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0、番外:四海(五)_穿书后我被迫修罗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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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0、番外:四海(五)

  宣宁不知晓那艘灵船上的变故,她站在沙滩上观望一会后发现灵船不动了,就那样静静地停留在海面上。

  奇怪……

  宣宁眸带着疑惑打量着远处的灵船,她又耐心等待片刻,但都未等到船上的修士下来。

  不下来又不把船开走,这什么情况?

  宣宁一直等到天色入夜,那艘灵船都没有在海面上移动过,也没有人下来。

  宣宁后知后觉抬眸望向石壁上的杀神,只能看见他修长的背影,她心有所猜测,如果这个猜测就是事实的话,那可太过惊悚。

  杀神会不会出于不想让自己离开这座岛屿,从而击杀灵船上的所有修士?

  眼下灵船既不离开也不靠近,甚至连一个修士都没有,已经大致印证宣宁的猜测。

  宣宁没看到杀神出手,灵船也没有爆发冲突,但像杀神这样的强者,要做到悄无声息解决一船人,想必有的是手段。

  意识到杀神是铁了心想把她留在岛屿上,宣宁心情越发沉重,支撑着身心的信念被抽走大半,她回到山洞的步伐有些蹒跚。

  接下来一连三天,宣宁窝在山洞里没出去过,她觉得未来无望,脑子里冒出一堆自暴自弃的念头。

  “呼——”

  “呼呼——”

  又在山洞沉睡两天后,宣宁听到山洞通道传来的呼呼风声,她动作有些迟缓地从石床坐起,发现这风里夹杂着水汽。

  宣宁有些好奇山洞外发生了什么,竟然能影响到她的住所,要知道她挖的这条通道长有五十米。

  迎着呼呼风声,宣宁穿过通道,发现山洞外阴云密布,啪嗒啪嗒的雨水溅落在石头地面,不远处的海面也被这场大雨拍打得莫名悦耳。

  浅海里的海水已经恢复正常。

  石壁上的杀神不见踪影,倒是远处海面上那艘灵船还在,未曾移动过。

  宣宁背靠着墙壁坐下,怔怔地注视着那艘灵船,她想上去,想离开这座岛屿。

  随着大雨停下,阴云散去,宣宁弥散的思绪才渐渐聚拢,她脸上浮现出挣扎。

  要去那艘灵船吗?

  要是杀神就在山林里,发现她的意图,提前杀了她或者毁了灵船的话……

  但一直待在这座岛屿上,哪怕杀神不杀她,她迟早也会忍受不住这种无形压力,自杀的。

  横竖都是一死。

  宣宁觉得自己还是再拼一把比较好,她没有靠近浅滩,而是攀爬着山体寻一处制高点,眺望灵船与岛屿的距离。

  这艘灵船看着离岛屿不算远,但实际算起来,也有近千海里,这个距离可不短。

  就在宣宁站在高处眺望灵船的时候,灵船上,贺渊明冷着一张脸把船上的尸体清理干净,最后站上灵船的顶舱,透过窗户直视海岛。

  他想看看,这个女人打算保持这幅拙劣的伪装到什么时候。

  若只是不想与他相认,实则大可不必。

  宣宁压根不知道她又在被人试探,在决定再尝试一次后,她大致估算好灵船与海岛的距离之后,又从高处谨慎地跃下。

  “目测距离在一千二百海里至一千五百海里……”宣宁待在山洞入口,她捡起一块小石头在地面写写画画。

  这个距离相当于她往返背面浅海二十几趟,从时间上来算,她得花费二十几个时辰才能靠近灵船。

  游泳基本不可能,踏水而行也是个问题,宣宁想到这,眉头紧皱。

  她觉得自己还可以用另一种办法,但她又想不起来究竟是什么,并且越想越头疼。

  如果这岛屿上有其他修士就好了,宣宁哪怕想不起来还能问问旁人,但遗憾的是,这里除她之外,只剩下一位零交流的杀神。

  “……只能再打造一艘木板船。”

