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鬼杀队的炎柱
昨天和清原泽豪吵的那一架——嗯，严格意义上不能算是吵架，说是理智平静的点破窗户纸更贴切，但显然也称得上是不情愿的互揭伤口——并没有让她十分困扰，他们帕加穹的人没有把事情窝窝囊囊憋在心里的毛病，想问就问了。
只是今日他们没能再会。
黄昏，她刚要启程的时候，接到了鎹鸦传信，清原泽豪今早临时去辖区的远方出任务去了，所以今天她要留在蝶屋，别的小朋友工作结束的时候，她的一天才刚刚开始。
她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问起正在翻毒理学大部头做笔记的胡蝶忍镇上的药材店什么时候关门。
“镇南的那一家开到酉时，现在启程的话，大概还来得及。怎么？你需要什么吗？”
“嗯，一点私事，想找一些魔法材料的替代品。”
她最近摸清了蝶屋的药材都有些什么，那里没有她想要的。她要求的大部分器材由隐部队采购，实验只是比较基本的解剖实验，并不需要药材，所以也没办法以公谋私。
前一阵的封印松动让她着实有点在意，十年百年的封印弱了她可以理解，但这才一年多，虽然封印是她赶鸭子上架做的，但严格按照步骤操作，回路完整功能齐全，她没作什么妖，别人也没对她作什么妖，按理说不应该松动的，事后她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还是没发现什么破裂点。
封印用的材料她当初在塔里费尽心思只凑齐了一次的量，部分材料虽有剩余但也不多，后来也没想到近期还有需要补充的这一天，还是趁今天有空看看能不能找到植物部分的有效替代品吧。
药材店。
她大意了，这里的药材店不像她那边的魔法材料店，材料都被收在柜台后方的小木柜里，是不会在透明的展台里展示给来往的客人看的。
里屋还有一位坐堂医师，这一会来的人大多拿着他开的药方去柜台拿药。
柜台前的最后一个人离开了，自己干逛不买的行为已经引起了柜台伙计的注意，小店员黝黑的脸上透出点红，咧着嘴笑就要开口问她。
“岩人参三钱，牛挣草一两！”
一个孩子呼啦地闯进店门，他风风火火地进店，看着柜台没人，隔着空旷的大堂就喊着药名，对着伙计喊完后才打量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在在排队的自己，很快又不感兴趣地扭过头去。
岩人参，镇痛止血的药物。
注意到了被打断后有点不知所措的店员，他不耐烦地敲着柜台，“愣着干什么，快点啊！”
这孩子横跨了整个右脸的巨大疤痕使人升起的那点可怜和怜悯，被他满身是刺的急躁扎得迅速烟消云散。
“啧！小鬼喊什么喊。”伙计被他的态度激起，有点恼怒，麻利地包完两小包药材轻飘飘地扔在桌面上，把他的零钱一路贴着柜台滑到钱盒子里，溅起劈里啪啦的金属脆声。
那孩子又风风火火地大步走出去，脚步踏得很重，擦身而过时刮起的风带动她的袍角。
天光一路看着他消失在了店外，垂眸思索。
“哈！那男孩，我知道他，”那伙计冲着她开口，讨好地喋喋不休，“没读过书，看着身板还行但是体弱没力气，脾气还不好，老板都不愿意要他，佐佐木妈妈看他可怜，给他找了份晚上守夜的工作，前一阵还擅离职守，门都被打破了，也就是没丢东西，才没给他送去教条所。”
伙计在记忆里翻找着，一一数落男孩的罪行，最后意犹未尽地总结了一句，“得亏佐佐木是个善人，要我说就不该管他那么多臭脾气！”
天光慢慢折起自己刚刚写了点药材名字的小清单，没对他的话回以评论，开口：“安神类。”
“啊？哦哦，安神的药物多着呢，小姐你要不要先让我们这的医师帮你诊断诊断。”
