老妇也不禁打起了jīng神,微微一笑的说道。

  罗羽和严灵素听到此话,自然是皆大欢喜,急忙站起身来从萧老妇行礼拜谢,后者当即露出一副和蔼可亲的样连称不必。

  接下来,三人一边品茶,顺便一边聊起了有关这次同炎州修仙界的战事,恐怕这也是所有修士闲暇时关心的事情了,别看萧老妇虽然表面上露出不关心外界之事的样,但在交谈中却将许多错综复杂的势力关系看的通透之极,往往一句话就能点明要害,让罗羽和严灵素心中微惊,一扫之前对老妇的看法。

  看来萧老妇也是位深藏不露之人。

  大概又过去了半个时辰,萧老妇在金鳞斋中安排好罗羽两人的住处后,就起身告辞离开了。

  这期间那名为‘茂兰’的少女出现过一次,还真是大方之极的给罗羽和严灵素送来云花酿和紫参糕,并且不顾罗羽的推迟,硬是热情的让两人收下了。

  之后少女也转身跟着萧婆婆离去了。

  位于金鳞斋二层的一间雅室内,罗羽和严灵素将住处稍加布置后,就门窗紧闭,并立刻增添了几道灵力禁制后,就在屋内盘膝坐了下来。

  “羽,你信得过这位‘萧婆婆’之言么?对方答应之,比我们预料的还要顺利,但我们在刚的谈话中并未路出马脚,似乎也不至于让她轻易发现我们是别有所图?”

  两人刚一坐下没多久,灵儿就将脸上的喜sè一收,转而暗自皱眉的问道。

  “说实话,换做以前我肯定会怀疑的,但从另一方面来想,又觉得自己太多心了,这金鳞斋虽然不小,却仅剩一老一小独撑大局,无论她是否知道我们另有目的,也实在没必要去暗中使诈,刚我观察这位萧婆婆气sè,发现其体外隐隐有些无法收拢的外泄灵力,显然是到了寿元将近的关头了,为夫心里的确有点不放心,但其实相信此老是明知要坐化,将来留下金鳞斋这一让人眼红的店铺于那位孙女,担心她为不轨之人所害,对你我如此客气,为的就是让冰仙欠一个人情,rì后真到了不得已的地步,还能借此让你照顾一二。”

  “无论我怎么想,这是我觉得合理的解释了。”

  罗羽先是若有所思的摇了摇头,随即就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只可惜她们所说的严仙,也自身难保,其实你说的也不无道理,不过我们还是小心为上吧,希望这位萧婆婆不会真做那等愚蠢的事情!”

  灵儿将面上的疑sè一扫后,单手托起下巴声音一寒的说道。

  罗羽也不愿看到那样的事情发生,不过就算灵儿不说,这点防人之心还是必不可少的。

  但如今两人也不再像从前那样,一但心有顾虑时就感觉如坐针毡,以现在罗羽和严灵素的实力,一旦联手的话可以毫不客气的说,他们已经有了应付绝大多数危险的能力。

  两人在心里很将这些思绪一放后,罗羽和严灵素均默然了下来,一个开始抓紧时间一点一滴的恢复修为,另一个就将许老鬼的玄戈珠取出来认真研究着,自从上次自毁一道九曲珊瑚身后,几乎相当于削去了严灵素的左膀右臂,虽然并非不能炼制的珊瑚分身,但再有机缘找到那些珍稀材料也不知是猴年马月的事情了,先利用好手中的一切再说。

  没过多久,屋内一时间显得寂静无声了起来。

  罗羽和严灵素来到金鳞以后,一连数天再也没有出去过,不过几乎每天都会随着‘萧婆婆’学习一些灵兽哺育之道。第一零六八章山坳药园

  原创罗羽和严灵素虽然各自都有来历不凡的灵兽,但和阵法、功法、炼丹炼器比较起来,对于灵兽真谈不上什么研究的

  因此过了几rì功夫,对于只通皮毛的罗羽和严灵素而言,萧婆婆在这方面的见识足以让两人叹为观止。

  其中不少较完善的基础灵兽之道,以罗羽和严灵素的聪慧,根本是一听就懂,立刻就能学会的,而抱着说不定哪天就会用到的心态,罗羽和严灵素均极为认真,见此情景,萧婆婆似乎也看出了两人是真心想学,倒也有些另眼相看,不像一开始仅为了遵照约定。