  宣宁压下因迟迟想不起遗忘事情的烦闷,她甩了下脑袋,拿出青剑朝着茂盛山林走去。

  比起寻找另一座岛屿,用木板船靠近一千多海里外的灵船,实现的可能性大幅增加。

  岛上刚下过一场大雨,山林里草木湿漉漉的,宣宁身体紧绷,动作轻缓,生怕惊动有可能在山林深处的杀神。

  尤其搬运木头的时候,宣宁更加慌,生怕杀神下一瞬悄然冒出来,把她的木头碾碎,再度击溃她离开的念头。

  还好,途杀神没有出现。

  宣宁有惊无险地把十几个大木头拖到山林边缘,又跑进去找藤蔓。

  在宣宁忙着继续造船的时候,时间过得很快,天色入夜后,她的木板船还没有完成。

  宣宁不想再拖下去,她拿出一块萤石放在附近充当照明,握着青剑继续打造木板船。

  次日清晨。

  宣宁已经将木板船的船帆、船桨制作完毕,看着眼前这个长约五米,宽三米的木板船,宣宁心下一松。

  杀神还没回来,事不宜迟,宣宁收起青剑,拖着木板船靠近浅海,打算现在就下水离开这座岛屿。

  灵船顶舱上,贺渊明面无表情地看着执着于木板船的宣宁,她此刻的伪装,就连他都难辨真假,他心逐渐生出烦躁与暴虐之感。

  随着灵船入水,宣宁坐在船板上,手握着船桨朝着远处的灵船划动。

  随着时间推移,晴空万里的天,渐渐被阴云遮蔽,宣宁抬头看了眼天色,预料到有一场大雨会下。

  但眼下她划着木板船,已经置于海面上,她视线甚至不敢朝水面下方张望,幽深不见底的深海,令人畏惧。

  当阴云堆积到一定程度,伴随着咔嚓的电闪雷鸣声,一场大雨哗啦啦地落下。

  宣宁瞬间被淋成落汤鸡,她连忙撑起自己的灵力罩,把这些雨水阻隔在外,双手执着地握着划桨继续朝灵船方向划。

  海面上的风向开始变得诡谲莫测起来,一会向南,一会向北,宣宁的船帆被吹得两头跑,有偏离灵船方向的迹象。

  宣宁一直在心里计算着距离,她眼下才划动二百多海里,距离灵船起码有一千海里,如果现在弃船靠踏水而行,对她的消耗实在太大。

  并且宣宁还没有熟悉踏水而行,如非紧要关头,她本能地不想依靠这些不科学的行为。

  在宣宁艰难地与风向做斗争的时候,海底也不平静,她发现有东西在木板船下方拱动!

  宣宁被吓得身体紧绷,很快她反应过来这应当是海兽在下面捣乱。

  但如何处理海底的海兽,这触及宣宁的知识盲区,她手持着青剑,一边充当划桨一边试图借此把海兽赶跑。

  海域作战本就不如陆地那么好发挥,宣宁目前掌握的近战本能在海域上完全使不出来。

  她的木板船被海风吹得东摇西摆,约三米高的船帆嘎吱嘎吱地响,有要倒塌的倾向。

  宣宁紧抿着唇,干脆利落把这船帆斩断,看着它倒进海水里,渐渐被沉没。

  随着船帆被拆掉,宣宁的木板船有所稳定,但接下来的速度必然会大受影响,而且无法借助风向,御风而行,她得花费更大的力气。

  宣宁看着自己的木板船被强烈的海风推得离灵船越来越远,她心憋着闷气,差点气哭。

  辛苦划动几个时辰,一朝回到解放前!

  这场暴雨强风跟她对着干也就罢,就连海底的海兽也不消停,宣宁越想越气。

  看着仅有几十海里的岛屿岸边,反正这次出航已经以失败告终,宣宁直接跳下木板船,手持青剑把折腾她的海兽斩在剑下。

  解决完海兽,宣宁心情有所平复,她木板船也懒得再要,这场海风再持续一会,说不定还能帮她把木板船吹回岸边。

  宣宁手持青剑在浅海里戳三条青麟鱼回山洞,打算填饱肚子再想办法。

  山洞厨房里有一块非常容易引火的大木头,宣宁将炎色火焰生起,她把青剑上的鱼转移到木棍上,一边烤一边平复心情。

  这几天连着两场雨,让宣宁开始怀疑是不是海域的季风季来临,风大雨多。

  “要不等季风结束再出海?”