她接上了没讲完的话，“安神类，带毒的，致幻的，镇静的，所有药材，一样来一两，标清楚名字。”
“……”
伙计望着她面无表情的脸，手里习惯性攥着用来擦柜台的干毛巾一抖，“全，全？”
“全部。”
“小姐，你，你知道弄疯人……或者杀，杀人，要被送到警局的吧？”他磕磕巴巴地拒绝着，不知道脑补了不知道什么爱恨情仇。
“嗯，想学习药理，都买来认一认药。”
她本想故作天真小姐的娇憨姿态，但想象了一下，可能会因为和刚才反差过大而显得黑泥四溢，刺激店员当场举报自己。
看他磨蹭，天光懒得演了，一叠大额纸钞放在柜台上，话越来越少，“称药。”
那位小姐，和善时候的脸蛋还是动人的，收起笑容后冰冷得很，抬眸扫他的那一眼不知怎的竟吓得他腿一软。
他没敢再搭话，哆嗦着手回头一排一排的掠过在范围里的药物。他就是一店员，他什么也不知道。
天光收回目光，店员的动作默默地加快了。
那男孩……身上有魔力反应，他有魔力天赋。
但看样子，他不知道。
她付完钱，抱着一大包袱的药材包，走出镇子收入亚空间。
……
不知道也没什么不好的。
回到蝶屋时，病房已经关了灯，院子里漆黑静谧，已经没有了白天的喧嚣，胡蝶香奈惠在独自明亮的侧屋里冲着走廊外书写清单，胡蝶忍在她身边窝成一小团，继续钻研着那本大部头，香奈惠看到自己回来，将笔帽合上，笑意靥靥，“你回来啦。”
“嗯，队伍很快，没怎么耽误。”
“我还不能出任务，这一片本来应该是我巡逻的，”她弯起眼眸，在温暖明亮的屋子里歪着头对她说，“不太放心，等了你一会。”
天光走上前去，看着气色比一个月前恢复了许多的香奈惠，有点救助受伤小猫成功的成就感，心里暖洋洋的，“你也要早点睡啊，好好养身体。”
她带着一身寒气骤然进了温暖的屋子，冷热交替浑身一抖，香奈惠膝行到她身边帮她搓了搓手臂，“等一下就好啦，最近入冬，真是越来越冷了呢。”
等……等！
天光摸着下巴，终于脱口而出这既视感，“这怎么有点像晚归的丈夫和等待的小娇妻。”
叭地一下，一旁胡蝶忍的脑门蹦出个怒十字，为什么，这个人每次都能，轻而易举地使人狂怒。
“离我姐姐远一点！”
天光一愣，旋即扑到香奈惠怀里，搂着她纤细有力的腰蹭着撒娇，“好累啊香奈惠，我站了好久，店员看着我磨磨蹭蹭的！”
“诶？”香奈惠将天光拥到怀里的柔软，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发，“那是因为天光太可爱啦！”
天光在她看不到的角度对胡蝶忍露出一个恶劣缺德的笑。
胡蝶忍撅断了手里的笔。
深夜，药材被分门别类的摊开在地上，她正一样一样地甄别着其中的成分。
叹了口气，天光无奈地放下手里的药材，回头望向窗外，一只巨型猫头鹰在最活跃的午夜时分，正精神高涨地观察着她。
“炎柱小先生，你这样有点吓人的你知道吗？”
他圆溜溜的眼睛折射着月光的清辉，炯炯有神地从高处盯着她的动作，寒风吹起他金红的发丝，他还能稳稳当当地蹲在庭院里的老樱花树上。
他的确是悄无声息地到来，但背后被盯住的异样感却让她完全无法忽视。
他没有理会自己的话，自顾自地说道，“老实说，你身上没有鬼吃人的恶臭，但是，我无法信任你！”
她将药材晃到牛皮纸中间，扬起眼睫，不痛不痒地回答道：“哦，因为我不是纯正的人类吗？”
“不！和种族无关，你在救人。”
她把纸包叠回最初的样子，苦恼地点了点身前的三个用以观察的魔法阵，“那……难道是因为这个吗？”
“不是的！那是你的才能！”
她有点哭笑不得地问道：“可是你一直都在夸我。”
这位炎柱先生思维跳脱得很，从头到尾就没有直接回答自己的问题。
他目光炯炯，仿佛跳过了一切过程，直接下了定论，“因为你身上有不详的气息！”
“……这也是你闻出来的？”鬼杀队这几个柱有什么毛病。
“并不是！我感觉到的！”他把这一句毫无依据的判断硬生生用气势撑得自信有力。
