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248东渡!父与子(大章求订阅)_长生从猎户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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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 248东渡!父与子(大章求订阅)

  第250章248.东渡!父与子(大章-求订阅)

  因为“智子乌鸦”小琞的存在,李元终于把视野投到了隔壁的仙域之中。

  他开始一日一日地倾听小琞传回的信息。

  人种果,幽荧草,烛照花,便是生命古殿、太阴古殿、太阳古殿中藏着的三样至宝。

  得其一者便可得大气运,分别于人魂、地魂、天魂修行之中一马平川,毫无阻碍。

  说句神灵,也不为过。

  刚开始的时候,李元觉得他的天赋便是人种果的力量,毕竟太像了嘛。

  可随着他的倾听,他却越发觉得自己的“天赋”是不是太弱了?

  毕竟小琞传回的信息里,说若是吃了“人种果”那便真真正正地可以一日百悟,便是举手抬足也会顿悟到强大的力量。

  一旦悟出,便可精通。

  对凡人来说,宛如登天般困难的修行之道,对吞吃了“人种果”的存在来说,却是平坦无比的康庄大道。

  这完全不符合李元自己的认知。

  因为他自己知道,他的修行虽然比常人便捷了许多,可绝对没到“举手抬足就能顿悟强大力量”的地步。

  远远没到!

  那说明,要么是古书记载夸大其词了,而这就需要去了解古书的来历,了解这书究竟为何人所写,但年代已久,怕是很难弄清楚了;

  要么就是他的“天赋”其实并不是“人种果”,这一点更加符合他的自我认知。

  他连三座古殿都是从小琞这边听到的。而三座古殿又至少有三万年没有出世了。他一个穿越者,又怎么可能去把生命古殿里的“人种果”给提前吃掉?

  可是,这天地间会有两个效果极为相似的“天赋”存在么?

  这对李元来说,又是个谜。

  他忽地想到那一日在阎姐孽镜里看到的过往,陷入了漫长的思索。

  东海仙域的核心“新闻”就变成了对那一座出世古殿的探索。

  李平安因为分身还能变成“独立三品”的缘故,成了太玄宗的香饽饽。

  太玄宗一边在寻找那位隐藏着的西极神灵,一边则是用天材地宝“浇灌”着李平安,以期他派出更多的分身去尽可能探清古殿的虚实。

  而五灵盟那边并没有李平安这种存在着“天生天赋”的怪胎,但他们有代价高昂的傀儡,那是五灵之一的傀灵宗的杰作,那些傀儡的原理并不清楚,但其本身力量却已达到了半步三品,加上本身的一些特制,而可以去进行探索。

