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知尧_知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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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知尧

  ◎“阿尧……”◎

  乔知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点了头,印象里,他们的第一次也是这么开始的。

  两人所处的空间全被雾气填满,除了彼此之外什么都看不见,分不清是谁的眼睛更湿润,只记得眼神缠绵,灌入体内的全是对方的清香。

  这本是刻进心底里的味道,但分开了太久,连他们也几乎忘却这抹气息。

  挂钟浓厚声响敲了十下。

  在最后一秒,乔知吟反抱住苏祁尧,咬住他的下唇,再慢慢的将自己交给他。

  钟声震动尾调落入心里,响声渐弱,留下的是强而有力的心跳,在氤氲宁静的空气中绽放。

  这个生日,如梦一般。

  缥缈到像是幻境,苏祁尧能做的只有用劲抱紧她,生怕她消失。

  他的挽留好似都在动作里,即使在这个时候也舍不得她,带有几分欣喜,更有几分激动的颤抖。

  “别这样……”乔知吟吃痛,仰头往后缩,只尝到嘴里浓烈的血腥味。

  苏祁尧不给她拒绝的可能性,重新压住她,单手用力摁住她的头,将她控制在掌心。

  他也失了分寸,不管是在清醒的阶段还是这个时候,他所能做的只有留住她,必不可能让她逃离。

  在涣散之时,她听见苏祁尧的声音,他唤她:“吟吟。”

  她不想回应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会下意识应和他:“嗯?”

  没有回答,耳垂反被咬住,鼻息轻敲耳根,又是一句呢喃:“吟吟。”

  周围很乱,真的很乱,他就算简单几句话也能打破所有羁绊,乔知吟睫毛轻颤,避开言语,更为主动以行动回应苏祁尧。

  ………………

  去的是乔知吟的房间,两个人就没分开过,尤其舍不得,更像是一对处于热恋中的普通情侣……

  忽而落了空,她茫然若失,指尖往下勾住他的手,十指相扣。

  却看不见苏祁尧,他离她愈发远,只有手上的温度告诉她他还在。

  紧接着的一切她都控制不了。不安感那么深,她所能做的只有死掐着苏祁尧。

  时间由此似乎被拉得很长。

  ………………

  不知过了多久,带着奶酪味的唇贴近她,有甜咸等质感揉杂,她得以重新抱住苏祁尧,抿走所有的味道。

  “喜欢吗?”苏祁尧俯在她耳侧,问她。

  她泛红着脸,别过头,不回答。

  “你要不要也试试?”他又问,双臂撑起身,目光始终未离她。

  乔知吟一愣,很快意识到他在说什么,摇头,“不要。”

  “行,那就不要。”苏祁尧不勉强,轻柔的吻落在她的额头,待到差不多才坐直,手臂伸到床头柜,推开,摸到里面方形包装的盒子。

  乔知吟手还牵着他,紧张没敢动弹,目光却还是因为他的动作而沾染呆滞迷茫,唤醒了最深处里对这个人的印象。

  现在的她,脑海重复的一句话只有:他变了,他真的变了好多。

  以前的他,不会有这种自觉性。

  当时,他最大的心愿就是让她生个小孩,这样他就有理由彻底圈住她,永远将她绑在身边。

  她不同意,好在他不会强制进行,只要她主动提,他都会满足这些要求。

  但他也会不断试探她,只要她点了头,那便一发不可收拾。

  闹得最严重的一次,她打了他,恨不得把他踢下床,哭着倾泻:“子宫是我的,伤的是我的身体,你凭什么代替我的做决定。”

  可他不能体会到这种情绪,只看着她落泪无动于衷。

  她就明白了,对他来说,想要一个孩子是目的,为了达到目的,他只会不择手段。

  这样的人,却在如今把这个偏执的目的从他的清单中划掉,主动做到了这一步。

  此前不确定的,现在终于画上等号。

  苏祁尧的病,比之前好了很多。

  兴许是环境太朦胧,这种感觉太不真实,她眼里含着泪,模糊到看不清楚任何事物。难以形容的情绪在脑海中炸开,她咬着牙,在不知不觉中竟掉落下一颗泪。

  所有动作就此止住。

  苏祁尧呼吸很重,跪坐在她面前,停止前行的打算,往前趴直到缓慢掠去她落下的那滴泪。

  他说:“不想要可以直说,没必要这样。”

