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章 一别5十数年,盛……_当我成了女配的姨母(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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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1 章 一别5十数年,盛……

  一别十数年,盛京街道人声鼎沸,看起来一如往日地喧哗热闹,不……倒是比数十年前,自己离开盛京时还要喧闹许多。

  石守卿抚着微白的须髯,缓缓放下了车帘,马车又再次跑了起来,石夫人冯氏怀里爱怜地抱着膝下最小的孙儿,望着若有所思的夫君,不由笑道,

  “盛京乃天子脚下,望着要比之临淄繁华不少,以后夫君在盛京为官,这番景象是时时可见的。”

  她面上带着笑意,轻易能够看得出来,石夫人对于自己夫君如今能够回到盛京为官,只极为欢喜的。

  石守卿面长亦有笑意,对于夫人的话也不知可否,他望着夫人怀里胖嘟嘟的小孙女,眼底慈爱,伸手将小孙女接了过来。

  他一边逗弄着牙牙学语的孙女,一边含笑对着夫人道,“此番回盛京,为夫确是有些意外。”

  进士科举取士后,一般需得在朝中翰林院任职三年,再经过京官外调派往各处,而后才有机会调回盛京任职。

  而石守卿则是在旬邑县知县这个职位上蹉跎了数年,后还是得了始平冯氏的青睐,解除了仕途不顺的危机,得以一步步地高升。

  思及此,石守卿望着跟随自己的老妻冯氏,他一手抱着孙女,一手握着老妻的手,苍老的面容长的神色更是柔和了许多。

  冯氏只是嗔地看了眼石守卿,略带老态的面容却也尽是笑意。

  数架马车一直走着,很快就穿过了热闹喧哗的街巷,来到了石守卿事先托友人在京中买下的宅子。

  石家入口兴旺,子孙繁多,四进的宅子也足够大了,奴仆整理着从临淄带过来的行李,虽然尽量地轻手轻脚,但是进进出出的,也足够杂乱了。

  伺候的人虽然都是往日熟悉的奴仆,可石夫人还是有些不放心,她细细叮嘱了大儿媳几句,又让伺候的奶娘将小孙女抱回屋子,才同石守卿一起回了主院。

  主院早已经收拾妥当了,坐了一整日的马车,石守卿也累了,他在藤椅上坐下,似想起了什么,猜对着妻子笑道,

  “我明日回吏部述职,夫人让他们看着些家里的孩子,莫让他们出去乱闯乱逛了。”

  盛京不比临淄,这里遍地都是高门贵户,若是一个不注意冒犯了旁人,便有些不好了,石夫人心里也明白这个道理,很快便颔首应下。

  她整理着奴仆拿过来的衣物,犹豫了片刻,还是道,“夫君你说……我需不需要去拜见拜见平北王妃?”

  自家夫君得以述职回京,各种缘由石夫人也颇有些了解,于情于理而言,她还是觉得上门拜访拜访才好。

  石守卿沉吟片刻,而后才抚着须髯道,沉声道,“待为夫述职后,先去拜访了平北王,之后再说吧。”

  听闻平北王素来爱重王妃,若是贸然上门,惊扰了王妃,便是不好了。

  石夫人敛眉应下。

  ……

  作为妾室,亡故时女儿也还年幼,赵筠的娘亲是不能够葬入赵家祖坟的,可随意丢在乱葬岗也不合规矩。

  只是不受宠的妾室得了急症亡故,赵家大夫人夏氏只从公中拿了些许银钱,买了个棺椁后便草草在荒郊野岭外下葬了。

  娘亲去时赵筠还年幼,但是也是还记得母亲埋葬的地方,她每年也都会去娘亲坟前祭拜一次,亦或者在庙观里为娘亲点上一盏供奉的长明灯。

  一年时间,坟前已经长满了许多杂草,部曲立于四周,严正以待,跟随前来的奴仆则一一清理着地上的杂草。

  每年祭祀娘亲的时候,赵筠总会带着翠云清理大半天,这回有这么多人帮着清理,坟头的杂草很快就被清理地一干二净了。

  少了杂草的遮掩,石头墓碑上的字也很快清晰地出现在眼前。

  阮氏之墓。

  没有葬入赵家祖坟,仅仅只有一个姓氏,就这么一个墓碑,还有膝下留下的女儿,能够证明那位赵家大房妾室曾经存在过。

  晚辈祭拜,需得下跪。

  平辈祭拜,只需礼拜。

  待香烛贡品一一都已经摆上了,赵筠便跪了下来,阮秋韵怔怔地看着,眸光落在仅仅只有四个字的墓碑上,看了许久。

  四周的奴仆已经离远了,赵筠靠近墓碑,小声小声地对着墓碑说着一些诸如姨母回来看女儿了,女儿现在过得很好……这些诸如此类的话。

  以前清明节时,自己带外甥女去扫墓时,筠筠也常会说这些话……阮秋韵回过神,摸了摸跪在地上的外甥女的头发,同以前一般,无声地安慰着。

  赵筠抬眸对着姨母笑,眼眸澄澈干净,起来也并没有太多的伤感,毕竟娘亲已经过去了快十年了,她也已经习惯了没有母亲在身边的日子。

  阮秋韵静静听着外甥女对母亲的倾诉,眉眼沁着似水柔和,待外甥女说完后,她望着墓碑上的四个字,也缓缓在蒲团上跪了下来。

  这番举动让赵筠微怔,紧接着就连忙想扶姨母起身,阮秋韵轻轻摆了摆手,背脊挺直,温声笑道,“妹妹祭拜姐姐时,这般行为,也并不失礼。”