  因为李平安变得重要的缘故,整个儿外来势力也因此得了好处。

  灵镇的核心地带也开始慢慢容许少数的外来者进入。

  而之所以太玄宗,五灵盟敢进行长时间的试探,而不是急急匆匆地进入,是因为他们发现这出现的不知名古殿越发地稳定了。

  古殿周围那一层“破碎虚空”般的黑窟窿让他们认识到这个世界果然如古书记载,有着“表里”两层的世界。

  表面的世界,就是他们的世界。

  而内里的世界,则是一片破碎,不过这很正常,因为这种破碎符合他们所认知的“创世观”。

  混沌生阴阳,阴阳诞外物。

  而若是阴阳重新融合,那便是强行逆转,万物自会湮灭,可越是靠近那最初的混沌,便越是能见到曾经强大的力量,拥有前所未有的机缘。

  古殿,便是这机缘之一。

  他们费尽心思,想让祖地陷入“阴阳大同”,便是此目的。

  那么,这“里世界”自然就是“沉睡”的混沌。

  天地演化,总有那么些混沌之物沉睡在某处,而未曾因阴阳造化万物而湮灭于世间,三座古殿便是如此。

  这一波,其实算是“旧日重现”了,算是“在时空里挖呀挖呀,然后把过去的那些可怕的老古董给挖出来了”。

  破碎的虚空,当然可怕,其上产生的强大引力便是连四品都无法飞过。

  只是经过其上的天空,就会被强行吸入,尸骨无存。

  而此时,古殿的“越发稳定”便体现在“破碎虚空”的弥合。

  黑窟窿的范围越来越小,而这不知名古殿却未曾因此退到“里世界”去,反倒是慢慢地变得稳定,有一种从“里世界”长到了“表世界”的感觉。

  在这个过程中,超大量的灵气则成了“填补黑窟窿”的代价。

  灵气浓郁到了一定程度,就呈现出紫色。

  故而,在东海仙域里修行的弟子,以及那些凡间小国的百姓,常常可以看到紫气横亘于东方天空,却又很快湮灭。

  这种消耗是极为巨大的,放在过去肯定不行,可现在却是无妨,因为东海仙域的灵气正以夸张的速度暴涨。

  次年

  腊月。

  玉京,皇宫。

  太子姬勇和二皇子姬贺正行走在黄墙间的道路上,去向父皇请安。

  这两人并未如人皇那般拥有可怕的力量,只是资质中上的武者。

  如今,两人皆是十九,且几乎同时达到了五品的层次,这两人修行的自也是皇室姬姓一脉留下的功法。

  人皇终究流着姬家血脉,当然不会让子嗣去修行他法。

  嬴皇后,以及鹤妃也曾悄悄地问过这位人皇,若是四品后断了又该如何?

  人皇只回了三个字“断不了”,再多却又不解释了。

  十九岁的五品,放在过去那是震惊天下的妖孽,便是放在现在也算天才,可姬勇姬贺这两人却是在皇室顶级资源的培养下才达到如此层次的,如此实在没什么好称道的。

  姬勇敦厚,姬贺风流,两人站在一处,也是个性分明了。

  但这一路上,两人却又一样是完全相同的,那就是战战兢兢。

  行经皇城大道,两人看到一整个官员家族被诛了全族,那菜市口的砖瓦里都渗满了鲜血。

  这种事还是第一次发生。

  两人想着,来到殿门。

  殿堂里,光线阴翳,三十六岁的人皇宛如一尊魔神的雕像,坐在九龙龙椅上托腮沉思。

  三十六岁,对于哪怕是太子和二皇子来说,都只是“幼年期”,因为他们的寿元已经达到了三百岁,这便是才走过了大约十分之一,更何况之后他们还会踏入四品,寿元达到五百年。

  可人皇,却莫名地有些苍老。

  两人忙上前请安。

  “儿臣姬勇参见父皇。”

  “儿臣姬贺参见父皇。”

  说着,两人分别取出书卷,恭敬递出。

  这本就是他们最近做的功课,也是人皇点明了要叫他们写完拿来的。

  而一侧的内侍冯云却不敢直接去拿,而是小心地看了一眼宛在沉睡的人皇。

  气氛压抑无比。

  空气都好似凝固了。

  太子河二皇子维持着双手递卷的姿势,不敢动弹。

  而就在这时,门外却是风风火火地跑来一道身影,声音远远地从风里飘了过来。

  “皇帝哥哥,皇帝哥哥~~”

  青春靓丽的少女从外跑了进来。

  她的声音也撕破了此时凝固的空气。

  冯云悄悄舒了口气。

  而人皇也终于睁开了眼,他越过太子河二皇子看向远处的少女,笑道:“是小真啊。”

  少女跑到台阶前,行礼道:“参见陛下!”

  然后宛如机关枪般地继续说道:“今日是陛下生日,所以我特意做了陛下最爱吃的点心。”

  说完,她变戏法般地从身后掏出一个餐盒,然后笑嘻嘻道:“是桃花酥。”

  太子,二皇子,甚至冯云都傻了傻。

  为什么陛下会喜欢吃桃花酥?

  人皇笑道:“到朕身边来。”

  李真跑过去,把餐盒就放在龙椅上。

  人皇居然真的取了一块吃了起来。

  他完全可以不顾任何礼节,因为这片大地上没有任何人能拿他如何。

  他抓起桃花酥吃了一口,身形猛然凝固了下,然后笑着将整个酥吃尽。

  这根本不是小真做的,而是谢太后做的。

  谢太后从前就喜欢做桃花酥给父皇吃,而她已经很久没做过了,身为人皇也很久没吃过了。

  显然,这是小真去缠着太后亲自下厨,然后才得了这一份酥。

  心思难得了

  “好吃吗?”李真背着手,探着头问。

  人皇完全无视殿里的其他人,而是笑着问:“要什么赏赐?”