“哦豁，你知道你这话毫无道理吧？”她笑着走到窗边，看炼狱杏寿郎轻巧无声地跳下落地。
他大步走过来，披风翻飞间像踏着火，站定在自己面前，“所以我会用我眼睛看到的东西去判断，我会一直盯着你，我希望我的感觉可以是错的。”
天光隔着窗户平视着这位炎柱，一个清醒明白地锋锐警告，一个从容不迫地全盘接受，二人气势分毫不让地于冬夜的寒风中碰撞。
信奉直觉却也讲道理，正义坚定却不死板，虽然心有怀疑，却正大光明地直面自己挑明，让人根本讨厌不起来。
她的眼眸在月光下恍若透蓝的冰川，平静地映照着他金红眸子里灼热的火焰，最终露出一点真实的笑意，“我有点喜欢你了。”
“嗯？我不喜欢你！”
“啧，没让你回答。”她勾起嘴角，看着这个过于直率以至于在某些情境下傻不愣登的炎柱，深刻怀疑他在人际交往方面是不是一直这么让人头疼。
她怼了怼这人的队服，“大半夜来蝶屋总不是为了暗中观察我的吧，哪伤到了？”
“啊！没有伤口，来拿一些瘀伤药，用光了。”
考虑了半秒地上乱糟糟铺开的药材纸包，她扶住窗沿翻了出去，避过一只暖呼呼的猫头鹰，“跟我来。”
她从蝶屋仓库的架子里翻找出一盒药膏，“这个。”
“小忍带医师团队研发的新药，比以前的起效快一点。”
她以公谋私，与荣具焉地献出不值钱的荣誉，“正好准备明天开始分发下去，幸运少年，恭喜你成为第一个使用者。”
“唔呣，谢谢！”
好像完全忘记刚刚的剑拔弩张，炼狱杏寿郎很开心地接过新药凑近嗅了嗅，被里边镇痛药物的清凉气味刺激到表情一个空白地拿远。
天光饶有兴致地观察着炎柱少年，建议着指道：“这边有个空屋子，你去上药吧。”
“需要帮助吗？”她有点笑意地问道。
炼狱露出了点疑惑的神情，诚实地回答：“不需要，我自己能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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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今日他们没能再会。
黄昏，她刚要启程的时候，接到了鎹鸦传信，清原泽豪今早临时去辖区的远方出任务去了，所以今天她要留在蝶屋，别的小朋友工作结束的时候，她的一天才刚刚开始。
她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问起正在翻毒理学大部头做笔记的胡蝶忍镇上的药材店什么时候关门。
“镇南的那一家开到酉时，现在启程的话，大概还来得及。怎么？你需要什么吗？”
“嗯，一点私事，想找一些魔法材料的替代品。”
她最近摸清了蝶屋的药材都有些什么，那里没有她想要的。她要求的大部分器材由隐部队采购，实验只是比较基本的解剖实验，并不需要药材，所以也没办法以公谋私。
前一阵的封印松动让她着实有点在意，十年百年的封印弱了她可以理解，但这才一年多，虽然封印是她赶鸭子上架做的，但严格按照步骤操作，回路完整功能齐全，她没作什么妖，别人也没对她作什么妖，按理说不应该松动的，事后她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还是没发现什么破裂点。
封印用的材料她当初在塔里费尽心思只凑齐了一次的量，部分材料虽有剩余但也不多，后来也没想到近期还有需要补充的这一天，还是趁今天有空看看能不能找到植物部分的有效替代品吧。
药材店。
她大意了，这里的药材店不像她那边的魔法材料店，材料都被收在柜台后方的小木柜里，是不会在透明的展台里展示给来往的客人看的。
里屋还有一位坐堂医师，这一会来的人大多拿着他开的药方去柜台拿药。