  这自然不失礼,只是也太重了一些。

  赵筠有些无措。

  她心里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可她更明白的是这个世界的尊卑有序,不说姨母和母亲是平辈,只说姨母如今是身份尊贵的平北王妃,娘亲也不过是四品官的妾室……

  咬了咬唇,赵筠忍不住看向立于姨母身后的姨父,想让姨父帮着自己将姨母劝起来,却见姨父眸光一直停留在姨母身上,完全没有一丝阻拦的意思。

  她顿了顿,又望着姨母柔美温和的侧颜,抿了抿唇,没有继续说这什么。

  阮秋韵双手合拢,望着墓碑长的字,唇瓣轻动,最后还是没有说话,一些不可言道的秘密,只能在心里缓缓地说了出来。

  自己不是原来的阮秋韵。

  一样的名字,一样的外甥女……她不知道这位阮秋凝是不是她前世的姐姐,但是她既然来了这里,以后肯定是会同以往一样,照顾好外甥女的。

  默默地将想要说地说完,阮秋韵也没有跪太久,她放下合拢的手掌后,注意到外甥女正担忧地看着自己,唇角微扬,扶着外甥女的手站了起来。

  握着外甥女的手,阮秋韵笑道,“我听说这附近有庙观,我们就去庙里,给你娘亲点一盏长明灯吧。”

  这是书里说的。

  赵筠每年在祭祀完自己娘亲后,都会在附近的庙宇里,为自己娘亲点上一盏长明灯,这一习惯,即便是后来出嫁后,也一直没有改变。

  只不过出嫁后,也才点过一盏。

  思及此,阮秋韵心尖有些刺痛,她敛眉,将外甥女的手握地更紧。

  赵筠乖乖地被姨母牵着手,这时眼眶已经有了些许微红,她抿唇一笑,很快便瓮声瓮气地应了声好。

  褚峻的视线也一直落在夫人身上,直到看清楚夫人的神色后,眼底的沉晦才逐渐散去些许,而后才落在了夫人身后的那个不足一个小童高的坟包上……

  荒郊野外,车马不便,六月的天更是如同顽皮孩子的脸,忽然就变,一行人才下到半山处,本来还风和日丽的天一下子就暗了下来,雨点也很快就落下了。

  雨下得突然,一时间,整个队伍兵荒马乱。

  奴仆反应很快,油纸扇下一刻便撑了起来,褚峻接过奴仆递过来的油纸扇,将夫人的身子罩住。

  还没走几步,雨越下越大了,风也越来越大,夫人身上单薄的素色衣裙被风吹得衣袂飘飘,飒飒作响,翩然若仙。

  豆大的雨珠被风吹斜,径直落在了夫人玉白的脸颊上,褚峻停下了脚步,撑着伞的手径直环过夫人的腰肢,将夫人抱起,还遮挡着雨就往山下走。

  男人臂力惊人。

  这个举动让阮秋韵惊了一下,待回过神后,缓缓伸手搂着郎君的的脖颈,然后朝着后头看去。

  雨虽然大,却还是有几位仆妇撑着伞守在外甥女身侧,阮秋韵稍微安了心,察觉到还是有雨水滴落,她又将目光落在郎君的脸颊上。

  山脚下停这几辆马车和是几匹马,四周还有部曲守着,见主子和主母还有表姑娘等人下来了,连忙迎了上去。

  雨越下越大,看起来还要许久才会停下,为了安全起见,马车依旧停在山山脚下,也并没有继续跑起来。

  马车宽大,云屏软榻一应俱全,幼翠春彩她们还事先为王爷王妃准备了换洗的衣裙。

  身上的衣裙下摆湿了大半,阮秋韵看着架子上堆叠整齐的衣裙,眼睫轻颤,犹豫了片刻,还是来到了云屏后。

  空中乌云密布,马车里也有些昏暗,褚峻看不清晰,却还是在这样安静的环境下,听清楚了从云屏后传来的轻微声响。

  那是夫人身上的衣裙,被缓缓褪去时,所发出的些许声音……褚峻眼睑垂下,看了眼自己,方才只顾着将夫人护在怀里,身上上衣物被淋湿了许多。

  凉冰冰,湿漉漉,本来黏在身上就让人觉得难受,这时候就更加难受了……褚峻想着,抵着马车,阖着眼,唇角勾起。

  衣料落地的声音停下,被搭在屏上的衣物也一件件地被轻轻拿下,然后穿在身上……很快,夫人便从云屏后出来了。

  阮秋韵回到了软榻上,看了眼对面似睡着的郎君,又看了看郎君几乎湿透了的衣物,轻声说道,“夫君,你身上的衣物已经湿透了,不如先去换一件衣服吧。”