  宣宁在心里盘算,经过这次尝试,她确定杀神不在岛上,下次的机会或许更难等。

  但眼下季风季出海,要是再像这次这般折腾,宣宁心态估计要直接爆炸。

  “应该有更好的办法啊……”

  宣宁喃喃自语,但是她就是想不起来,一丁点都想不起,且越回想越让人抓狂。

  随着鱼肉被烤熟,宣宁把三条全部干掉后,她见山洞外雨势有所减弱,杀神还没回来,又生出养鱼的念头。

  她这具身体对食物需求并不大,但如果隔几天不吃,又特别饿。

  反正现在出不了海,宣宁想到就做,她撑起灵力罩走出山洞,用灵力搜集一些海水纳入鱼池里,而后赤脚踏进浅海开始抓鱼。

  随着雨势停下,宣宁抓了二十来条青鳞鱼后,杀神从远处的海面踏水而归。

  趁着最后一点时间,宣宁又匆忙抓住三条青鳞鱼踩着水赶忙回山洞,特意避开杀神,木板船还在海面上,她留在外面很容易被指认偷溜未果。

  贺渊明踏上岛屿时,看见的便是宣宁避之不及的背影,他猩红眸子增添几分暗色。

  接下来的几天里,宣宁一直窝在山洞里没出门,她暗搓搓等待着杀神下一次离开,结果双方就这样僵持近半个月。

  一方未离开,一方躲在山洞里没出来。

  宣宁每天数着鱼池里的青鳞鱼过日子,在半个月后的某一天,她的鱼终于被自己吃干抹净。

  看着空荡的鱼池,宣宁探头张望山洞外,杀神就跟长在石壁上似的,这半个多月来,连位置都没挪动过。

  宣宁视线扫过血色浅海,她的木板船早就被融化得一干二净,既然物证已经消失,宣宁觉得杀神应该不会再纠结半个月前的事。

  她蹑手蹑脚离开山洞,径直朝着左侧走,打算去背面的浅海寻找食物。

  就在宣宁走动间,她身侧忽而有一阵诡异的大风窜过,令她下意识眯了下眼睛,等她再度睁开眸子时,前方百米正站着杀神。

  宣宁连他长相都没看清就立即垂下脑袋,兴许是对自己的下场有所预料,她已经没之前那般惧怕。

  两人僵持着谁也没开口。

  “……拔剑。”

  最终,贺渊明先说话,他抬起手的断剑直指宣宁。

  这柄断剑百年来沾染无数海族鲜血,宣宁仅是被指着,耳边竟响起海族亡魂怨恨不甘的尖锐嚎叫。

  这种尖锐嚎叫直冲神魂与灵识,宣宁神魂还没怎么样,她孱弱的灵识反倒先痛得令身躯颤抖。

  宣宁痛苦地抬手捂着脑袋,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五官紧皱成一团,杀神之后好像还说了什么,可她什么都听不到。

  “……好疼。”

  宣宁面朝天空,脸上血色尽失,瞳孔有些失去聚焦地喃喃。

  在她朦胧的视野里,隐约看见一个人靠近,她的身体忽然腾空,下一瞬,宣宁意识已经痛得昏迷过去。

  ……

  宣宁再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柔软的床上,她睁开眸子,意识过了几息才聚拢,下意识抬手扶脑袋。

  随着意识逐渐清醒,昏迷前的疼痛让宣宁反射性地皱起眉头,她视线打量着房间里的景象。

  睡过许久石床,宣宁看着房间里的装饰只觉得奢华无比。

  当视线触及手持手帕擦拭断剑血渍的杀神时,她身体就像兔子一样蹦起,抓着被褥连忙往角落里缩,脑袋低垂着,攥着被子的指节发白。

  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变得沉闷不已。

  “……你将过往记忆,全部忘了。”贺渊明主动开口,嗓音嘶哑,带着些许疲倦,他垂眸,视线落在自己这柄血渍怎么也擦不干净的断剑上。

  听到过往记忆四字,宣宁瞳孔巨震。

  杀神认识她?!!

  宣宁回想起自己与杀神的初次碰面,以及之后的交流,当初他问后悔了吗,难道并不是指她第二天晚上没来得及跑?!

  而是指她未失忆前所做的事情?

  她没失忆前,跟杀神究竟有什么关系?

  仇人吗?

  不太像啊,如果是仇人,杀神应当二话不说杀了她才是。

  朋友?