  李真嘀咕道:“陛下,马家那贪官杀了就杀了,可是高家却有点冤呢。”

  马家,就是太子和二皇子来时看到的在菜市口全家问斩的那一家子。

  高家,则是明天问斩的一家子。

  前者取死之道是克扣了一些赈灾粮食,从而被发现。

  如今中京繁华,但中京之外,便是有暖雪的取天补地之法,却也已然无力救济荒芜的农田。

  要知道,过去只是各地存在着鬼域,而现在却是天下鬼域皆一统,肉田如春笋雨后越来越多。

  肉田成全了武者,却夺了农田的肥沃。

  武者可以吃肉田中的肉,但普通人却无法承受这些妖兽肉中浓郁的血气。

  中京中武者虽多,但却是汇聚了几乎全天下的英才。

  而放在一个家族中,能觉醒影血的终究是少数。

  剩下的,自然要吃饭。

  如今中京之外甚至流传“粮食更胜金银”的夸张传闻。

  作为负责赈灾粮食转运的官员便是不想着自己,也要考虑家人,在自以为不会出事的侥幸心理爆发后,便克扣了“一点点”赈灾粮食,用以囤积在自家粮仓。

  可就这么“一点点”,让人皇勃然大怒,然后全家问斩。

  后者,则是因言获罪,为的也正是马家的事。

  高家人进谏,只说了句马家罪不至死,或会对陛下名声有所影响,然后又暗示若是真要惩戒,或许可以用更隐秘的方式,而不必大张旗鼓地在菜市口灭人全族。

  实话说,高家这并不是什么大逆不道之言,反倒是有几分真心为皇朝考虑的念头在里面,毕竟自人皇上位,灭杀高级官员一族之事从未有过。

  若有,那便是开了先河。

  一开先河,那所有的高级官员,所有的世家,都会对人皇变得“敬畏”。

  人皇固然不在乎,可到了如今,不少高层的人都隐隐知道.人皇或许寿元并不长。

  人皇固然无畏,那人皇之后呢?

  铁血君王的霸道,即便不会报应在当世,却也会报应在死后。

  世间动荡,若是权力中心再震荡,未必是好事。

  然后

  进谏的高家人就被人皇下令抄家,灭族。

  显然,有不少家族悄悄地找了这位中京郡主,来帮了说情。

  而中京郡主就真来了。

  事情原委便是如此。

  此刻,人皇闻言却也是瞬间明白了因果,这次他没有立刻答应。

  他见过中京外的白骨如山,见过中京外的人间地狱;

  又知道一切之因就在脚下那团依然在融合的阴云中;

  他期盼着人族变数的到来,然后扶持那变数,看是否能够开万世基业,却又却未有所获,根本就没有变数。

  他的头越来越疼,有时候甚至无法做到清醒,他的情绪越来越极端,对那些胆敢克扣赈灾的官员深恶痛疾。

  因为他知道那官员的一点克扣便会带来无数效仿,也会带来无数本不该有的尸骸和惨剧。

  所以但凡有了口子,他就要堵上;但凡有人敢去做,他就敢去杀;求情的一律杀,他不仅要杀,还是要光明正大的杀,让所有人都看到,这样所有人才不敢再去做。

  可是,真的有人会感激他吗?

  不会的。

  世家不会,官员不会。

  百姓会吗?

  百姓也不会。

  百姓只会知道天灾人祸,皇帝暴虐。

  可那又何妨?

  但这些,他却未和面前的少女说,而只是在外人眼里沉默了许久,才宠溺地揉了揉中京郡主的脑袋,道了声:“许了。”

  两字一落,殿下太子和二皇子,还有旁边的冯云全部都是暗暗倒吸了一大口凉气,心神震骇地难以言语。

  今天之后,全世界的世家都知道出了事该找谁了

  陛下,这是要让全天下都欠着这位姑奶奶啊。

  也是,如今中京郡主到哪儿不被喊一声“小菩萨”?

  人皇之所以答应,是因为他知道了一件事。

  谢太后和瑜姨今年会隐瞒身份,悄悄前往东海仙域,修行谢家之后的武道。

  而东海那边似是早就安排好了。

  谢太后并没有瞒人皇,只说那一位有安排,甚至那一位连谢家在东海仙域的隐世宗门都已经找到了,并且还建立了联系。

  人皇自然是相信那一位的手段。

  他没有任何理由去阻拦生母。

  可他又知道,长生种的修行或许会很漫长,漫长到一去便是永别。

  他的状态每况日下,下一次不知道能否再见到生母。

  哪怕生母不喜欢他,哪怕他也无法再向生母去表达心中的亲情,可这毕竟是他的生母,哪有母亲离开儿子不担心的?