  也不知道乔知吟听见没有,她没回应,本握着他的手掌稍松,仿佛给出了答案。

  苏祁尧眸光减弱,只当是梦醒破碎。

  眼神注视良久,隐下其他情绪,他坐起身,准备退出。

  手腕却又匆忙被牵住,阻止了他的去向。

  两人都有些发愣,乔知吟的手是在挽留他,眼角浮现的泪意更浓。

  她总算给出答案:“疼。”

  是疼,不是抗拒。

  这个答案带来的是身心完全的驰懈,眼神被缱绻萦绕,苏祁尧指尖替她拨开黏在眼前的发丝,毛茸茸的头埋在她的锁骨中。

  “那我轻点,你也放松点。”

  他这回出奇的耐心,帮助两人拾起差点忘记的回忆,共同浸泡在甜蜜奇妙的海洋中。

  在那段时光,能听见的只有男声:

  “感受到了吗?你在迎合我,原来你也是会主动的。”

  “记住我的感觉,记住我的味道,我要你刻进骨子里,除了我之外接受不了任何人。”

  “你是我的,知道么,永远是我的。”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她听见苏祁尧不断追问:“叫我名字。”

  她明明不想应的,但还是没忍住带着哭腔:“苏总。”

  换来的是明显不满的反馈:“换一个叫法。”

  “苏祁尧……”但这还不够,不是他想要的,他不满意,再三要求她:“再叫。”

  “苏,苏,祁……”

  乔知吟完全被支配,难以反抗,声音被压得很低,仅一个名字也被她念得尤为艰难,更像是求救声。

  “阿尧……”

  十指相扣,心跳共频,共同执着彼此的温度。

  生理性眼泪不受控制往下坠,乔知吟突然体会到莫名的窒息感,张开口艰难抓住空气,紧接着又被堵住,有人重新抱着她,最后耐心安抚她的情绪,很温柔,悠扬漫长。

  他不断重复两个字:“吟吟。”

  他知道她最喜欢怀抱,所以每次都会拉长拥抱的时间,揉着她的头,抚摸她的脸,细细抿去她的泪,抹去她所有不安。

  这一刻,仿佛过了许久,许久。

  可当冲动褪去的时候,回到当下,视线渐渐清晰,现实里没有涟漪,也没有温柔的爱意。

  总归是过去得很快,属于两人的气息慢慢消散。

  乔知吟从苏祁尧的怀里脱离,避开他搂着她的手,与满腔的复杂共同直起身。

  苏祁尧问她:“去冲洗?”

  “嗯。”

  他们没有一起的习惯,仅仅是一场狂欢,他们都是成年人,知道应该怎么收场。

  苏祁尧没挽留:“今晚去我那睡?”

  “不用。”乔知吟低声拒绝。

  “床单脏了。”

  “……我将就着就行。”

  乔知吟只用余光同他交流,弯腰捡起散落一地的衣服,揉了揉酸到发胀的腰部与大腿,缓步走向浴室。

  苏祁尧靠在床上,掌心捞到烟盒,点燃。

  目光继而扫向床边的一只玩具狗,那是乔知吟每晚必抱着睡的,但方才被他们压着,此时东倒西歪被随意丢至大床边缘。连玩具狗都能跟她一起睡。

  他却不能。

  浴室内。

  乔知吟倏地有些迷茫。

  他们到底是怎么开始的?

  就因为她简单准备了一桌餐食,替他过了个生日,他情绪难以稳定,她也随之脱离了理智。

  回到卧室内时苏祁尧已经离开,本脏了的床单已经换下,套上全新干净的被褥,而她最爱的那只玩具狗也平平整整躺在床上,就在苏祁尧方才睡过的位置。

  太久没尝试这种事,身子疲惫到不行,乔知吟将玩偶捞到身前躺下。

  夜静谧,风声止,宇宙依旧,又在悄然中焕然一新。

  乔知吟一夜好觉,苏祁尧彻夜难眠。

  乔知吟梦里全是昨晚发生的片段,醒来甚至不确定那是不是真实发生过的。

  但空气里的旖旎存留,脖颈处的红印子都在提醒她。

  刚起身,便感受到有一道光线极其亮眼,侧目发现是放在床头柜上的一枚戒指,在阳光下夺目。

  这是苏祁尧随身佩戴的戒指,应该是昨晚他顺手摘下,结果忘了带回去。

  端详片刻,她才发现戒指内侧原来还刻着他们两人的名字,连通指关节的血管直达心脏处。

  将戒指握在掌心,她才起身踏出卧室。

  昨晚她做的饭已经被收拾干净,不确定是倒掉还是被吃完,但她看了眼垃圾桶并没发现食物残渣,倒是昨晚做饭的材料还在那。

  茶几的天竺葵似乎盛开得更加艳丽,在阳光下毫不逊色,旁边多了一台小小的花洒,想必是有人照顾过。

  不知为什么,这个家中好像总算有了点家的生机。

  身后传来轻微响声,她回头发现苏祁尧刚从卧室出来,他穿着一件高领薄毛衣,随手套上长款风衣,少了那股子严肃感。

  乔知吟与他打照面:“苏总。”