  朋友也不对,朋友怎么可能让她离开,又拿起剑对着她。

  “我,之前跟你认识?”宣宁抿着唇,试探性地问。

  她实在摸不准自己与杀神的关系,既不是朋友,又不像仇人。

  贺渊明擦拭着断剑的手臂顿住,视线竟有些模糊,过了许久许久,他嘶哑低笑,“萍水相逢,仅是如此。”

  宣宁直觉杀神说的不对,但她实在想不起两人过往的恩怨。

  她悄悄抬头想要看一看杀神的长相,结果他先起身,下一瞬,宣宁后颈一痛,晕倒在床上。

  ……

  当宣宁再度醒来时,她发现自己置身在一间无论是大小,还是奢华程度,都不及之前房间的屋子里。

  不过这个小房间里,有很充沛的灵气!

  宣宁打量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她坐起身回想昏迷前的情况,她好像……

  被杀神打晕了?!

  “这一次蓬明岛的岛主携公子过来,今晚就要备宴,你们谁被挑牌子了?”

  “嗨,那可是一等一的大宴,哪轮得上咱们这些三等婢子。整个岛上,便是那些商贾家娇养的女儿,都恨不得能争一个露面的机会呢。”

  “我们呀,就待在后方准备收尾吧。”

  “我听闻蓬明岛的公子才貌双绝,岁龄方才百岁,已经是元婴强者,这在咱们整个北群岛可都是响当当的青年天才,不能一睹尊容,实在遗憾。”

  ……

  宣宁轻手轻脚靠近门边,听着屋外的讨论声,她神色迷茫。

  蓬明岛?大宴?北群岛?

  这些陌生的情报冲击着宣宁空白的知识区,让她有些缓不过神。

  不过在荒岛上停留个多月,终于能碰上活人,宣宁压下心激动的心情,她伸手把房门拉开,望向院子石桌前围坐的四人。

  听到开门声,皆是炼气期的四人立即看向门口站着的宣宁。

  双方均在互相打量,宣宁看着这四人统一着茶色衣裙,秀发轻挽,模样生得清秀,心对她们的身份有所猜测。

  统一的着装,往往只有一些势力才会这般,联想之前的岛主大宴以及三等婢子等字眼,这些人应当都是岛内侍从。

  岛内侍从往往居住在岛主府邸,听候差遣,置身在此的自己可见也与她们一样,均处岛主府邸。

  “你叫什么名字?是新来的婢子?”梳着双环发,发带轻垂在耳廓旁的清秀女子看着宣宁温声询问,“我叫颐景,她是颐园,颐春,颐色。”

  景园春色?

  宣宁正寻思着自己该起个什么名,要不要跟她们一样配合下,谁料院子里恰好走进来一位衣着竹青襦裙,修为在金丹期的女子。

  她眉如娥月,气质清傲,视线淡淡一瞥宣宁,又望向景园春色四人,“她是颐晚,新来的,平日事务,你们多带着她点。”

  “是,芝叶姐姐。”

  景园春色四人连忙起身行礼,恭敬又倍感荣幸应下她的吩咐。

  等等……

  宣宁看着名芝叶的女子轻描淡写就把自己安排得妥当,她本想问几句,比如说杀神在哪,又或者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但出于谨慎与保守的考虑,宣宁意识到自己过往记忆忘得干净,在不了解内情的情况下贸然询问,有可能引起旁人怀疑。

  既然自己已经有新身份,不妨先忍耐一二,从景园春色四人身上先把把处境弄明白,再盘算之后的事宜。

  想到这,宣宁淡定下来。

  芝叶交代完景园春色四人后,也未与宣宁交流,直截了当地转身离开。

  “颐晚,你竟然认识芝叶姐姐!你家在哪呀?是从府还是入府?你今年什么年纪呀?”颐色对宣宁的好奇感极为强烈。

  另外三人虽然有所隐忍,但看来都对宣宁的来历很好奇,她们视线一同落在宣宁身上。

  “从府跟入府有什么区别吗?”

  宣宁看着眼前年纪约莫十五、岁四人,无视她们的询问,直接挑着自己不懂又不会显得不明常识的问。

  “当然不同啦,从府是在府上学艺呢,满三年便会出府。至于入府,就是一辈子都在府上做活计,想出府的话,需要缴纳一笔灵石呢。”颐园在一旁解释,说起从府,她一脸艳羡。

  宣宁从颐园的神色推断出四人都属于入府,也即是一辈子都得在府上干活。

  “我是被长辈送过来的,当时身体虚弱昏了过去,一醒来已经在府上了,既然跟你们住在一块,应当与你们一样吧。”

  宣宁认真解释道。

  景园春色四人当真没有怀疑,其实从宣宁的名字,她们已经有所猜测。

  她如今的解释,只是更加印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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