  所幸,人皇早也在仙域布局,虽然没有李元那么夸张,但却也是暗中派了不少人过去,加入了各大宗门。

  人皇本是想着在海外“插个眼,开开视野”,现在既然母亲过去,他便决定把这些力量全部交给母亲。

  谢太后坦然受之。

  但小真却不会随着谢家姐妹去东海。

  东海,不是凡人适合居住的地方;

  反倒是中京,才是能够给小真一世荣华富贵的地方。

  小真和人皇很不一样,因为这两人一个无法修行,一个却是天下第一。

  但两人却又一样,因为两人的寿元都不会很长。

  能有这样的一个亲人,人皇不宠她宠谁?

  更何况,他也开始察觉自己的不对劲,于是总期盼着能有这样的一个亲人帮他“悬崖勒马”,不至于撞入深渊,彻底失控。

  年中。

  小真知道了母亲将离去。

  但小真已经长大了,只是哭了半晌,却也接受了安排。

  东海。

  李平安一次又一次地派出分身进入那神秘古殿探查,然后一次一次地被重创,再一次一次地温泉草疗伤。

  他慢慢变得出入皆随在木玄门门主身侧,而木玄门门主又常和其他门主以及宗主一起,眺望着远处的神秘古殿,思索着如何进入。

  便是其他长老散去了,这四位门主以及那位宗主也常会把李平安留在身边。

  俨然间,李平安好像就成了太玄宗的第六把交椅。

  在看到李平安的潜力和努力后,太玄宗也没亏待他,什么都给他最好的。

  李平安也一举成了东海仙域的新秀,无论是权力还是力量,皆是如此。

  而李平安借着自己的影响力,开始四处打通关系,发挥着外来者一派领袖的身份,将外来者们安然送往各处。

  当然,他这也是在试探着,在为今后六娘七娘的到来铺路。

  而在去年年末时,他终于寻到并且打通了“谢家对应的隐世宗门”的路子。

  谢家对应的隐世势力名为“天风宗”。

  翠云山,天风宗,也是个颇为知名的隐世势力了。

  李平安将一个用来探路的“谢家五品女弟子”送入了天风宗,然后又刻意与这宗门结交。

  天风宗也乐得和这位能时常进入神秘古殿的新秀结交。

  今年三月,李平安甚至和这天风宗结了姻亲。

  他的大儿子李慎会迎娶天风宗宗主的后代,他的大女儿李婉儿则会嫁给天风宗的一位后起之秀。

  也正是因为这许多事情传来,李元才最终确定了让谢薇姐妹前去。

  没有谁能确保万无一失,但修道之路是不能停的,毕竟不是人人如他这般。

  而谢薇谢瑜若是离去,小真就成一人了。

  但小真已经二十了。

  求亲的人已经能够围着皇宫绕上十几圈。

  哪家不想把这位小菩萨娶回去?

  这娶回去了,别的不说,至少就是一张活着的保命符啊。

  李元只是默默地看着。

  小真有她的人生,他这样看着其实就很好了。

  高高的栏杆,吹来萧瑟秋风。

  孤客凭栏,酒桌上站着只乌鸦。

  乌鸦的收敛之术越发强大,如今也到了“只要不是三品盯着它看,就绝对不会发现它的异常”的地步。

  李元看着拥挤路道上,谢家门前人来人往的繁华景象,却是淡淡一笑,又叹了口气,饮了口酒。

  小乌鸦抬起爪子按了按李元的手。

  李元便不喝了,反手去摸了摸小乌鸦的脑袋。

  小真和小琞不同,她该拥有虽然短暂却完整的人生。

  不过,人皇若去,谁来守护小真?

  这个问题,李元在想,人皇也在想。

  他今年越发暴虐,虽然没一族一族的杀人,却也总在不经意间直接杀那么几个。

  他越发感觉自己的状态开始变差,越来越差。

  墨衣卫!