  见萧婆婆如此细心和一丝不苟的样,几rì下来,罗羽和严灵素就领悟的七七八八了,而萧婆婆同样变得为耐心起来,渐渐已不是传授一些简单的入门之法了。

  若仅仅是履行约定让罗羽和严灵素完成此次任务,根本不需仔细到这般程度,这让罗羽和严灵素隐隐觉得,萧婆婆有些传下衣钵的味道。

  但不管是否真是如两人心中所想,这对他和灵儿来说,至少不是什么坏事。

  凭借罗羽和严灵素堪比结丹初期修士的神念,深奥一些的东西不敢说短短几rì就彻底领悟了,但对于萧婆婆传授的许多法门也悟到了小半,真正要融会贯通,还得有一番切身的实践行。

  直到第四rì,当萧老妇将一些典籍上记载的窍门和自己的心得体会差不多倾囊相授后,就打算让罗羽两人去金鳞斋的一处药园,去练习辨识各类灵料的能力,毕竟很多东西说归说,真正做起来不一定能照搬前人的经验,还要与自己的感悟相结合行。

  对与此安排,罗羽和灵儿自然没有任何异议,但心思却转动起来,一旦药园的事情忙完,两人立刻就要去往烈兽山。

  结果,萧婆婆让罗羽和严灵素休息了半rì,并整理一下所需之物,若是待得久的话,到时可能不用再返回金鳞斋,就直接过去的。

  傍晚时分,金鳞斋店外的街上缓缓驶来一辆普通的兽车,停在门口没过多久,三道人影就同时从店内出走了出来。

  几人见到面前较为宽敞的兽车,目光只是略微朝四处一扫后,就一脸平静的走了进去。

  就在这时,随着前面二女笑吟吟的迈入车内后,三人中唯一的那名黄袍男一只脚刚踏在车辕上就要进去时,忽然弯着的身一凝,神sè一怔的扭过头来,面带惊疑的朝兽车所在街道一角望去。

  只见此刻虽夜sè弥漫,但大街小巷的店铺都白昼不停,路上仍能看见不少过往之人,当然以修仙者的灵目之力,即便黑夜中也能看清十丈外修士的容貌打扮。

  但这位黄袍男目光朝所看方向仔细一扫后,不觉眉头一皱,不过面上的疑惑之sè也一闪即逝,该男就很若无其事的走了进去。

  就在黄袍男进入兽车没多久,一道白sè光华蓦然从冲出车顶如华盖落下,瞬间将车身与前面几匹骏马一并囊括在内,只听数声高昂嘶鸣顿时发出后,在阵阵马蹄声中,兽车急速向街道的另一头奔行而去。

  然而,乘着三人的灵马兽车离开不过片刻,刚那街道角落的人群中,一位头戴灰sè斗笠的肥胖修士,在经过金鳞斋时忽然停下了脚步,这位故意遮掩了容貌的修士似乎透过斗笠远远注视了马车消失的方向一阵,随即就转过身来,低头不动声sè的走进了金鳞斋之中。

  一炷香时间后,那辆从金鳞斋驶出的兽车出现在距离坊市数里之遥的一片山坳外,两侧是双头高峰,山上并没有看到任何蜿蜒的小道可容上去,而他们所在的地方看似一处普通的无名小山,但偏偏有一股浓浓的雾气反常的聚集在两峰之间的山底,而不是一般灵聚于顶的只有在亲临山巅能置身云雾。

  这等明显有违常理的事情,不用说也知道是有人布下了笼罩范围极广的禁制!

  眼下在山坳雾气之外还另有七八辆兽车依次排队的停在原地,乘坐兽车的修士有的走了出来,四处张望不停,有的掀起帘幕不时瞅上一眼,似乎都在等待着什么。

  “石大哥,刚兰儿看你上车时神sè有异,不知所为何事?反正离这里的禁制开启还有一段时间,坐在这里面又怪闷的,不妨说给小妹听一下。”

  从金鳞斋驶离的兽车内,小停一阵后,突然传来一个女jīng灵古怪的声音。

  只见说话的是那位金鳞斋的活泼少女‘茂兰’,此女正一副眼巴巴的伶俐样望着对面黄袍男说道。

  在这兽车之中的两女一男,除了茂兰之外,自然是要去往药园的罗羽和严灵素了。

  两人看着这位一路上xìng好到几乎没停过嘴的紫衣少女,脸上均露出哭笑不得的神情。

  原本今rì应该萧婆婆亲自带罗羽两人进去,不过在出发前,那位萧婆婆临时收到一枚传音玉简后,突然有了急事就无法陪同了。

  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但罗羽只得将一丝jǐng惕压在心里,面sè无常的识趣接受了。