  苏祁尧没回应,径直走向厨房倒了杯温水,不过第一杯并非给自己喝,而是往乔知吟方向推,明显是给她的。走过去默默接过,双手捧着小口慢慢喝。

  苏祁尧主动问她:“今天去公司?”

  “嗯。”

  “我送你?”

  “不用,打车就行。”

  “那我让张助送你。”

  “……”

  乔知吟继续埋头喝水,没了话说。

  苏祁尧也没再出声,笔挺身躯站立饮水,关节紧握杯壁,他的这双手修长精致,但还是得有些配饰才更完美。

  想起那枚戒指,乔知吟才递给他物归原主。

  并没什么交流,苏祁尧接过之后顺手套无名指上,这是他婚姻的象征,自从结婚之后似乎就没看过他手上戒指消失。

  乔知吟不自觉低头扫向自己的手。

  而她这双手不同,她从来没有佩戴过戒指。

  水龙头水声回荡,苏祁尧将剩下的水倒掉,单手撑在台前等着乔知吟的杯子一起冲洗。

  乔知吟赶忙递给他,顺道提起:“昨晚的东西你倒掉了?”

  “没有。”苏祁尧答。

  乔知吟没明白他的意思:“你吃了?”

  “嗯。”

  “吃冷的东西对肠胃不好。”

  “热过了。”

  乔知吟惊讶:“你会做饭?”

  苏祁尧没直明回答,但是眼神已经动作已经代表了一切。他之前不会做饭的,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学会了。

  短暂清晨碰过面后,两人分道扬镳,乔知吟最终还是坐上了张助安排的车。

  其实她本意是想告诉苏祁尧不用麻烦,她自己打车过去就行,但他的意思好像是误会了她不想跟他呆在一个空间内。

  临近十一月,世界都染上金黄色彩,又有阳光当空,如漫画般烂漫。

  大多数人尤其春秋两季,乔知吟相反,她总觉得秋季有萧瑟悲凉感觉,甚至不如冬季,至少有喧嚣的雪,填充得热闹些。

  在工作之余,乔知吟还收到一通信息,来自很久很久未见的老朋友舒南笙。

  说是朋友,其实也算不上特别熟,只因为同住在一片别墅区内而相识。

  印象里,舒南笙性格特别活泼,也是很讨人喜欢的类型,所以他们初遇没多久便熟络,后来时常在朋友圈中互动,她也会给她点点赞评论几句。

  这次舒南笙联系她,是有事找她帮忙。

  据她所说,她的婚礼临近,结果却找了个不靠谱的设计师,工作进行一半因为破产跑路了,现在要找个好点的策划团队太费力了,又听说乔知吟专业就是这方面,所以想请她帮忙策划。

  舒南笙发了好几个表情包,从星星眼请求到委屈哭泣,再加上她一贯软软的语气,实在让人难以拒绝。

  更何况她还给出了个诱人的条件:【听说你喜欢Petrichor对不!明年夏季演唱会地点就在京城,到时候我能托我爹地拿两张门票。】

  乔知吟当下来了兴趣:【成交!】

  舒南笙:【嘿嘿,不过最多只能拿两张,到时候你跟祁尧哥一起去呀。】

  舒南笙也认识苏祁尧,且认识时间比乔知吟还要长。京城几个大家族的府邸都在誉园,乔家是在乔知吟6岁那年才搬过去,在此之前舒南笙早就跑遍了誉园每户家中,成了很多家庭受喜爱的干女儿。