柜台前的最后一个人离开了，自己干逛不买的行为已经引起了柜台伙计的注意，小店员黝黑的脸上透出点红，咧着嘴笑就要开口问她。
“岩人参三钱，牛挣草一两！”
一个孩子呼啦地闯进店门，他风风火火地进店，看着柜台没人，隔着空旷的大堂就喊着药名，对着伙计喊完后才打量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在在排队的自己，很快又不感兴趣地扭过头去。
岩人参，镇痛止血的药物。
注意到了被打断后有点不知所措的店员，他不耐烦地敲着柜台，“愣着干什么，快点啊！”
这孩子横跨了整个右脸的巨大疤痕使人升起的那点可怜和怜悯，被他满身是刺的急躁扎得迅速烟消云散。
“啧！小鬼喊什么喊。”伙计被他的态度激起，有点恼怒，麻利地包完两小包药材轻飘飘地扔在桌面上，把他的零钱一路贴着柜台滑到钱盒子里，溅起劈里啪啦的金属脆声。
那孩子又风风火火地大步走出去，脚步踏得很重，擦身而过时刮起的风带动她的袍角。
天光一路看着他消失在了店外，垂眸思索。
“哈！那男孩，我知道他，”那伙计冲着她开口，讨好地喋喋不休，“没读过书，看着身板还行但是体弱没力气，脾气还不好，老板都不愿意要他，佐佐木妈妈看他可怜，给他找了份晚上守夜的工作，前一阵还擅离职守，门都被打破了，也就是没丢东西，才没给他送去教条所。”
伙计在记忆里翻找着，一一数落男孩的罪行，最后意犹未尽地总结了一句，“得亏佐佐木是个善人，要我说就不该管他那么多臭脾气！”
天光慢慢折起自己刚刚写了点药材名字的小清单，没对他的话回以评论，开口：“安神类。”
“啊？哦哦，安神的药物多着呢，小姐你要不要先让我们这的医师帮你诊断诊断。”
她接上了没讲完的话，“安神类，带毒的，致幻的，镇静的，所有药材，一样来一两，标清楚名字。”
“……”
伙计望着她面无表情的脸，手里习惯性攥着用来擦柜台的干毛巾一抖，“全，全？”
“全部。”
“小姐，你，你知道弄疯人……或者杀，杀人，要被送到警局的吧？”他磕磕巴巴地拒绝着，不知道脑补了不知道什么爱恨情仇。
“嗯，想学习药理，都买来认一认药。”
她本想故作天真小姐的娇憨姿态，但想象了一下，可能会因为和刚才反差过大而显得黑泥四溢，刺激店员当场举报自己。
看他磨蹭，天光懒得演了，一叠大额纸钞放在柜台上，话越来越少，“称药。”
那位小姐，和善时候的脸蛋还是动人的，收起笑容后冰冷得很，抬眸扫他的那一眼不知怎的竟吓得他腿一软。
他没敢再搭话，哆嗦着手回头一排一排的掠过在范围里的药物。他就是一店员，他什么也不知道。
天光收回目光，店员的动作默默地加快了。
那男孩……身上有魔力反应，他有魔力天赋。
但看样子，他不知道。
她付完钱，抱着一大包袱的药材包，走出镇子收入亚空间。
……
不知道也没什么不好的。
回到蝶屋时，病房已经关了灯，院子里漆黑静谧，已经没有了白天的喧嚣，胡蝶香奈惠在独自明亮的侧屋里冲着走廊外书写清单，胡蝶忍在她身边窝成一小团，继续钻研着那本大部头，香奈惠看到自己回来，将笔帽合上，笑意靥靥，“你回来啦。”
“嗯，队伍很快，没怎么耽误。”
“我还不能出任务，这一片本来应该是我巡逻的，”她弯起眼眸，在温暖明亮的屋子里歪着头对她说，“不太放心，等了你一会。”
天光走上前去，看着气色比一个月前恢复了许多的香奈惠，有点救助受伤小猫成功的成就感，心里暖洋洋的，“你也要早点睡啊，好好养身体。”
她带着一身寒气骤然进了温暖的屋子，冷热交替浑身一抖，香奈惠膝行到她身边帮她搓了搓手臂，“等一下就好啦，最近入冬，真是越来越冷了呢。”
等……等！
天光摸着下巴，终于脱口而出这既视感，“这怎么有点像晚归的丈夫和等待的小娇妻。”
叭地一下，一旁胡蝶忍的脑门蹦出个怒十字，为什么，这个人每次都能，轻而易举地使人狂怒。