  人皇想到了这个名字。

  毕竟墨衣卫对他忠心,而且赵纯心的背景他也查过,是问刀宫老人,甚至可能还曾和他那位父亲有过交集。

  但很快,他就否决了。

  因为墨衣卫帮他杀人,帮他监视朝廷,也开始得罪许多人。

  于是乎,人皇准备培养死士,但却不是为他自己培养,而是为小真培养。

  他给这支死士其名为“天罗”。

  人皇若要培养死士,自是相当容易。

  事实上,这片土地上,他除了无法阻止永夜将至,却已无所不能。

  深冬。

  年末将近。

  两年一度的仙域空舟将至。

  谢太后和谢瑜披裹着温暖的绒毛大氅,背着剑匣,和不少五品甚至四品的高手一起赶向月河滩。

  人皇没去相送,却只是不知何时站在中京城墙的无人角落,目送至再也看不到才归去。

  人皇不送是因为他知道,他若去了,谢太后就去不了东海了。

  他只要离开皇都,便是天下动荡,风云聚会,东海仙域之空舟根本不敢再靠岸。

  另一边,这次太玄宗的来人果然还是李平安。

  相较于上一次,这一次的李平安又多了不少白发。

  这种白发本不该三品强者拥有,但或是死了的分身太多,灵魂不停地受创又不停地恢复,于是便头发几许花白了。

  李平安照例提前半月来到了这儿,瑶珏照例去月河滩晃了晃。

  可这一次,她带来的却不只是小乌鸦,还有一个男子————李元。

  长腿的俏丽女修扑入李元怀里。

  而李平安却在远处怔怔地看着李元。

  父亲和之前相比,相貌没有任何变化。

  他是小孩子的时候,父亲如此。

  他成了少年,父亲如此。

  他以为父亲铸兵而死,可待到再见,父亲却还是如此。

  这一次.他历尽千帆,归来,父亲依然如此。

  好似山河已变,人间已变,但父亲却没有半点变化。

  相比起少年模样的父亲,他这个头发花白了不少的李长老竟倒是更像父亲了,至少放在外面拉个人来问“谁是父亲”,那人相比会说他是父亲。

  “见过父亲。”李平安默然行礼。

  李元看着他,柔声道:“你长大了。”

  短短四个字,已蕴藏了不知多少风霜。

  李平安棱角分明的脸露出笑意:“一直没能对您亲口说声谢谢。

  儿子出去了,才知道过去您把我护的有多好,也才明白您花费了多少心力才将我送到了去往仙域的那艘船上。”

  李元忽地笑道:“咱爷儿俩练练手,看看可有长进?”

  李平安笑着点点头。

  一旁,瑶珏急忙提醒:“老爷,李长老现在可厉害了,你可不能大意。”

  她用的还是老称呼,因为她还欠一场婚礼。

  李元笑了笑,喊道:“李长老,让着点儿啊。”

  李平安哈哈大笑,道:“父亲让我才是。”

  说罢,东海之畔,父子俩拉开阵仗。

  远处海波轻吟,月色随潮,起了又落。

  李平安身形闪动,晃出一个他,两个他,三个他十个他,二十个他

  过去便是十个也会元气大伤的他,如今却已经能将“二十个”当做常态。

  他提醒道:“父亲,我的每一个分身都可以幻成三品,虽然相较于我的本体会弱一些,但数量却足以碾压对手。”

  李元神色凝重道:“来吧。”

  他原本是想虐一虐李平安的,但通过小乌鸦知道李平安在仙域有多拼命,有多疯狂后,他就已经打消了这个念头。

  儿子,已经不需要被打压了。

  他需要被承认。

  所以,李元打算让自己成为儿子念头的“踏脚石”。

  他要成全儿子,哪怕这是谎言。

  可是,若不说谎,这片大地除了人皇,还有谁能在他面前讨得便宜?

  于是乎,父子大战开始了。

  一朵朵花园盛开,无数的三品力量往李元攻去。

  李元也不停地出手,斩破了一座花园,两座花园

  他不停地斩破。

  但李平安却也格外认真。

  他希望他的努力能有一个句号。

  终于,在李元斩到第十八座花园的时候,李元一个后续没跟上,直接被剩下的李平安本体靠近,成百上千的蔓藤宛如长刀,连同李平安的刀一起架在了李元脖子上。

  短暂的错愕后,李元哈哈大笑道:“输了输了!”

  李平安收起刀,这一刻,他仰天深吸一口气,只觉心中那堵塞多年的某个“魔”被击破了,打碎了。

  他跪地,恭恭敬敬朝着李元磕了三个响头,道:“谢父亲成全。”

  李元扶起他,道:“看来爹也要找个时间去东海深造了,这一次啊,我可真没留手。你是真的长大了,变厉害了。”

  李平安笑道:“我知道是爹让了。”

  李元听明白了,这并不是儿子真的认为他让了,而是儿子在给他台阶下呢,这是真的长大了。

  他心情大好,道:“走走走,空舟靠岸还有些时间,咱爷儿俩去整几杯。”

  李平安也笑道:“好!今日,爹喝多少,我喝双倍!”

  久违的豪情,再度在这深谙世故的李长老心底生出。

  只惜夜风里,双鬓白发随风舞。

  再回首,已不是少年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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