  当年乔知吟与苏祁尧结婚,舒南笙还真情实感发来祝福,她并不了解他们两人的真实关系。

  乔知吟没多说,又顺着舒南笙结婚的事情聊了起来:【你怎么结婚得这么突然,之前没听你提起过。】

  舒南笙:【刚定下没多久,我也没想到啦。】

  她还发了张婚纱照,是组特殊的照片——在半空中,背景有着蓝天白云与广阔无垠的世界,是一场行动上的海誓山盟。

  舒南笙穿着婚纱,开心亲吻身侧的男人,而男人睁着眼睛,满眼宠溺深情凝视她。

  乔知吟认得出图片上的男人是陆家人,陆家二公子陆持临。

  他们两个人能走到一起在她的意料之外,不过也在情理之中。舒南笙发来一个猫猫眨眼表情包:【反正就是这样那样,我们就要结婚啦!】

  她的喜悦溢满屏幕,对她来说婚姻明显是幸福的。

  乔知吟多看了眼婚纱照,竟有些羡慕。

  接下这个活儿,很快收到他们婚礼的平面图以及大致的流程,婚礼策划这种事她非常熟练,大学时期时常接这种单。

  迄今为止,她策划过许多场婚礼,也参加过数不胜数的婚礼。

  在开始之前,她抽空前往婚礼场地看了眼,他们的婚礼尤为盛大,定在一片海边的草坪上,延至岸边的私人游轮,主场合就在游轮。

  只身过去时,恰好碰见游艇处有群人聚会,她只简单瞥了眼,没好靠近,却没想到里边的人率先发现她。

  有个人弯身走到甲板,单手搭在栏杆眯着眼睛睨视她许久,像是在确定她的身份。

  最后朝她喊出声:“嘿,你就是苏祁尧的那位媳妇吧。”

  乔知吟与他们不熟,略微颔首准备溜走,但又见覃昊安的身影瞬间钻了过来。

  他嘴里还咬了根烟,像是看稀客似的:“嫂子啊,来找苏祁尧?”

  “没有,只是路过。”乔知吟回答。

  “这边可不是什么繁华能随便路过的地儿。”覃昊安拍了拍身边人,与他共同下去迎接乔知吟,“来都来了,进来坐会儿?”

  这艘是陆持临的私人游艇,听说他们时常在这歇脚,但也没想到一来就会碰到他们。

  乔知吟走进去时,发现里边基本都是男人,唯一一位女人正慵懒靠在陆家大公子陆颂衍身边,还正无聊揪着他头发把玩。

  见到她时,女人坐直身子,冷淡目光扫了扫她。

  “都认识吧,熟人。”覃昊安倒是很照顾乔知吟,还专门为她拿了瓶饮料。

  乔知吟点点头。

  都是苏祁尧的朋友,京城有头有脸的公子哥,也都住在誉园内。

  但其实誉园很大,像苏家陆家这种有威望的府邸集中在最中央,而像乔家这种普通家庭只能勉强在最角落,见不到几次面。

  好在他们都没有架子,待她算热情,陆持临见她拘谨,还主动提出:“你是来看场地的吧,我让笙笙过来陪你。”

  覃昊安躺在摇椅,问:“什么场地?”“我们婚礼,笙笙找了几个朋友帮忙。”

  “噢,婚礼啊。”提到这两个字,覃昊安语气放缓,多了些意味深长。

  不知道是不是过于敏感,乔知吟听出几分内涵,垂头盯着自己指尖。

  其实她很不愿意提起婚礼两个字,特别是在苏祁尧这些朋友面前。

  说来可笑,她参加过那么多对新人的婚姻殿堂,唯独缺席了自己的。

  又听覃昊安的声音:“我也让苏祁尧过来吧,让他老婆一个人在这多不好。”

  “不用麻烦,我过会就离开了。”乔知吟出声。

  “那也让他来接你,对你的事他一向上心。”

  “……”

  乔知吟也算不上多么活跃,跟不太熟的人在一起就是这么窒息,她更愿意安静呆着,算着时间等熟悉的人来解救她,要么是舒南笙,要么是苏祁尧。

  ……在这种时候,她尤其想念苏祁尧。

  在她对面,陆颂衍持续抽着雪茄,动作没停下过,他身边的女人似是烦了,狠踹了他一脚,往旁边侧。

  口中骂骂咧咧:“抽抽抽,抽不死你。”

  陆颂衍不怒反笑:“我死了不正合你意?”

  “是,死了最好,但别死我身上,还得替你收尸。”

  这种对话令乔知吟背后发毛,印象里陆颂衍也是个狠戾的大人物,要落普通人上,怎么可能敢用这种语气同他说话。

  女人紧接着看向她:“小姐妹,出去吹吹风不?”