  但没想到,这位萧婆婆会让少女茂兰来送二人进入药园,罗羽和严灵素都是谨言慎行之人,在生人面前不会啰嗦一句,却不知一路上是否因此惹恼了这位紫衣少女,对方一直长篇大论的让两人耳根得不到清净。

  罗羽心里唯有苦笑,自己虽然不怎么说话,但心思转的比谁都,不仅没有因此而和少女相熟起来,反而是觉得此女对自己怀有戒心,仿佛想从自己的只言片语中探听出什么来。

  他可是清楚记得,当rì初见此女时,对方那伶牙俐齿和冷静机敏,一点不像十多岁的少女该有的,这样的心智老道之人,怎会连自身情绪都无法掌控,很明显对方的天真热情大半都是刻意为之。

  关键不知道此女究竟因何而对自己起了疑心,这点让罗羽实在郁闷的。

  “也没什么,只是发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还以为某位故人也在坊市中,不过仔细一看后,又根本找不到了,也许是街上人太多,在下看走眼了吧。”

  罗羽说起此事时,脸上丝毫异样都没有,仿佛真是眼花了似的。

  也不知紫衣少女是否相信,只见其乌黑的眼珠微微一转,秀气的脸颊上顿时露出感兴趣的神情。

  “说不定还真是石大哥的某位好友呢,毕竟现在坊市中鱼龙混杂,各地修士都跑来三大派附近避难,碰上故友也大有可能的。”

  紫衣少女偷瞅了罗羽一眼,就漫不经心的说道。

  “就怕是敌非友,在下自修道以来,真正能称上故友的不多,反倒是结下的仇敌还不少,也有可能是遇上什么仇家也说不定的,其实罗某也很好奇,这几rì下来,在下一次也没见过茂兰姑娘离开过金鳞斋,难道在这土生土长的地方,也没有一位闺蜜吗?”

  罗羽始终波澜不惊的样,不动声sè却大有深意的反问了一句。

  “我不一样的,和石大哥相比,兰儿虽没有什么仇家,但恐怕朋友少的,很小的时候,因为一些原因,我就不愿和同龄人待在一起了。”

  紫衣少女似乎触动了心事般,低头看了看自己白皙的双手,脸上有罕见的幽怨之sè一闪即逝的说道。

  听到这话,罗羽和严灵素不觉目光碰了一瞬,看少女的样仿佛真的深有体会,但不过十几岁的年纪,修龄多半也不超过十年,怎会一副饱经沧桑的模样。

  但这倒是让罗羽心中一凛,他从见到此女的第一天,就对这紫衣少女有种说不出的古怪之感,神识也曾不动声sè的多次探查过对方,却毫无所获,此刻听到紫衣少女口吐真言,不禁让他怀疑自己的判断,这紫衣少女身上还真笼罩着一层神秘面纱。

  这会儿罗羽虽然有所发现,但无论紫衣少女身上有何秘密,说到底都与他们这次的目的无关的,罗羽可不想节外生枝。

  见罗羽和严灵素听完自己的叙述,却均没有接话的意思,紫衣少女倒也反应极,目光在罗羽和严灵素身上眨了眨后,就突然间说出了一番让罗羽和严灵素大感愕然的话来。

  “我看石大哥和石灵姐姐举手投足都像一个人,你们又是同出一门的师兄妹,一定从小青梅竹马,关系非比寻常吧?”

  此女一副嬉笑无知的口气,仿佛只是随口一说的样,但罗羽和严灵素尽管相知相依数年了,却还是头一次被人说成般配如道侣,心里顿时起了一丝波澜,偏偏这话是从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女口中说出来,二人不禁又心中一滞,均神sè不自然的发生了些变化。

  只是还不等二人做出任何解释,紫衣少女这次明显知道自己猜对了,但她似乎也从未亲身体会男女之事,目光闪了闪后,脸上反倒尴尬先微红了起来。

  一见罗羽和严灵素收起异sè,想要说什么,但看到另一方嘴唇微动,又同时约好一样急忙闭口,少女是忍不住双手遮住羞红的脸颊,娇柔的冲二人吞了吐舌头。

  见此情形,罗羽哪还不知道紫衣少女的心思,一边暗道自己太不小心,竟被人轻易看穿了他和灵儿的关系,一边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来yù盖弥彰。

  正当罗羽有些尴尬时,突然一道响亮的清啸声从不远处传来,一下打破了兽车内窘迫的氛围!

  只见此刻距离兽车十余丈远的那层雾气,在那奇声传开的同时,厚密的浓雾顿时一阵翻滚,随后气势惊人的从中自行裂开了一条不大的通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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