“离我姐姐远一点！”
天光一愣，旋即扑到香奈惠怀里，搂着她纤细有力的腰蹭着撒娇，“好累啊香奈惠，我站了好久，店员看着我磨磨蹭蹭的！”
“诶？”香奈惠将天光拥到怀里的柔软，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发，“那是因为天光太可爱啦！”
天光在她看不到的角度对胡蝶忍露出一个恶劣缺德的笑。
胡蝶忍撅断了手里的笔。
深夜，药材被分门别类的摊开在地上，她正一样一样地甄别着其中的成分。
叹了口气，天光无奈地放下手里的药材，回头望向窗外，一只巨型猫头鹰在最活跃的午夜时分，正精神高涨地观察着她。
“炎柱小先生，你这样有点吓人的你知道吗？”
他圆溜溜的眼睛折射着月光的清辉，炯炯有神地从高处盯着她的动作，寒风吹起他金红的发丝，他还能稳稳当当地蹲在庭院里的老樱花树上。
他的确是悄无声息地到来，但背后被盯住的异样感却让她完全无法忽视。
他没有理会自己的话，自顾自地说道，“老实说，你身上没有鬼吃人的恶臭，但是，我无法信任你！”
她将药材晃到牛皮纸中间，扬起眼睫，不痛不痒地回答道：“哦，因为我不是纯正的人类吗？”
“不！和种族无关，你在救人。”
她把纸包叠回最初的样子，苦恼地点了点身前的三个用以观察的魔法阵，“那……难道是因为这个吗？”
“不是的！那是你的才能！”
她有点哭笑不得地问道：“可是你一直都在夸我。”
这位炎柱先生思维跳脱得很，从头到尾就没有直接回答自己的问题。
他目光炯炯，仿佛跳过了一切过程，直接下了定论，“因为你身上有不详的气息！”
“……这也是你闻出来的？”鬼杀队这几个柱有什么毛病。
“并不是！我感觉到的！”他把这一句毫无依据的判断硬生生用气势撑得自信有力。
“哦豁，你知道你这话毫无道理吧？”她笑着走到窗边，看炼狱杏寿郎轻巧无声地跳下落地。
他大步走过来，披风翻飞间像踏着火，站定在自己面前，“所以我会用我眼睛看到的东西去判断，我会一直盯着你，我希望我的感觉可以是错的。”
天光隔着窗户平视着这位炎柱，一个清醒明白地锋锐警告，一个从容不迫地全盘接受，二人气势分毫不让地于冬夜的寒风中碰撞。
信奉直觉却也讲道理，正义坚定却不死板，虽然心有怀疑，却正大光明地直面自己挑明，让人根本讨厌不起来。
她的眼眸在月光下恍若透蓝的冰川，平静地映照着他金红眸子里灼热的火焰，最终露出一点真实的笑意，“我有点喜欢你了。”
“嗯？我不喜欢你！”
“啧，没让你回答。”她勾起嘴角，看着这个过于直率以至于在某些情境下傻不愣登的炎柱，深刻怀疑他在人际交往方面是不是一直这么让人头疼。
她怼了怼这人的队服，“大半夜来蝶屋总不是为了暗中观察我的吧，哪伤到了？”
“啊！没有伤口，来拿一些瘀伤药，用光了。”
考虑了半秒地上乱糟糟铺开的药材纸包，她扶住窗沿翻了出去，避过一只暖呼呼的猫头鹰，“跟我来。”
她从蝶屋仓库的架子里翻找出一盒药膏，“这个。”
“小忍带医师团队研发的新药，比以前的起效快一点。”
她以公谋私，与荣具焉地献出不值钱的荣誉，“正好准备明天开始分发下去，幸运少年，恭喜你成为第一个使用者。”
“唔呣，谢谢！”
好像完全忘记刚刚的剑拔弩张，炼狱杏寿郎很开心地接过新药凑近嗅了嗅，被里边镇痛药物的清凉气味刺激到表情一个空白地拿远。
天光饶有兴致地观察着炎柱少年，建议着指道：“这边有个空屋子，你去上药吧。”
“需要帮助吗？”她有点笑意地问道。
炼狱露出了点疑惑的神情，诚实地回答：“不需要，我自己能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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