  乔知吟不认识她,但也跟着走到甲板,感受海风拂面,淡了室内浓烈的烟味,这种清新感尤为舒服。

  女人自我介绍,说是叫喻忻尔,听他每次提起陆颂衍的语气都很差,似乎对他有很大的怨气。

  乔知吟没敢问,又听喻忻尔与陆颂衍吵架,最后陆颂衍甚至直跃海里游泳冷静,过程乔知吟吓得够呛,哪敢出声。

  “贱得慌。”喻忻尔谩骂出声,很快换了副友好些的表情拉过乔知吟的手,悄悄在她耳侧道,“我听说过,你也讨厌在苏总身边是不?”

  也?乔知吟错愕,没明白她的意思。

  “或许咱俩可以成立一个联盟。”女人喃喃自语。

  “什么联盟?”

  “先远走高飞,再杀人分尸。”喻忻尔盯着海里的男人,咬牙切齿。

  “……”乔知吟乖乖闭嘴。

  “我说真的。”喻忻尔重复,声音轻了些许,带着淡淡忧悒飘向海边。

  乔知吟没说话也没回答,女人察觉异样:“难道你不想离开苏总?”

  乔知吟怔了怔,先摇摇头,又转为点头。

  喻忻尔用奇怪的目光打量她:“他对你怎么样,伤害过你没有?让你受伤那种?”

  乔知吟想了想,道没有。

  “有没有限制你出行,要求你去哪都得向他汇报?”

  乔知吟摇头。

  “还有,要你伺候他,他就跟祖宗似的等你服务?”

  乔知吟还是给出否定答案。

  喻忻尔一脸羡慕模样看着她:“难怪这么不对等的婚姻你都不想离,原来过得这么幸福。”

  乔知吟看着她那眼神,不像是虚情假意,是由衷向往她与苏祁尧的关系。

  她还是第一次接触这种表达。

  “啧,他来了。”喻忻尔看向乔知吟身后,耸耸肩,与苏祁尧道,“我可什么都没说啊,你小媳妇对你死心塌地着呢。”

  乔知吟慌忙转身,对上苏祁尧的视线,呼吸短促,下意识仔细回想自己有没有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而他这会眼眸阴冷劲散了不少,但也没什么情绪,连茫茫海浪波纹都没能在他眼里出现倒影。

  苏祁尧冷哼:“我想你还是先顾好自己。”

  喻忻尔身后,陆颂衍降临,不知是11月海水寒湿还是如何,他身上半点温和都无,如同一团黑云压制住喻忻尔。看着他的模样,乔知吟不觉往苏祁尧的身边缩了缩,她原以为苏祁尧是她见过最可怕的人,却没想到远有人比他更阴骛。

  喻忻尔被男人带走,乔知吟还想问她的经历,可惜没能找到机会。

  她的话还回荡在耳边,明显试探的话语,又何尝不是在提醒她。

  抿唇错开目光,又坠入苏祁尧的眸眼里。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看她的目光确实少了冷漠,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知吟!”舒南笙姗姗来迟,朝乔知吟扑过来,“好久不见,好想你。”

  两人找个话题聊起近况,过程苏祁尧尚没走进游轮内部,就倚靠在平台等着乔知吟。

  等了大概十分钟,他才来到乔知吟身边,看向舒南笙:“聊完了?”

  但立刻被舒南笙回怼:“就没见过你这么烦人的,借你老婆说几句话都要管。”

  苏祁尧:……

  侧目稍佻隔壁陆持临:“不管管?”

  “管不了。”陆持临语气无奈又宠溺。

  这场合还真有意思,两个大男人像是两颗望妻石,排排站面色惆怅。

  等到这边两人终于结束聊天,苏祁尧过去将乔知吟带走,舒南笙总算分点精力在自己未婚夫上,两人拥抱亲吻。

  乔知吟看着他们,收回目光,再看看苏祁尧,陡然觉得有点尴尬。

  苏祁尧将烟掐灭,也当没看见:“走了?”

  “嗯。”

  在室内看戏许久的覃昊安朝这边吹了口哨:“不多坐会?”

  “不了,有个会议。”苏祁尧答。

  覃昊安秒懂,还刻意增大语调将下句话说给乔知吟听:“懂了,专门抽空来接嫂子的啊?”

  苏祁尧伸手以动作回应,乔知吟捏着指尖跟着他走,想着应该说点什么。

  最后还是苏祁尧先开口:“你们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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