  褚峻眼眸睁开,迎着夫人担忧的目光,轻笑地应了一声。

  换下身上的衣物,褚峻坐在了软榻身边,将撩着窗纱看着外头的雨水的夫人搂进了怀里,笑道,“这雨很大,想来一时半会也停不下。”

  阮秋韵闻言,又看了眼外头越下越大的雨,并没有说什么,只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了解了。

  褚峻却还是轻易看出了夫人的失落,他顿了顿,低声哄道,“今日过来时,我已经让人传信去了禅林寺,这个时候,想来长明灯已经点起来了。”

  听了这话,阮秋韵惊讶地抬眸看着褚峻,良久后,又道了一句多谢。

  夫人红唇雪肤,眸若点漆,此时鸦黑的鬓发上带着几滴晶莹的水珠,柔软的身躯就这样依偎在自己胸膛上,既娇又怜。

  褚峻唇角笑意渐深,他执起夫人的手,挑眉戏谑道,“夫人可知,我点了多少长明灯?”

  长明灯不是点一盏吗?

  筠筠前几年也只是点了一盏的。

  阮秋韵对这些佛家的东西,也不是特别清楚,她心里疑惑,只答道,“一盏。”

  “点了七盏。”褚峻含笑解释道,“也都是听那些和尚说的,我也不甚清楚。”

  褚峻从未去过佛寺,若不是前两日事才先问了几个常去寺庙祈福的幕僚,他本想点个几百上千盏的。

  长明灯是祭祀祈祷所用,他不仅多点了几盏,还让人多供奉了许多的香火火烛,特意将排位供奉在禅林寺里,让人日夜守着……他做了这么多,夫人那位阿姊想必也吃了许多他供奉的香火了,所以也合该多保佑保佑自己夫人才是。

  无论自己夫人是不是她原来的姊妹,是不是赵筠的亲姨母,她都应该承认,且要多保佑一些……

  褚峻敛下眼底不断涌现的暗色,又看着怀里还思索着的夫人,唇角勾起,又将下颚埋在夫人的颈窝处,拦着夫人腰肢的臂膀却是缓缓地收紧。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天也越来越暗,雨是渐渐地小了,可风却依旧很大,荒郊野岭的地面上已经满是泥泞了,明明是夏天,天气却因为下雨的原因而变得有些凉了。

  这个时候赶路,会不会有点危险。

  阮秋韵心里想着,眸光往远处眺望,又想了片刻,建议道,“我们先走一段路吧,方才过来时,有看到庄稼,也许可以寻到人家避一避雨。”

  褚峻自无不应。

  马车很快往前走,也正是百姓们准备晚食的时候,很快便在雨幕下看到了丝缕袅袅的炊烟,紧接着再多走了一些路,很快便进了一处村子。

  马蹄声被雨声盖过,村子里许久没有人出来,披着蓑衣的部曲从马上下来,很快便敲响了一户人家的门。

  高大魁梧的部曲看着像一座座的小山,披着蓑衣更是让人心生惧意,粗布麻衣的庄稼汉手里还拿着旱烟,他以为土匪上门呢,待听清楚对方的话后,才心有余悸地松了口气。

  庄稼汉隔着雨幕看着道上的几辆自己从未见过的马车,犹豫了片刻,虽然心里忐忑,却还是很快便应了下来。

  庄稼汉的妻子带着儿女出来招待客人,碗里倒上了用稀碎的陈茶泡出来的茶水,阮秋韵对着略有些拘束的老妇人笑着道了声谢,才双手捧起茶盏饮了一口。

  贵人衣着华贵,待人更是和善,老妇人心里的敬畏和拘束少了一些,双手却有些紧张地捏着茶壶壶柄。

  庄稼汉的旱烟早已经放下了,也正拘谨地站在一边,褚峻很快便和那位庄稼汉攀谈了起来。

  从这天气说到这几年收成,再从这几年收成说到一些旁的……阮秋韵指尖扶着微热的碗壁,看着警惕性明显不断放松的农户一家,只觉得莫名有些熟悉。

  外头的雨又大了一些,农户家资不算丰厚,却也还是有几个闲置的屋子,被褥是干净的,淡淡的皂角味随着呼萦绕鼻尖。

  夏日的被子很薄,身后紧紧搂着自己的躯体也热地厉害,阮秋韵眼睫轻颤,努力放软着身躯,困意也缓缓袭来。

  思绪混沌间,屋外的雨声也逐渐变得虚无,睡过去的前一刻,感觉到脸颊有丝丝痒意,只听到有人伏在自己耳侧,低声轻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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